侯夫人出大廳,余長西還沒有離開,立馬追了上來,“母親,您真的要走?”
侯夫人沒有回答余長西,跟在余長東后頭,頭了不回地離開了,只留下余長西和匆匆趕回來的林憶慈。
“夫君,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母親怎麼突然要離開?”林憶慈回來晚一步,錯過了一場大戲,看見前頭走的張秀娥等人,不高興地問道,“可是他們又惹母親不高興了?”
余長西一看妻子,就知道妻子對張秀娥的偏見很深,苦著一聲解釋道:“憶慈,大嫂們這回什麼也沒做。主要原因在我,母親知道了。”
林憶慈作為余長西的妻子,兩人互相扶持,這麼大的事余長西當然瞞不過妻子。
林憶慈得知這事時,也覺得十分震驚,但終究還是選擇了瞞。
本以為這種事,侯夫人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沒想到終于還是暴了。千言萬語,最終還是化作一聲嘆息。
侯夫人跟著余長東回來,沈清等人也沒有意見。侯夫人在不知道余長東是自己親生兒子時,就對余長東比較照顧,更何況如今了余長東的親娘,他們更是沒有理由阻攔母子相聚。
“長東,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吃這個了,快吃上一口,看看為娘的手藝怎麼樣?”
“為娘給你量量量,馬上給你做幾件夏天穿的裳。你小時候一直想給你做來著,但怕莊雪凝誤會,你這孩子最適合藏藍。要是早知道今天,管莊雪凝心里怎麼想。”
……
住在園子這幾天,侯夫人圍在余長東邊絮絮叨叨。
余長東沉默寡言,就多說一些,余長東也不覺得不耐煩,只是靜靜地聽著。
沈清攙著江老太,兩人時不時在外頭觀察母子二人的況,見到這形江老太也忍不住慨。
“什麼是親生母子,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娘倆。為人母的恨不得把心窩子都掏出來給孩子,哪里像莊姨娘那樣,凈想著怎麼從孩子上撈好了。我早說了,第一眼看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沈清還記得江老太當時的原話,說莊姨娘是什麼“小娘”作派。
這話倒也對,小娘嘛就是庶母,能指庶母對嫡子有幾分疼?
要不是定遠侯這個親爹,還不至于離譜到底,恐怕余長東這些年不是在外漂泊,怕是連命都丟了。為了給余長西絕后患,莊姨娘可不一定會干出什麼事來。
“外祖母,您真是形容準,怕是早就料到會有這天了吧。”沈清上抹了,為了江老太開心,什麼都夸得出來。
“哼,淺。”江老太雖然一眼看出沈清這是故意的,上這麼說,心里卻仍然十分用,“好了,也別在這瞎站著了,進去問一問侯夫人在咱們府上過得怎麼樣。”
定遠侯夫人找回親生兒子,只要有余長東在,住在哪里都沒什麼區別。
沈清等人肯定也不可能怠慢親家母,對待侯夫人自然也是沒話說。
“高妹妹,這幾日在我們園子里住得可好呀?”江老太走上前去,換上了副可親的表,“不是我這個做親家的多,那定遠侯與莊雪凝能將長東換了,就是欺負你太過良善。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就這麼和長東一起過嗎?”
侯夫人聽出江老太的弦外之音,余長東的事在定遠侯府鬧得很大。但也只是定遠侯府,現在外面滿京城的人,都還以為余長東是庶子,余長西才是生下來的嫡子。
侯夫人覺得自己從前忍讓的已經夠多了,這一回堅決不會后退。
“江姐姐,您放心。我祖父他老人家雖然已經去世了,但在京城還有幾分影響力在。從前是我太傻,一直忍讓那對狗男。但現在,我要讓京城人知道,長東才是我的兒子。他們既然敢做,那就要承擔后果!”
侯夫人有這個想法,沈清和江老太就放心了。江老太直接問,是怕侯夫人格弱吃虧。
不過現在看來,再弱的子也會為了孩子兇悍起來。
“侯夫人,您若是有什麼要幫忙的只管開口。我娘要嫁給余叔,您就是我的長輩,把我當自家小輩使喚就是。”沈清也笑著說道。
繼祖母變定遠侯夫人,可比那個莊姨娘強多了。不是沈清勢力眼,就不說份地位,無論是格還是氣質容貌,莊姨娘哪比得上侯夫人。
也不知道定遠侯瞎了什麼眼,非要偏心一個拿不上臺面的莊姨娘。
或許正如江老太說的,男人都喜歡所謂的小娘作派,太過溫反倒是委屈的那個吧。
……
侯夫人說要讓京城人知道,沒過幾日京城人真的都知道了。
定遠侯府真假嫡子的事,就像一顆石子被狠狠砸進水面,一時激起無數水花。
定遠侯府在京城也算排得上名號的,一時之間無數人議論紛紛,幸虧余長東一直帶著侯夫人住在金梧巷。
他在京城購置的宅子前,每日都有無數人來訪,就是為了見一見余長東這個“新晉”的定遠侯府嫡子。
沒過幾日,就連皇帝也注意到了此事,在朝會上問道:“定遠侯府嫡庶子互換之事可是真的?”
早就有人打算參定遠侯一本了,連忙出來回答:“陛下,據臣等所知。這消息還是定遠侯夫人傳出來的,定遠侯最近幾日并未反駁。此事,恐怕是千真萬確。自古以來嫡庶有別,不容侵犯,更何況瞞母換子有違人倫天。定遠侯遠鎮西陲,卻縱容妾室做出這等事。微臣不竟懷疑,定遠侯是否真的德能配位……”
說話的人倒不是針對定遠侯,而是這事實在太過荒唐,就連他們也看不下去了。
他們也是真心實意覺得,定遠侯這人人品恐怕有問題,肅州這地方這麼要,不敢把這麼重要的位置讓他來坐。
大臣們一個個都對定遠侯有意見,定遠侯的故都不敢在此刻替他說話。
而另一邊,朝堂之外也十分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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