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昨晚熬夜溫書，現下實在太困了，得回去補補覺。”常鴻確實困，困得早上差點被先生罰站。

沈清擔憂地看了眼常鴻的發際線，“你雖然年紀輕，也得注意好好保養。”

常鴻哪里知道沈清的深意，心里還有些。

還是沈姑娘待他好，顧含章這個煞星，就知道剝削他！

常鴻不打算去，沈清也就沒多說，拉著顧含章上了馬車。

顧含章表面上看起來若無其事，沈清卻看見他眼底的青黑。

“昨晚常鴻熬夜溫書，你也跟著熬了不？”

顧含章確實也整晚沒睡，早上天還沒亮，就催著林輔去云來村了。

不過這些都不能和沈清說，顧含章了眉心，決定把鍋甩到常鴻上。

“他昨晚有幾道數題……”

“管他那個榆木腦袋做什麼？”沈清還是心疼顧含章的。

熬夜是貌的一大殺手，顧含章那麼好看的一張臉，要是被常鴻拖累壞了，可饒不了常鴻。

“他要是有什麼不會的，你讓他攢著休沐來找我。”

顧含章忍不住勾了勾角，沈清就像一縷溫暖的春風，能讓他全都輕松起來。

熬一宿算什麼？看見沈清他就一點困意也沒有了，只覺得渾都暢快。

“放心，一個常鴻而已，還難不倒我。”

書院里，一無所知的常鴻莫名其妙打了個好幾個噴嚏，疑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哪個膽大包天的，敢在背后罵他？

……

西屏鎮，翟家。

鎮郊的幾個莊子都開始準備秋收的事，秋收事多，難免出現意外。

莊子上事一多，翟敬源和翟澤就得見天地忙。翟澤打算和張秀娟和翟靈兒去金澤鎮看張秀娥和沈清，也因為莊子上的事耽誤了。ωＷＷ.166xs.cc

管事的父子倆不在家，張秀娟無人管束，見天地約鎮上幾個夫人到家里打葉子牌，整個后院沒日沒夜地日烏殃殃的。

沒過幾天，鐘姨娘就求到張秀娟這里來，雪白著一張臉，想讓張秀娟支點銀子找個大夫來瞧瞧。

張秀娟這幾日手氣不大好，攢的月錢搭進去大半，整個翟家這個月的銀錢也用得差不多了，哪有銀子給看病？

幾個牌搭子也都是鎮上大戶人家的大婦，見到鐘姨娘只是冷笑。

“管做什麼？這些個小妖，日勾引男人時，怎麼沒見著子不痛快？我看十有八九是裝的。”

“就是真的又如何，一個伺候人的，不給瞧大夫，還能翻到咱們頭上去了？”

這個鐘姨娘長相貌，子又弱，張秀娟沒在手上吃虧。

聽幾人一說當真不理鐘姨娘，把打發回去，自己繼續打牌。

幾人一直打到深夜，那幾個夫人連家也沒回，干脆住在院里別的廂房里。

張秀娟渾渾噩噩睡到夜里，房門被人砰的一聲踢開，嚇得睜開眼睛，就看見從莊子上翟敬源冷冷地著。

“宛娘同你說肚子疼，你為什麼不給請郎中？”

張秀娟愣了一下，睡意直接散了。

鐘姨娘說不舒服其實是肚子疼？鐘姨娘也沒和說肚子疼啊！

翟敬源哪里聽張秀娟分辯，一掌就扇在張秀娟臉上，“宛娘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事，我饒不了你這個毒婦！”

鐘姨娘有了子？張秀娥只覺得耳邊一陣晴天霹靂，坐在地上緩了很久才起，廂房里幾個夫人被這靜吵醒早就跑得無影無蹤。

張秀娟又冤枉又無助，趕派人打聽鐘姨娘院里的況，直到天蒙蒙亮時那邊傳來消息，說鐘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張秀娟才松了口氣。

翟澤趕回來的時候，就見張秀娟臉蠟黃地坐在屋子里抹眼淚，一看見他就眼淚嘩嘩的。

“阿澤，我就是想治治那小妖，沒想到居然拿孩子暗算我。”

翟澤也是空趕回來的，莊子上的事令他分乏。

他一臉疲憊，“娘，這葉子牌您以后別在家里打了。還有鐘姨娘，只要您做好主母該做的，怎麼也算計不到您頭上來。”

什麼做好主母該做的？一個正頭夫人，還要遷就一個妾室？

聽了兒子的安，張秀娟非但沒有好些，心里反倒更加難。

翟靈兒正好被洪夫人請去洪府玩了兩日，畢竟是母連心，見到張秀娟生悶氣，便拉著的手。

“娘，我陪您去金澤散散心？哥哥不是說了，讓咱們多和小姨一家親近親近。哥哥沒空，我就讓俊奇哥哥陪咱們去！”

“不去，也不看看清清那丫頭上回什麼態度！我一個做長輩的，還要低聲下氣求？”

張秀娟上不同意，態度卻已經和了不。

昨晚一個人哭無淚時，腦海中確實也浮現了張秀娥，兒子說得對，這個小妹也不是全然沒用。

翟靈兒倒也不是真的想去見小姨和表姐。

一個姐妹的兄長在金澤書院讀書，回家的時候給了些胭脂和芙蓉霜。

“娘，您是不知道！”翟靈兒拉著張秀娟描述，“用了那芙蓉霜后，臉上的就跟豆腐似的。一段時間沒見，那丫頭就白了一大截！還有那胭脂的簡直太好看了，您要是涂上那胭脂，一定把后院那幾個比下去！”

“當真這麼好？”張秀娟聽得暗暗心。

年輕時也是足夠漂亮的。

要不是憑著這張臉讓翟敬源一見鐘，一個農戶出生的姑娘能嫁進翟家當正房太太？

要是看起來年輕幾歲，還有鐘姨娘那個狐貍什麼事？

翟靈兒見說了張秀娟，連忙說道：“去過金澤鎮的，誰不知道南北雜貨的厲害？現在咱們鎮上好多姑娘，都著有一罐南北雜貨的芙蓉霜呢！”

有了芙蓉霜這個梯子，張秀娟這才點頭同意，“也好，那咱們就去看看這南北雜貨賣的芙蓉霜到底怎麼樣。順帶看看你小姨一家，們要過得不好，丟的也是咱們的臉！”

翟靈兒見張秀娟同意，立即歡呼一聲，“那我去找俊奇哥哥了？”

俊奇就是洪俊奇，從小和翟靈兒定了親的。

洪家也是西屏鎮上的大戶，在張秀娟看來，洪俊奇出名門，又長得一表人才，和自家閨最是相配。

去找安歸找安，可想到沈清比翟靈兒還大，未婚夫婿被堂姐搶了，婚事到現在還沒個苗頭，張秀娟心就好了不。

沈清長得好看又怎麼樣？不都說紅命薄？

長得像翟靈兒這樣喜慶的才有福，要不然翟靈兒怎麼就投生到肚子里，沈清卻是張秀娥生下來的呢？

“夫人，您去金澤見姨和表小姐，可要帶些什麼？”邊伺候的下人幫張秀娟收拾行李，順帶提醒張秀娟帶些禮品上門。

張秀娟想起母兩人那天的穿著，說道：“我和靈兒的櫥里不還有些穿舊的裳？你都收拾起來，到時帶過去給們就是！”

上門做客送主人舊裳，有這麼送的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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