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禪臉難看起來，“你說什麼？”

大夫心中驚慌，卻也不敢撒謊，“你家老爺底子本來就不好，現在染上瘟疫……別說是老朽，他這種況，就是神仙來了也沒得救。”

左丘禪知道主子是什麼況，也清楚這次怕是真的不好了，但沒見大夫之前，他還是抱著一線希的。

現在大夫的話，已經打破了他的一線希。

“我來給他針灸。”秦喜寶打斷了他們的話。

大夫急忙推卸道：“這兒不是還有個大夫嗎？老朽醫不夠，你們讓給你們老爺治吧！”

大夫說完試探著離開，發現沒人阻止，出了門之后，撒狂奔！

床上的人已經醒了，也聽到了大夫剛剛說的話，深不見底的眼里沒有半分波。

“我給你針灸。”秦喜寶對上他深沉的目，心里無端地咯噔一下。

“老爺！這位是我們來客棧的時候到的……”左丘禪說到一半才想起來，他還沒問對方什麼名字。

秦喜寶道：“我姓朱。”

左丘禪接了下去，“是朱姑娘。”

【年紀這麼輕，本事肯定還不如剛剛那位大夫，我得趕讓人繼續去找大夫來給老爺看病！】

狄桑對自己的有數，“多謝。”

秦喜寶抬眸看了他一眼，發現聽不到對方的心聲。

“我給你針灸的時候，你最好是能忍耐一下，不能，實在熬不住的時候，提醒我一下，我會暫停施針。”秦喜寶事先提醒道。

染了瘟疫的病人，大部分全都會劇痛，從關節到皮再到腦子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正常人很難強忍下來。

狄桑神不變，“好。”

秦喜寶給對方施針花了一刻鐘的時間，扎滿了他的前和腦門。

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這是最快的速度了。

對方的忍耐力也讓側目。

一刻鐘以，對方不但沒有疼出聲，連咳嗽聲都強忍住了。

“可以了。”秦喜寶話音一落。

狄桑就止不住咳嗽，角的鮮汩汩如泉水一般涌出來。

秦喜寶給人倒了一杯水，里面添了兩滴靈泉。

“先給你老爺喂點水吧！”秦喜寶把水遞給了左丘禪。

這水是剛剛他們自己的人提上來的，因此左丘禪也不怕有問題。

狄桑將一杯水都喝完了。

左丘禪再給他倒一杯水的時候，狄桑擺了擺手。

秦喜寶開了兩張藥方，一張是給對方養的，一張是針對瘟疫的藥方。

左丘禪立即讓人去抓藥。

“多謝。”狄桑看了一眼左丘禪，讓他給診金。

左丘禪拿出了一百兩銀票來作為謝。

【雖然治不好老爺，但這份好心，還是應該謝。】

秦喜寶沒有拒絕，收下了銀票，“我也住在這家客棧，在后面的院子里，如果他有什麼不妥，你可以讓人來找我。”

左丘禪不抱希，但還是很給面子地答應了。

秦喜寶離開后，想了想還是出門一趟，應該多看幾個病人相比較一下。

畢竟這個病人的底子太差，跟正常染瘟疫的病人還是有點區別的。

房里的狄桑讓人去盯著秦喜寶。

他不相信什麼巧合。

等到傍晚，派出去的人也回來了。

護衛道：“朱姑娘在破廟里給幾十個乞丐看了病，自掏腰包讓他們買藥熬藥，是等他們都吃過藥后才回來的。”

左丘禪神復雜道：“南戎的姑娘善良的。”

若是沒有二十多年的事，南戎和戎國本來該是一家人。

狄桑也有些意外，不過他道：“不是南戎人。”

對方的南戎話雖然說得還算不錯，但他還是能聽得出來對方的口音，是京朝人。

左丘禪吃驚，“是戎國人？”

狄桑拿出帕子捂住了咳嗽了幾聲，“是京朝人。”

打開帕子，狄桑意外又驚訝地發現潔白的帕子上面沒有跡。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狄桑每一次咳嗽，必然會咳出來。

染瘟疫之后，他的應該會更差，病應該會更嚴重，但實際況好像并不是這樣。

是的藥方？還是的針灸？

還是……就是因為？

如果真是因為，一百兩銀子……倒像是侮辱了對方。

狄桑又咳嗽了幾聲，沒出意外，帕子上還是什麼都沒有。

“去查一下，的份來路。”

左丘禪神一驚，“老爺覺得可疑？”

狄桑搖搖頭，蒼白的臉上出了自嘲之意，“不是可疑，而是或許能讓我多活幾天。”

可笑他為了報仇，追著端木玨而來，卻在人都沒看到的時候就快活不下去了。

左丘禪臉大喜，“您是說的藥管用？”

下午他又請了幾個大夫，但每個大夫的話都跟第一個大夫說的差不多。

有兩個大夫倒也是開了藥，但他們的說辭，依然是讓他們早做準備。

狄桑在他們當中選擇了喝秦喜寶開的藥。

因為只有秦喜寶沒有告訴他，他必死無疑。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沒有錯。

秦喜寶經過了數十個病人況的對比，定了一個治療瘟疫的藥方。

這個藥方上面，盡量用的都是常用的藥材，價格不高。

但現在城里的藥鋪不管是什麼藥，價格都虛高。

朱雀帶回來的消息，幾個藥材商人一起壟斷了藥鋪里的藥材。

其中為首的柴大老爺據說還有背景，連府都拿他沒辦法。

端木玨查到的事更多，“他的外孫是南戎國王的七兒子。”

朱雀諷刺道：“這種人發的都是國難財，他也不怕遭報應！”

【我今天晚上就去殺了這個老東西！】

端木玨沉著臉道：“他的生意不止在這邊，還有其他地方，但其他地方沒有瘟疫，他為了賺錢，就故意把染瘟疫的人送過去，因此早做了準備的南戎還是沒有抑制住瘟疫在南戎各地四面開花。”

秦喜寶著肚子，臉也難看起來，不過懷疑的地方更多，“他會不會不是為了錢？”

端木玨瞬間反應過來，“你說他可能是跟戎國有關？”

秦喜寶看向司馬夷陵，“夷陵薩滿，你覺得呢？”

司馬夷陵一直在聽他們說話，突然被點名，所有人都看向了，“也有這個可能吧？通敵賣國的人什麼時候都有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