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就是好,別看李延平被抬回來的時候渾都是傷,跟個人似的,但在家里沒躺幾天就躺不住了。
除了趙蕓娘特意做了他吃的,江婉也時不時地下廚燉湯給他喝,僅僅過去四天,李延平的上就眼可見的圓潤起來。
“別又扯著傷口,就不能老實呆著?”再一次看到李延平擺弄的面條機,江婉忍不住扶額。
穿越到這片時空之后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發明創造,淪落到李延平的手里之后,幾乎了他的玩。
“娘,我早沒事了,真的,你看!”李延平站起轉了個圈,平常上躥下跳慣了的孩子,被拘了幾天渾都不自在,急證明自己完全能勝任一個面條工人的工作。
“你也不看看咱們院子里晾的面條,你嫂子們再擺十天的攤都夠用了。”江婉很沒好氣。
再說這兩天的天氣還不怎麼樣,做好的面條不及時晾干會發霉變質。
“嘿嘿,”李延平朝院子里張了一眼,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
江婉在江樹海的幫助下制作出來的面條機,在完全不見任何機械使用痕跡的小柳樹村,其便捷和規整的效果,簡直就是石破天驚的存在,不只是李延平不釋手,村子里來了好幾撥圍觀的人。
江婉到底不是理工科出生,從沒想過要靠搞發明創造為生,這種便民的小制作也沒想要藏私。
江樹海得了的授意,已經幫村里人家趕制出好幾臺來了。
木制的面條機使用壽命很有限,也僅能支持家庭小制作,即使推廣開來,也不會對李家小攤上的生意產生什麼影響,反倒會加快機制面條在市面上的普及,更快的讓人接這種新鮮吃法。
原先說是孤傲,實則被孤立的李家,在小柳樹村慢慢變得歡迎起來,雖然還遠遠不夠一呼百應的局面,但無論是江婉還是李家的人,有事了在村里隨便都能找到幫手的人這是不爭的事實。
“那我還做點什麼呢?”李延平不僅是閑不住手腳,更是不忍見自己傷后娘忙得腳不沾地,多想分擔一些。
“去洗個澡收拾自己,等下你大哥就回來了,今天說好了要上常獵戶家去的。”
江婉跟李延平說話的空隙都沒有住手,現在兩個兒媳婦忙著做生意賺錢,家務活全都落到了的上,不僅要喂養家禽,還要兼顧菜園。
現在家里產出的蛋和韭菜等菜蔬完全供不應求。
李記包點攤上的經營品種還在不斷的增加,前些時候都供上鹵蛋了。
江婉在等,等趙蕓娘和江梅自己提出擴大規模,到時候后勤這塊也不能這麼忙了。
“對了,到了常獵戶家你別說話,若是他說要收你為徒的話,千萬別應。”江婉想到那天對那人匆匆的一瞥,仍然心有余悸。
雖然已經打定主意,如果李延平愿意學武,會讓李延睿幫著在縣里找師傅教,但常獵戶這種神人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為了李延平,這幾天沒打聽這個常獵戶,只是打聽來的消息越多,越不想與這人扯上任何關系。
從小柳樹村往北,翻過一座小山就是另一個張家莊的村子。
除了名字不同,兩個村子的生活方式沒任何差別,小柳樹村以江姓人為主,張家莊里大多住姓張的人。
常獵戶是外來戶,奇怪的是什麼時候搬過來的,卻無人得知。
只知道突然有一天就發現遠離村子的山坡上多出了一戶人家,且只有一個獨的老年獵人,除了知道他姓常,別的一概打聽不出來。
但有一點無人反駁,那就是他打獵的手藝的確極好,小院里時不時還晾出虎皮!
一開始的時候張家村的人還好奇常獵戶的來歷,但隨著居住的時間越長,大家又相安無事,就慢慢失去了警惕,完全接了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但江婉卻并不接這種‘存在即合理’的論調。
在以宗族聚集為主的生存模式下,一個人遠離家族本就是件不好的事。比如江德綱,他就生怕被除族,自從江婉在牛二家門口對王昌秀放過狠話之后,江家人近來老實了不。
況且這個常獵戶還有不凡的本事,一般的家族也不會舍得將這樣的人趕出去吧,除非犯了重大的過錯。
那江婉就更不敢讓李延平靠近他了。
“為什麼不能答應?娘,常叔人很好的,他以前就教過我啊。”
正當江婉在心分析要如何報答常獵戶又不能與之牽扯過深的時候,冷不丁聽到李延平這句話。
江婉:“??”
在這里絞盡腦的打聽常獵戶的消息,原來家里就有早就認識了他的人?
“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
原主江氏的腦海中并沒有常獵戶的記憶,顯然是李延平瞞著家里人的。
“娘!”李延平的語氣頗哀怨。
還小的時候有一回上山撿柴火摔進一個陷阱里,就是常叔把他救上來的,這事他一回家就跟娘說過了,可惜半點沒放在心上。
就從那回后,他在山上到過常叔好幾回,見他力氣不小,常叔這幾年還專門教過他拳腳功夫的,不然江老幺被野豬追趕他哪敢赤手空拳的就往上沖啊!
他跟娘提過幾次要拜常叔為師的事,看來娘是一點都沒上心。
江婉聽完只覺得牙疼!
都有些羨慕原主江氏了,對自己的兒子一個比一個不上心,偏這些孩子還對言聽計從。
聽牛二家的描述過李延平戰野豬的驚險場面,但江婉并不覺得那是事實,只當牛二家的刻意夸大其詞,也沒往深想。
就說李延平比一般的孩子力氣大呢,原來還有這麼一出!
常獵戶不僅救過李延平,還一救就是兩回,而且對他還有授業之恩。
一日為師,終為父。
雖然李延平沒有正經拜師,但常獵戶對李家的這份恩,還真不是一兩份謝禮就能了解的。
看來今日張家莊之行,江婉要重新思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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