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兒無視他的震驚,收起刀子后走近他,鄭重無比地警告道。
“以后別和我耍花樣,等你徹底恢復后,務必將解藥全部給我。不然……我一刀宰了你!”
威脅地晃手中的刀子。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下起雨來。
噼里啪啦的頓時驚起所有人。
眼看越來越大,差們都手足無措,并且遠的雷聲滾滾而來。
“趕收拾收拾,往前面走走看有沒有山!”
這里地勢和陵城深山群不一樣,山石眾多,肯定能找到。
于是他們一對人馬,匆忙冒雨前行。
但此時許兒卻拿出了幾把油紙傘,遞給趙小娘他們。
眾人微驚:“許娘子,你什麼時候帶了傘啊?”
許兒當即撐開傘:“渡河之時,老者就說過連日將降大雨,自然要未雨綢繆,提前準備。”
整個隊伍里,也只有他們二房和差有傘,其余的人,被這冬雨一淋,個個冷得不行。
所幸他們走了沒一會,幸運地看到一山。
眾人連忙躲了進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就像天空潑水一樣,嘩嘩的,就連口都似蓋了一層水簾。
差從馬車上抱來柴火,升起火堆,不人都恨不得到火堆上,只希能盡快將自己上的是烤干,不然粘糊糊的又冰涼刺骨。
這時,所有人都開始羨慕二房的人,只有他們上是干凈的。
眾人左右輾轉冷到無法睡,他們卻已經閉上眼睛,舒舒服服地進夢鄉。
而此刻許兒卻看到阿三單獨升起一個小火堆,不知道從哪里拿來了一本書,專注地翻閱。
許兒微驚,連忙上前看了一下。
阿三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輕聲喊了一句:“許娘子。”
許兒瞄了一眼,上面那些文言文,也看不太明白,只是疑道:“這書你哪來的?”
看著他倒像個讀書人。
阿三如實說:“許娘子,這是我幫你去恒城取藥材的時候帶回來的,這些都是我以前藏在土泥里的寶藏。”
“寶藏?”
許兒看他雙眼放,還真以為書里有什麼金銀,連忙手翻了翻。
阿三卻笑了笑:“許娘子,正所謂書中自有黃金屋,不瞞你說,我這一輩子還有一個愿,那就是希能考取功名。
不求狀元探郎,只求進地十甲,這樣我就能順理章地前往陵城,獲得宅地常駐在那。”
許兒一聽,納悶起來:“你想去陵城還不簡單嗎?隨時都可以去啊。”
阿三連忙搖了搖頭:“許娘子說笑了,我們在恒城都居無定所,沒有文書,哪能去皇城久呆?更何況……”
說到這,他似是想起了什麼事,目逐漸憧憬起來。
“更何況我是想讓自己功名就,去見。”
許兒一聽,八卦心起:“去見你喜歡的姑娘?”
阿三微微臉紅,但也沒有拒絕,難得遇到一個愿意傾聽的人,不知不覺便說了出來。
“我自知高攀不上,只要能遠遠觀便好。許娘子,你有所不知,此前我曾是恒城太守大人獨子的陪讀,當年我遇險,是宋公子和他妹妹宋小姐將我救起來,公子憐惜我世,便讓我當了他的陪讀。
幾年下來,宋家待我極好,當初我弟弟練功讀書,都是宋家給我的工錢。”
“但后來,太守卸任,舉家搬遷至皇城。當初宋公子并沒有把我收宋府簽下賣契,就是不想限制我,可以讓我攢幾年家后恢復自由。
但也正是這個原因,我不能和他們一起去往皇城,再說我還有阿肆要照顧,只能留在恒城。”
許兒盯著他,沒想到這阿三重重義,還是個癡種子。
只可惜,一個千金小姐,一個貧窮百姓,兩人之間存有無法越的鴻,若是他不努力考取功名,可想而知,這就是當下時代下的一個悲劇。
許兒看過這種悲小說不,深人肺腑,能做的,就是拍拍他的肩膀,鼓勵他。
“三兒,你既然要皇城,就不必跟著我們一同去河西府。等那病秧子好了給我解藥后,你就帶阿肆重新回去。”
說完又從行囊里出一些銀子來,遞到他面前。
“這是你這段時間以來的酬勞,我答應過你的,一天一兩銀子。”
看到那大塊銀兩,阿三連忙擺手,婉拒道。
“許娘子,阿三知道一兩銀子有多,我還不值這個價,再說一路上我們吃你的喝你的,你又幫我們還了債,這銀子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要的。”
他說什麼也不肯收。
許兒都拿他沒辦法了,兩人推拒來推拒去,正在這時,忽然有人開口。
“你們有沒有聽到,外面好像有人在哭?”
此言一出,那些沒有睡的人個個骨悚然,瞬間豎起耳朵,仔細聽去。
許兒和阿三也不再推拒,兩人仔細聽到,約約好像真有聽到一些哭聲。
阿三臉微白,俊眉蹙。
許兒騰地一下起,要往外走。
阿三連忙攔下:“許娘子,你要去哪?”
許兒聽著這些哭喊聲是人傳出來的,就算別人害怕是孤魂野鬼,可不怕。
“興許是有人在求救也說不定,這荒山野嶺的,萬一……”
“夫人,你……你可千萬別出去,就像您說的,這荒山野嶺哪來的人?咱們一路上可是連個人影都沒見著,外面可能是……可能是那些游在山野的孤魂。”
煙容嚇得抓住的手,不讓出去。
“我聽以前府中的婆婆說過,山野的孤魂最喜歡食人髓,一旦被逮住,就會被吸氣,為一干尸。”
煙容一說,周圍的人都嚇得不輕,個個臉發白,瑟瑟發抖。
偏偏這時,哭聲還越來越大,而且不僅僅是有人的哭聲,還有孩的嚶啼,更是讓人骨悚然。
許兒轉從馬車上出自己那把匕首,沒想到剛抬頭就對上男子的目。
他嗤笑:“要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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