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息,李伯山就帶著馮豔紅出了門,二爺爺回屋裏睡回籠覺去了。
李伯山門路地帶著馮豔紅出了巷子才開了口。
“那個,全聚德下次來了我再帶你去,二爺爺那人,熱好客是出了名兒的,可他現在自己手裏都沒兩個錢,要真請了咱們,後麵十來天他就得到拉荒。”
馮豔紅並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畢竟全聚德的鴨子那個出了名的貴,也沒想讓二爺爺破費。
“嗯,我明白。”馮豔紅其實從二爺爺的行為舉止,已經猜出來了一些。
“下午我去趟車站先把你回去的車票買了,再帶你去買服,明天咱們再去學校。”
李伯山很激馮豔紅的理解,與十指相扣又靠近了幾分。
“好。”
兩個商量了一下,中午做四菜一湯,來條二爺爺吃的紅燒魚。
“你們家不會真是大地主吧?吃飯也有這麽多講究?”
在李伯山跟馮豔紅說,等會兒上魚的時候,魚頭要朝著二爺爺的時候,馮豔紅終於忍不住低了聲音問了一句。
“那倒不是,可能比大地主還要富裕一些,誰知道呢。我爸也沒跟我說過,都是從二爺爺裏講出來的,聽那意思,應該是富裕的家族。”
“我們家吃飯沒那麽多講究,可二爺爺講究這個,咱們就客隨主便,尊重一下老爺子唄?”
李伯山用開玩笑的語氣,哄著馮豔紅,攬著的肩膀,輕輕晃了晃。
“行了,快去買醬油!”
四菜一湯上了桌兒,二爺爺高興地又拿出了小酒杯,還給李伯山倒了一杯。
就這神麵貌,這作流暢的程度,李伯山要是不說,還以為二爺爺也就是六七十歲的樣子呢。
可人家都已經八十七了!放在這年代那是妥妥的老壽星啊!
“嚐嚐我孫媳婦兒做的菜。”
二爺爺先拿起筷子,在魚肚子上的夾下一小塊放進裏,
“嗯~嗯!這紅燒鯉魚做的,可一點兒也不比咱們家慶祥樓當年的大師傅差。”
“可以!有些功夫!”二爺爺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地誇讚了幾句。
轉頭對李伯山調笑道:“比你媽做的東西好吃多了。”
要不是因為廚房裏的廚都積攢了厚厚的一層灰,還真會以為二爺爺是個做飯的行家呢。
李伯山說家裏這幾十年都沒怎麽開過火,這些東西都還是上次紀姨帶著伯青來做檢查的時候置辦下的東西。
二爺爺一月有一些退休工資,計劃經濟的時候,常年在食堂吃飯,後來開放經濟了也是買著吃,那點兒工資經常都是沒到月底就用完了。
馮豔紅聽著李伯山的話,不由歎‘好嘛,這不是妥妥的月族?’
那不對啊,月族哪裏來的錢把房子,買下來?
馮豔紅在飯桌上沒敢多話,靜靜地聽著兩人說話,似乎是為了把那間廂房買回來,還典當了點兒什麽東西。
什麽將軍,什麽罐兒,看那樣子,李伯山也不太懂,究竟典當的是個什麽東西。www.x33xs.com
馮豔紅總覺得自己是聽得有蟲子的聲音,原本以為是自己的下了火車,有些耳鳴,可飯桌上聽得尤為清晰。
“那個蟈蟈的聲兒,等會兒吃完飯二爺爺拿給你看。”
“二爺爺養的這隻虎威將軍,可威武了呢。”
馮豔紅嗓子一梗,總算明白了,典當的不其他的什麽東西,是一隻蟈蟈......
蟲子!
敢兒,一隻蟲兒能換一間房?!
“可比我賣掉的那隻還要威武,買蟈蟈的那人不識貨,一心看上了我那罐兒,他們真以為我是老糊塗了,當然不能把虎威將軍給他們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馮豔紅明顯覺到二爺爺對這件事很得意。
“好......”
馮豔紅啥也不懂,但想看看究竟是啥蟲子,能值一間房。
哦,還是京城的一間房!
就散是在這個年代,應該也幾千塊錢呢吧?
可就在說了好之後,李伯山卻遞給了一個同的目。
“來來來,二爺爺帶你去看寶貝兒,讓那臭小子洗碗去。”
“啊?”
馮豔紅是怎能也沒想到老人家會這麽著急,回頭看李伯山。
李伯山無奈的笑笑,接過了手裏的碗筷。
老爺子已經腳利索地從屋裏拿出了不的瓶瓶罐罐,放在了屋簷底下的小桌幾上。
又從屋裏拿出來一個掌大的小鳥籠兒,裏麵裝著個黑的大蟲子,見了之後得更加歡快,有種中氣十足的覺。
“看看,得響亮不?”
“響亮。”
哎媽呀,長得也夠猙獰的,黑黢黢的瞪著一雙大眼睛,比螞蚱還要打出來一圈兒,不斷閃著翅膀,昂著腦袋好似在跟板。
“人這百日蟲兒,也響蟲兒,我這虎威將軍的聲兒那可都是這一片兒出了名的響亮。”二爺爺臉上浮現出無比的驕傲自豪。
“百日蟲?那是不是就隻能活三個月?”
這東西應該就隻能活個夏天吧?養它就為了聽個聲兒?
“嗯,那是一般人養的一般的蟈蟈兒,他們不會養!”
二爺爺揮揮手,眼裏帶著一鄙夷,接著又指著自己的蟈蟈。
“我這虎威將軍可是去年夏天的蟲兒,你瞧瞧神不神?”
“活兩個夏天了?!”馮豔紅帶著驚訝再次打量籠子裏的蟈蟈兒,給二爺爺豎起了大拇指。
“您可真厲害!”
“害~這算什麽厲害,不過就是個玩意兒。”
被誇讚的二爺爺倒是謙虛起來,也徹底打開了養蟈蟈的話題。
從怎麽喂養,到怎麽識別聲兒,怎麽識別蟈蟈兒的雌雄,都有什麽品種兒,怎麽挑好蟲......
馮豔紅是聽的雲裏霧裏,也隻能跟在一邊點頭,十分耐心的繼續聽。
倒是不怕這些東西,尤其是那綠蟈蟈,就跟他們小時候玩兒的那螞蚱沒什麽差別,就是個頭兒大了點兒。
但也始終沒有想明白,就這這蟲兒,它能值一間房?
李伯山騎著小三兒帶去買火車票的時候,才給解答了其中的緣由。
“那東西其實值錢的不是蟈蟈兒,值錢的是二爺爺養蟈蟈的罐子,那罐子從前他可寶貝著呢,有些年頭兒了,還是個很有名的工匠做的。”
“哦,原來是怎麽回事兒。”那就懂了,古董嘛。
雖然不明白那些人玩這些東西玩的是個什麽名堂,但也知道,這些東西有收藏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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