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容易就會讓有心之人牽連而上。

到時候，就不是沈耀一個人的問題，而是所有沈家的人，尤其是眼前這位老人家，大概也要被冠上一個賣國通敵的帽子。

作為后來者的宋如霜，比誰都了解這個時代里的華國。

任何一個看似龐大的高門大戶，在頃刻之間轟然倒塌，也并非什麼困難的事。

宋如霜自然不希沈家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雖然，害得退學的罪魁禍首也在沈家。

沈老爺子驚愕得張了張。

他有些不確定得目徑直落在了宋如霜的上。

這孩子乍一看，倒是個人坯子，可惜臉上多了一道疤。

原以為是個投機取巧的孩子，不知道從林家得到了什麼消息，所以，來到這里。

沈老爺子雖然不怎麼管事兒了，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小兒子就是為了這孩子和的母親而殺了那個殺人犯的。

這孩子來，未嘗不是為了一個名分。

結果，事實卻狠狠得給了他一個掌。

“丫頭，你既然知道，他在去往邊境的路上，那你就應該明白，那里是非常危險的，你這麼一個小孩子，你怎麼能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呢？”

“可我要是不去，死的人，就是小沈叔叔，是那些先行的軍人。”

這事兒，當真是無解。

宋如霜依稀還記得當初看新聞的時候，報道之中，首批境的軍隊確實都死了。

那個時候，沈耀應該沒死。

至于現在為什麼有他，自然是因為被們母所影響了。

宋如霜一向是信奉一個真理。

有因必有果。

若不是因為和娘，沈耀也不會陷這樣的絕境。

這是于公。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私。

沈耀和娘之間明顯就是互相喜歡的。

娘好不容易才遇到了一個沈耀。

像他這麼好的人，段丁蘭大概只能遇到這一次了。

說直白些，沈耀說不定就是段丁蘭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所以，于公于私，宋如霜都想要讓沈耀離險境。

如果，這里頭需要來鼎力相助，那麼宋如霜是絕對不會吝嗇幫助的。

“孩子，你為何？”

宋如霜想了想，自己未嘗不能先說些什麼話，至可以確定一下自己的立場。

但也知道，不應該在這種況下提到娘的名字。

要不然，真的會很像脅迫。

類似于，你只有接納段丁蘭這個兒媳婦，我才會去救你的兒子。

這樣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

“沈爺爺，對于小七來說，小沈叔叔，就相當于小七的父親，所以，去救他是我自己的意愿，小七想要他好好的。”

沈老爺子沉默半晌，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只是微微嘆了一口氣：

“若真是，若真是能讓他平安回來，他想要選誰……這都是他的事。”

看沈老爺子這樣子的反應，宋如霜就知道，沈耀已經在他跟前說過自己和段丁蘭之間的事了。

老爺子在第一反應里，自然會拒絕。

不過，得知這樣的消息，對宋如霜來說，是真的很好，也堅定了一定要救沈耀離危險的決心。

沈老爺子并沒有馬上答應宋如霜的請求。

比起讓宋如霜只犯險，他還是更想找個更好的辦法。

“不如，你將你知道的事說出來，我會專門派人去找他說出來的。”

對此，宋如霜并不是十分贊同。

“不太現實，首先，您邊真的有這樣能完全信任的人麼？另外，如果不是我親口說的，我覺得小沈叔叔未必會相信。”

宋如霜所提出的兩個點，都是需要仔細商討的重要問題。

沈老爺子再怎麼擔心宋如霜的安危，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兒子。

所以，宋如霜都說了這樣的話，他沒辦法把事想的太簡單。

沈老爺子咳嗽了幾聲，再度詢問道：

“小七丫頭，你確定你可以麼？”

宋如霜很是堅定得點了點頭：

“小七可以的。”

畢竟本質，就不是個孩子。

沈老爺子來回踱步，然后看向，多有些遲疑：

“也不該問你，你到底還是個孩子，你母親若是知道你想去邊境，大概是不會同意。”

他也并非是胡猜測。

就拿他現在來說，明明知道邊境危險重重，便本不會讓沈耀往那里去。

“為什麼不同意？”

“但凡是為人父母，那麼危險的地方，是不會想要孩子去的。”

這其實也說出了宋如霜有些困的地方。

“可小沈叔叔也是沈爺爺的孩子，那沈爺爺為什麼要讓小沈叔叔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呢？”

“我讓他去？是你爹爹，要自己去！甚至繞開了我，直接去找了軍部的高層，他啊，是出了名的犟種了！”

頓了頓，他語重心長得看向宋如霜，當真把當了自己家的孫來教育：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你可是萬萬不能同他學的。”

……

同宋如霜一陣談過后，沈老爺子拉著的小手，準備親自帶著去見段丁蘭。

結果一只腳才剛剛踏出茶室的大門，就開始劇烈咳嗽了起來。

不得已，他只得退了回來。

“唉，爺爺這把老骨頭啊，是越來越不行了！”

宋如霜的視線徑直落在了隨可見的薔薇花上。

“沈爺爺，這薔薇花是誰給您種的？”

“自然是爺爺的家里人，有什麼問題麼？”

宋如霜沉聲說道：

“薔薇花的花香，會催您里的毒素，再在飲食里下手，所以，您的才會慢慢得，一天不如一天。”

反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既然看出了問題所在，就沒道理什麼都不說。

真要論起來，沈耀將來要是真的了他爹爹，那麼沈老爺子就真的是名正言順的爺爺了。

“毒素？什麼毒？”

宋如霜繼續回答道：“福斯丸，一種會讓您逐漸沒有神，到最后，逐漸被吸取機能的慢毒藥，一般的下毒方式，就是將這丸藥末，然后每日半克灑在您的餐食上。”

至應該慶幸是半克的量。

看樣子，下毒的人并不希沈老爺子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