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田地對于莊稼人來說,那就是和命一樣的東西。
要是真的撒了什麼七八糟的東西,影響了來年春收,那不就是斷絕了宋家一大家子的生路麼?
也難怪段丁蘭會如此著急了。
屋外的院子之中。
宋家人和東子媽呈現分庭抗禮之勢。
不管宋家人怎麼問,東子媽都咬死了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老五媳婦兒這才沉聲說道:“咱們都是農民,也都不知道你撒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依我看,還是請些懂行的來看看吧。”
段丁蘭立馬附和的點了點頭。
“我們當家的說了,鄉鎮府的農業局就是管這個的,咱們直接請他們的人來幫忙看看,要是好東西,我們宋家登門道謝;可要是害人的東西,你也別怪我們討回公道。”
聽見這麼一說,原本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東子媽頓時變了臉。
連忙說道:“大年節下的,人家肯定都在家里休息了,再說了,這樣的衙門,能接待你們這樣的小老百姓?”
東子媽心里也在打鼓。
就是在賭,宋家怎麼可能真的會去找這麼大的衙門幫他主持公道啊?
“東子媽,你是后輩,但你也應該清楚,現在不是四幾年,國家是不會不管作犯科的事的,你要是不愿意承認,我們也就只能去試試了。”
不管能不能把農業局的人給請來,這對老宋家來說,基本上沒什麼影響。
無非就是耗費點時間和跑的力氣。
但是,只要他們將農業局的人給請來了,東子媽做了什麼惡事,那就算是公之于眾了。
哪怕只是很小的概率,東子媽就有可能進去坐牢。
怎麼可能不害怕啊。
“我說你們老宋家有必要這麼小題大做嘛?我那也沒撒多,需要這麼麻煩的去找外人來理咱們村里自己的事嘛?”
早就料到絕對沉不住氣。
聽見說這樣的話,宋老太太就知道,肯定是心里有鬼。
老五媳婦兒不甘示弱得說道:“你現在知道我們是一個村子的了?那你就不應該做這種惡事!”
“白靈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你怎麼知道我撒的是不好的東西?”
“哼,你是什麼樣子的人,怪我們家小六冬棗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門清兒了,還需要裝模作樣嘛?你撒的,難道還能是什麼好東西?”
大家也都是這個意思。
東子媽和宋家的矛盾,已經深固到了一種嚴重的地步。
整個村子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況且悉東子媽的為人,都知道為人小氣,最是斤斤計較,貪占小便宜的人。
所以,像是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給別人家的地撒什麼好東西?
東子媽被噎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段丁蘭作勢就要往在走,東子媽眼疾手快,立馬上手去拉,幾乎把段丁蘭拉的一個踉蹌。
宋家幾兄弟立馬朝著東子媽的方向圍了過去。
正想躲,就被脾氣暴躁的宋老五一把給揪了回來。
“你跑啥?!”
“干嘛?你們想要打我不?”
這副樣子委實是有些欠揍,宋老五更是恨得牙。
“別犯賤,給你一拳咋了?”
“哎呦喂!”
一聽這話,東子媽立馬就哭天抹淚了起來。
雖然沒有人到,但已經功倒在地上了。
“快來看看吶,老宋家的人要打人啦,他們這是說不過我,要活生生的打死我嘞!”
這一聲哭喊震破云霄。
房間里的宋如霜自然是聽得真真切切。
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這個東子媽,胡攪蠻纏真是有一套。
這里的靜越鬧越大,大半個村子的村民也都來了。
大家紛紛長了脖子。
倒也不是為了勸架來的,單純也是為了看一看熱鬧。
東子媽都開始在地上打滾了。
宋家人不,但是也沒打算就這麼放人離開。
幾個宋家兄弟把門堵著。
他們個個臉上都憤憤不平,要不是自家媳婦兒拼了命的攔住,是真的想一拳打上去。
段丁蘭面凝重。
看向宋老太太,輕聲建議道:
“娘,依我看,這事兒咱們也不好自己決定,要不還是請村長里做主吧。”
這事兒真要鬧到鄉鎮府去,是一定要事先和村長王福來通氣的。
宋老太太眼睛一亮。
倒是差點把這個事兒給忘了。
多虧了六兒媳的提醒。
于是乎,宋老太太吩咐大兒子:“老大,你去把你王伯請過來,就說有人想要和我們宋家打司。”
正在地上打滾的東子媽愣了一下,突然有些著急了起來:“你別說啊,我從來沒想跟你們打司的!”
有膽子做下這種事。
首先一點,是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宋家人抓了一個現行。
其次,是因為以為宋家人本就不懂這些。
他家唯一有點文化的宋老六離開了,以為可以隨意拿宋家人的。
隨便說上兩句話,也就洗清嫌疑了。
哪里想得到,沒了一個宋老六,還有一個段丁蘭。
這個平日里弱不堪的人,今日對上,到好像打了一般,真是讓人恨得咬牙切齒。
還想再說點什麼,宋老太太已經不搭理了。
和這樣的人流,也就是白費功夫。
沒一會兒功夫,宋老大就帶著村長王福來到了宋家。
瞅著地上的東子媽,他頓時就有點不耐煩了起來。
“我說,東子媽,你到底給人家地里放了啥東西?你倒是說出來啊。”
“……我沒放什麼。”
當真是眼可見的心虛。
之前一直堅持著什麼口吻,現在也就不好改口了。
宋家的人又不肯放過。
所以現在的狀態,也一個騎虎難下。
早在來時的路上,王福來就已經聽宋老大把況說了說。
他能做村長,自然是有自己一番見識的。
東子媽這一介流,想要騙宋家人都難,更不要說他了。
想著以前也在一直鬧事,后來過年的時候,人家宋家人還專門來給他拜年了。
拿了人家的東西,自然也就不由自主向著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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