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又叮囑了幾句后切斷電話，魏清風更加蕭索。

大哥應該是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通電話，如果他知道，也許不會接聽。

魏清風原本也是學校里的風云人，專業知識核，人長得也帥氣，屬于有才有貌那類英，大四的時候就收到大型企業的offer。在做任務時，和大哥一樣的意氣風發。如果不是發生車禍，他肯定會有個很好的未來。

可一場車禍，把所有的一切都毀了，他再也站不起來，連早上的太都看不到了。那些讓他引以為傲的鮮，將再也不會屬于他，讓他如何不失落！

本來他就悲觀到湊合活著，那樣一通彰顯著大哥優秀的電話，足以將他繼續活下去的勇氣都打散。

我憂心忡忡的站在門邊，不敢讓他們發現我。

我想到大哥會很艱難，卻沒想到難到這種程度。

也想過魏清風會失落和難過，卻沒想過事實會如此的淋淋。

既想護住我，又想保住弟弟，大哥真的好難。

我很害怕，這個鋼鐵一樣直脊梁在堅持著的男人，有那麼一天，會被這樣的生活彎脊梁，然后倒下。

“大哥，你有健康的，有風的事業，有爸媽的重視，有那麼多的朋友同事。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大哥，求求你，把小月給我好不好？別的我都不要了，爸媽也不要了，全都給你，我只要小月好不好？你把他還給我，求求你。”

魏清風抓著大哥的袖子，哭得像個被拋棄的孩子，眼淚鼻涕一起流，糊在他如玉般的臉上，狼藉一片。

我以為大哥會暴怒，可他沒有。

他高大的重重的晃了一下，悲涼讓他的后背看起來無比沉重。

他抹了把臉，痛聲開口，“清風，你變這樣，都是哥的錯。如果可以，大哥愿意把眼睛和都給你，爸媽還是別的什麼都給你，唯獨小月，是我的至寶我的生命，我不會給任何人。就是死，我也要抱著對的去死。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的手，生死不論。”

眼淚就那麼奔涌而出。

大哥，魏清塵，我的絕世好人，他在這麼難的時候，還是選擇了我。

“哥，求你了。我喜歡小月，我想，時時刻刻的想。過去我犯了錯，傷了。這些年我一直想要彌補，可總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現在我又變個癱子瞎子，更加的不可能。可我這一輩子最想要的就是了，心那麼，我為了救才變這樣，就是看在我的救命之恩的面上，也會答應的是不是。哥只要你放手，你和說，一定會答應。哥，弟弟求你了，求你。你知道嗎哥，我就快記不清的臉了！”

魏清風哭倒在地上，佝僂一團，可悲、可憐，也--可恨。

救命之恩，以相許。

這一刻，我又一次希那個下著大雨的天氣里，被車撞上半空的人--是我。

大哥站了起來，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的臉，可我能夠想象得到，此時的他，該有多麼堅定，又對這個弟弟有多麼失。

“清風，我再和你說最后一次。這一生，我可以給你眼睛，給你，給你所有的一切，唯獨小月，他是我的至寶，也是我的臠。別打他的主意，我不允許。”

眼淚落得更多，我幾乎要控制不住我自己了。捂在上的手哆嗦著，心里卻有熱流涌。

擁有這麼我的人，我好幸福。

拿出小本本，一下子蓋了二十朵小紅花。

可是，我不能一味的坐等著他給我帶來安然，我也要幫幫他，讓他點苦。

“那我呢，哥，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呢，我怎麼辦，怎麼辦？”魏清風痛苦而絕的呢喃。

“清風，先起來，有什麼話起來再說。”大哥重新彎下腰去扶魏清風。

魏清風突然像瘋了一樣，一把推開大哥，雙手并用的胡尋找著方向，用拖著沒有知覺的，沒有目的的爬行。

大哥沒有防備，被魏清風推倒在地，后背硌在椅的扶手上，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哼。

“不，你走開，滾，你們都是騙子，媽說做我的眼睛，爸說做我的，你說你會永遠照顧我。可是沒有希的守著黑暗的人是我，不能行走，連上廁所都要有人幫忙的是我，你們有誰真正的站在我的立場為我著想過，都是用說的。

我的一生都毀了，都因為你那場裝模作樣的破病。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變瘸子，怎麼會瞎。大哥，這輩子你都欠我，永遠償還不了。哥，我這個樣子，你和小月就是真的在一起了，看到我的時候，你不會疚嗎，不會痛苦嗎？

小月本來就是我的，從出生那天起就是，你憑什麼搶走，憑什麼說喜歡？是我的，是我的！哥你把還給我，以前的事我不怪你，只要把小月還給我，別的我都可以不計較了。”

大哥背對著我，僵得像塊石頭，那雙會把我頭發的大手死死的攥著，他的聲音沉重而悲痛，“小月不是品，我沒有權力將還給誰，選擇要自己做。清風，小月是我的生命，沒有，我和死了沒有區別。所以，我給你我的命。”

魏清風變得更加的瘋狂，他胡的揮舞雙手，本該如玉般致的臉上全是狂和瘋魔，那雙黑沉沉的眼睛像兩只沒有底的黑窟窿，猶如地獄的口。

我敢說，這不是魏清風第一次這麼大鬧。

我只看見這一次，便被得想要揍人。大哥他每天在這種強下生活、工作，還要照顧他，大哥他該有多麼難熬。

“不要，我不要你的爛命，我只要小月。魏清塵，你搶走弟弟的人，你不是人。你以為塑造了相的假象就能騙得了別人嗎？你永遠逃不偽君子的骯臟。我恨你，我恨你！你們就是在一起了，也不會幸福的。我會把自己變一道影，永遠橫在你們中間，讓你們一輩子沒辦法心安理得的生活。這是你欠我的，是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