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里演員們賣力表演，能登上春晚的舞臺是絕大的殊榮。只有陳晴雪撅著小不高興，只是因為一種明星里沒有喜歡的任賢齊。

“聽說今年有謝霆鋒，你們小生不都是喜歡他嗎？”

古溪河不合時宜來了一句，對于他這個年紀來說，不管是任賢齊還是謝霆鋒，都是一樣的。

“姐夫，我不喜歡謝霆鋒，我只喜歡任賢齊，好不好？”

陳晴雪翻白眼，里哼唱著:“你總是心太，心太，獨自一個人流淚到天亮。你無怨無悔的著那個人，我知道你本沒那麼堅強……”

唱得一臉陶醉，驚得古溪河瞠目結舌，現在小孩子可真是了不得。

還沒等他震驚完，陳晴雪又深款款唱起來:“對面的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寂寞男孩竇初開，需要你給我一點……”

現在的孩子把放在邊，才小學生而已，就已經讓古溪河的頭腦跟不上了。

今天即將過去，明年即將到來。

他們吃得盡興，喬向前甚至站在電視機前，開始唱起歌，陳晴雪年紀小，昏昏睡，眼皮打架，卻倔強不肯睡。喬金懷孕不能熬夜，早早就睡了。喬向秀和孫慧芳喝了一團，哭哭啼啼，又放肆大笑。

喬金靈來到院子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已飄起了雪花，洋洋灑灑，從天而降。

喬金靈出手掌，冰冷的雪花落在溫熱的手掌上，瞬間融化一灘水。

耳邊是此起彼伏的鞭炮聲，約約，忽大忽小。

不知道為什麼特別想到大門口，看一看掛在門口的兩盞通紅的大燈籠。

中國人喜歡紅，是刻在骨子基因里的。

只一條，喬金靈從院子閃到門口，兩盞大紅燈籠在風中搖曳，說不盡的喜氣如意。

這是心心念念的過年場景，之前只有和孫慧芳生活在一起的時候，媽媽就對說過:“過年一定要掛大紅燈籠，才能擋住外面不好的東西。”

現在屋里歡聲笑語，門口大紅燈籠掛起來，一切似乎都那麼不真實，像是在夢里一樣。

空氣里彌漫著一些看不見說不清的東西，氤氳著火藥味道，還夾雜著馥郁的花香，無形無質，只有心靈能得到。

喬金靈漸漸放松下來，喝了些酒，整個人醺醺然，天空中星星閃爍，凝視著它們，讓人忘了今夕是何夕。

直到胡同口約有聲響傳來，喬金靈才從微醺的狀態里清醒過來，循聲回過頭看，一個高大的黑影站在門口，靜靜站立，這個廓已經在喬金靈心底描摹過千遍萬遍，哪怕只看后腦勺都能知道是誰。

這個影靜謐沉穩，看進喬金靈的眼睛里，卻如同炸了個雷，一路噼里啪啦，一直炸到心臟。

是宋益善啊！

喬金靈怔了怔，才發現宋益善已經從黑暗走到了較為亮，他的面部廓在影替下更加立，宛若雕像，致得不像話。

“你怎麼來了？”

喬金靈在震驚當中，有一種做夢般的不真實，跑過去，撲到宋益善的懷里，眉目染春，笑靨如花。他的上還沾著一層薄薄的雪花，應該站了有段時間了。

“我來看看你，好幾天沒看到你了，很想看看你。”

宋益善這麼平白無奇的一句話，就像一把鉤子，勾起了喬金靈對他的濃濃思念，如同水一般，沖垮了這幾天藏在心底的，的心一下子化一灘水，低低地“嗯”了一聲。

喬金靈抱著宋益善，臉在他的膛上，他的心跳如同鼓點。

宋益善溫的著的頭發:“不在家過年，跑到外面來干什麼？”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不在家過年，跑我家門口干什麼？”

“你說干什麼？”宋益善頓了頓，把頭埋到喬金靈的頸窩，沉聲道:“我想你了，特別特別想。”

宋益善了，聲音低沉嗚咽，從腔里發出來，也傳到了喬金靈的腔，像一片的羽，著他的心臟，積攢的如同濤濤洪水，沖垮了理智，泛濫災。

“我也想你，特別特別想。”

喬金靈抬起頭，話音剛落，就被宋益善噙住了，先是輕輕地碾磨，而后慢慢加重，熱烈而瘋狂。

……

剛剛經歷過狂風暴雨，兩個人擁抱在一起，誰也不說話，靜靜聽著煙花竹炸裂的聲音。

“第一次聽你這麼說。”

喬金靈不解:“什麼？”

“你說。”宋益善頓了頓，似乎有些，繼續道:“你說你特別想我。”

喬金靈輕笑一聲，摟著宋益善的脖子說道:“我第一次說嘛？怎麼覺經常說呢？”

“就是第一次。”

“好吧，你說第一次就是第一次。”

喬金靈沒當一回事，溫地蹭了蹭宋益善的腦袋。

“不想回家，就想這麼抱著你，我要讓你的氣味留在我上久一點，再久一點。”

宋益善借著朦朧夜，熱烈而大膽。他的心被融化了，眼里只有懷里的孩了。

“沒想到外先生這麼會甜言語，都是從哪里學的？”

喬金靈點了一下宋益善的鼻尖，涼涼的，像在一塊上好的玉石。

“遇到你，就無師自通了。”

宋益善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話張口就來，那麼麻的話，他說起來倒是起勁。

“回家吧，你爸爸還在家呢，陪他一起年，明天咱們還見，明天咱們可以痛快玩，今晚先乖乖回家好不好？”

喬金靈勸宋益善回去，雖然也不舍得宋益善走，不想和他分開。

“我爸在國外待久了，一般除夕是他們那邊的白天，所以他沒有晚上看春聯過除夕的習慣。他已經睡下了，所以我才出來。”

“我也沒過除夕的習慣，一個人，沒什麼好過的。”

宋益善話說得云淡風輕，把這些年的清冷孤寂都藏在里面，他也只是個孩子，自從宋璟再婚以后，逢年過節他就不再去湊熱鬧了，總是找理由離開。

“以后我陪你過，每一個年咱們都一起過好不好？”

喬金靈出手指平宋益善的眉心，只覺得心疼。一個人若是對一個男人的里有憐惜，怕是一輩子也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