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度假村過初一？聽起來不錯，每年過年都是在家里，都是我一個人忙里忙外的，累得要死，現在大家一起出去，孩子們也可以玩一玩。”

孫慧芳同意這個想法，每年過年都是一不變，反正在北京也沒有親戚可以拜年，該送的禮年前都送完了，倒不如好好放松一下。

“太好啦！要是現在期末考試結束就好了，就可以出去玩了，不如我們除夕就去吧！”

陳晴雪一蹦老高，今年能一起熱熱鬧鬧過年，再不用像以前那麼冷清了，陳國強連除夕晚上都找借口不回來。

“哪有除夕去的，除夕咱們在家里過，大年初一一大早，早就過去好不好呀？”

喬向前勸著陳晴雪，叮囑好好復習，準備期末考試，如果考不好，怕是喬向秀又要耷拉著臉，不高興了。

“保證考個雙百！”

陳晴雪很甜接上一句:“舅舅，你真是越來越帥了，比任賢齊還帥。”

“咸什麼棋？對了，靈靈，你問問小宋愿不愿意大年初一和我們一起去？人多熱鬧一些嘛。”

喬向前和悅對著喬金靈提議，老調重彈，意味深長。

喬金靈粲然一笑。

喬向前的臉上堆滿了笑紋，無外乎是借著機會，拉近兩家的，平時也沒有時間一起團聚，聊聊天，正好趕上過年的時間，說說心里話，聊聊孩子的事，這也是喬向前一直想做的。

他和宋璟行還沒有對兩個孩子的事認真聊過，都在一起半年了，也該聊聊以后了。

臨近春節，氣溫陡降。

一連下了好幾場雪，北京城里的人了很多，大部分人都回老家過年了，顯得城市空空。

宋益善那邊一聽說喬金靈的建議，立馬和爸爸商量，宋璟行答應得干脆，反正宋璟和家那位去馬爾代夫度假了，就剩爺倆過年，倒也沒有意思。

“要是除夕能一起過就好了。”

電話里的宋益善話語里著憾，他想和喬金靈一起年，這個年意義特殊，不只是年，還是世紀，以他們的年齡，是等不了下

一個再新世紀的時刻了。

“我也想，可沒辦法呀，咱們得大年初一才能聚呢，再忍耐一下吧。”

喬金靈捂著話筒，說道，這種私話不敢被家里人聽到，不然又要被笑話很久。

“嗯。”

宋益善那邊沉默良久。

今晚就是除夕，他比之前還要迫切見到喬金靈，宋璟行不會做飯，所以年夜飯都是宋益善來做，常年一個人在家，他的自理能力比宋璟行還要強。

“不高興了嗎？宋哥哥？”

喬金靈聽出宋益善話語里的郁悶，故意說話逗他。

“你說呢？”

宋益善反問道，被喬金靈一個『宋哥哥』就被撥得心旌漾，隔著電話，又拿沒有辦法。

“明天大年初一就可以見面啦，早知道我們兩家就約在除夕晚上一起過了。”

喬金靈低了聲音，突然說道:“不能和你說了，金姐姐們過來了，我先掛了。”

不由分說，喬金靈就先把電話掛了，斂了斂神，生怕被那些人看出古怪。

家里一下子變得非常熱鬧起來，喬向秀和孫慧芳在廚房里忙活，喬金是家里的保護，什麼活都不讓干，就讓坐在沙發里看電視，茶幾上琳瑯滿目擺著各種水果和干果。

瓜子了搶手貨，和過年放鞭炮一樣，不嗑著瓜子聊天，都覺得了滋味。

古溪河和喬向前先支起了一個小飯局，無非是些醬牛，炸花生米之類的，就著茅臺，喝得正高興，一年到頭忙到尾，就是為了這一刻的一家團圓。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的事，多了人，也了人，一家人的緣分說來就來，說斷就斷。

陳晴雪穿著孫慧芳給做的過年新服，紅彤彤特別喜慶。喬金靈特意給扎兩個丸子頭，綁上紅帶，活像年畫里的福娃娃。

像一只小喜鵲一樣，一會兒鉆到廚房里，一個新炸出來的丸子，還要給喬金靈和喬金一人一個，一會兒跑到喬向秀那邊，用筷子沾著白酒喝，又被辣得齜牙咧。

古樸典雅的四合院掛上了紅燈籠，喜氣洋洋，地上還有積雪，紅白相映，更添節日氛圍。

孫慧芳和喬向秀在廚房里忙活著，說著悄悄話，時不時發出笑聲，喬向秀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痛快笑了，每次過年都愁眉不展，放下了心理包袱，終于釋然了。

“姐，你什麼時候生小寶寶？我是不是就可以當小姨了？”

陳晴雪瞅著喬金圓滾滾的肚皮，想一下，卻又不敢。

“對呀，咱們小雪要當小姨了，大孩了。”

喬金這胎懷得辛苦，手腳有些浮腫，連鞋都穿不下，只得買來大號棉鞋，等到夏天的時候，才能熬到生孩子。

“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寶寶，特別特別疼ta。金姐，我是說如果，ta不是男孩，你和姐夫還會喜歡ta嗎？”

陳晴雪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眼神怯怯的，抿著，生怕聽到自己不愿意聽到的答案。

不能跟夠完全理解父母離婚的原因，只是頻繁聽到陳國強在說兒子，所以小小的有時候會抱怨自己為什麼不是男孩，如果這樣的話，也許父母就不會離婚了。

“傻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孩，都是我們的寶貝。小雪也是，有人不拿你當寶貝，那是他沒有眼，我們不能因為別人，就覺得自己不值得被。”

喬金著陳晴雪的小腦袋，緩緩說道:“姐姐也是不被父母待見，其實你不知道，我還有一個弟弟喬金龍，父母重男輕，一點也不疼我，可是現在我自己疼自己，也找到了心疼我的人，小雪以后也會遇到的。因為咱們值得呀。”

陳晴雪似懂非懂，從來不知道喬金原來還有一個弟弟，把手放在喬金的肚子上，突然一陣胎，驚得陳晴雪興大。

真切到生命的神奇，原來人歡迎的生命降臨是這麼讓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