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願意看戲便看戲,只不過從現在起還請莫再頂著我大師兄的面容。」
雲開已經可以確定黑氣與假向勇無關,但憑這副興災樂禍的模樣便足以說明對方不助紂為,已然是最好的結果。
看戲好呀,甭管是真的看戲還是條件所限只能看戲,總歸好過讓假向勇這樣的人親自下場。
「換,現在就換,我向來說話算話。」
假向勇很是配合,當下便改換了容貌,面冠如玉、目若朗星,端是一派氣宇軒昂君子之風。
見雲開只是淡淡掃了一眼,眸之間毫無波瀾,假向勇當下反問:「怎麼,不好看?」
「皮囊而已,而且還不知道你這又是借了誰的臉,好不好看有什麼區別?」
雲開說話的功夫也不耽誤做事,直接取出聯絡符通知吳盡過來,全程全不避諱假向勇,完全一派旁若無人之態。
「當然有區別,有趣的靈魂千千萬,可若無好看的皮囊在先,誰有那耐心費功夫去發掘皮囊下的有趣。」
假向勇似乎還喜歡跟雲開說話,也不介意對方的冷淡,甚至還主解釋道:「而且這就是我自己的模樣,可沒再借任何人臉。小姑娘不實誠,這麼好看的一張臉,你竟能昧著良心說沒區別?」
「閣下當真要同我談良心這東西?」
雲開挑眉掃了假向勇一眼,表不言而喻。
「這有什麼不能談的,我有沒有良心不重要,但你得有,特別是回答我這張臉到底好看不好看時,必須得有良心。」
假向勇雙標得理所當然,若是可以的話,他還真想把眼前這修一點點片開好好研究一番,畢竟他還從沒見過如此低境的凡修能不斷滋生並保留住如此多的願力。
更為主要的是,雲開的願力與尋常願力還不太一樣,看這樣子將來還可能繼續優化變異,連他都無法確定日後雲開能將這特殊願力衍化到何等程度。
只可惜自己現在這況並不允許,而且還是各個方面限的那種不允許,所以如今他也只能幹看著,以最為正常的方式多試探了解一些皮。
雲開自然不知道假向勇竟想把當試驗品一點點片開研究,聽到對方要求自己有良心的回答「好看不好看」這個問題后,倒也並不抗拒:「那我很有良心地回答你,還行吧。」
「還行吧?僅僅只是還行吧?小姑娘,這就是你的良心?你著你的良心再說一遍,看它會不會疼。」
假向勇樂了,自己這相貌若只是還行的話,那麼好看這樣的詞眼估計要被直接毀滅掉。
這是見他不願意幫助解決黑氣召喚臺,所以故意裝瞎吧?
雲開覺得自己當真有良心的,所以就算真著良心再說一遍,結果也沒什麼差別:「你們那兒,可有第一人?」
不答反問,說的話看似有些沒頭沒腦。
假向勇被這突然來的反問容吸引,點了點頭道:「當然有,你到底想說什麼?」
「那你覺得我跟你們那兒的第一人比,如何?」雲開接著再問。
假向勇當下不厚道地笑了,不過還真仔細打量了雲開好幾眼:「雖然你長得還行,可跟我們那第一人比,那可真是本沒什麼好比的。你說你沒事非得給自己找不痛快乾什麼,就你這……」
說到這,假向勇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聲音瞬間戛然而止,當下便拉下了臉。
而雲開見假向勇終於反應過來,倒也給對方留了幾分面子,沒有繼續說破。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這麼簡單的道理,假向勇哪裏會不明白,無非還是對他的相貌太過自信罷了,真將當是沒有見過大世面的下界鄉佬呢。
可再沒見過世面,是鏡明那張臉便足以在任何地方稱霸,看過鏡明的絕世后,區區一個假向勇的皮囊長得再好,可不就只值還行吧三個字?
「哼,沒眼!就你帶回來的那個什麼元嬰客卿還能好看過我?」
假向勇雖沒親眼見過鏡明,但到底還是在南華宗冒充大師兄的這些年裏,聽不弟子議論過。
特別是落霞峰曾見過鏡明真容者,還曾私下稱其為修真界第一男。
即便那鏡明真有幾分實至名歸,可區區一個小世界第一男又算得了什麼,說到底還是這些人見識太罷了。
「你若是能幫我理掉這黑氣召喚臺,那你肯定比鏡明真君好看。」
雲開倒是沒想到假向勇竟這般在意這個,不過轉念一想倒也很快明白,人家真正在意的還是那強大的勝負罷了。
「呵,你想得可真。」
假向勇白了雲開一眼,正再說什麼,突然間卻是神一凜,眼神如刀般看向東南方,飛而去。
人影很快消失在東南方,唯有一句話隨風留下:「雲開,後會有期!下次再見時,我允許你我一聲薄奕大人!」
「嘖,這可真是張狂呀!」
吞天從儲空間鑽了出來,了個長長的懶腰自言自語道:「薄奕?我怎麼覺得這名字好像在哪裏聽說過?」
「天下同名同姓者何其之多,再說這也未必就是他的真名。」
雲開倒是並沒在意這個,名字無非就是個代號。
反而頗有深意地看了吞天一眼,問道:「怎麼他一走,你就出來?之前你幫忙干點活都說沒空,在空間里要閉關來著?」
「那是因為直覺告訴我,最好不要跟那薄奕面,萬一被他發現我是神貔貅呢?」
吞天可不好意思說自己先是懶,再是慫。
前段時間他大多數時間的確是在空間睡大覺,畢竟隨著契約對象修為的不斷提升,它亦得益不,如今眼看著也快到到達新的突破臨界點。
但後來,在雲開確定薄奕並非真正的大師兄向勇后,吞天明明一直呆在儲空間,卻生生從雲開對於薄奕份來歷的種種猜測推斷中到了莫名的威脅。
是什麼它也說不清,總歸就是本能的不想與那人面對面,所以雲開它幫忙幹活時,它才會找理由推託掉。
「要什麼萬一,難道你們以前沒過面?」
雲開提醒道:「他披著大師兄這層份在南華宗可不止呆一年兩年,以他的眼力勁,你是貔貅還是狼,分明早就心中有數。」
「……好像真是,以前我們的確過面。」
吞天臉都變了:「那怎麼辦?」
「放心吧,人家明顯沒興趣搶你去當坐騎,估計你還遠不了他的眼吧。」
雲開只說了一半,剩下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卻是沒告訴吞天,免得吞天實在太過散漫,而一散漫就容易飄。
除了區區一頭神貔貅,人家沒有放在眼裏外,更為主要的是,薄奕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並不會直接出手干涉這個小世界原有的發展。
也許對方有著與鏡明一般的顧忌,又或者純粹只是限於自或外在的規則等等,總歸無論哪一種,薄奕的這種不直接干涉對他們來說,都算是好事。
「呔,你這什麼意思?我可是堂堂神,難道還不夠資格他眼?」
吞天生氣了,正想多懟雲開幾句,卻是被雲開一個眼神直接制止。
「……好吧,我懶得跟那種人計較,不是說要幹活嗎?正好我也出關了,多活活也好。」求生還算不錯的吞天,立馬就不再提薄奕半個字。
「,那就幹活。」
雲開也沒揪著吞天不放,直接示意吞天幫忙將瞞在這附近空間的黑氣召喚臺弄出來。
像薄奕那樣的好用的勞力,趁著機會使喚了一回已經是走大運,如今人都走了,可不只能靠他們自己。
但云開現在本沒有參悟半點空間法則,是以憑自己可沒辦法找出藏得不知多深的黑氣召喚臺。
這也讓更加期待起不久后將要去往的法則山。
好在吞天為神貔貅,天生便領悟了空間法則,這活不分配給吞天,還能給誰?
「等著吧,最多一柱香功夫,我肯定給你把那什麼黑氣召喚臺弄出來!」
大約是終於有了掙回面子的機會,吞天扔下這句話信心滿滿地奔向了英傑山莊曾經的舊址之上,還真認認真真開始幹活,憑本事尋找匿的黑氣召喚臺。
不久后,吞天那邊還沒有大的進展,吳盡卻是趕了過來。
「雲開,你大師兄呢?」
沒見著向勇,吳盡自是心中不寧:「發生了什麼事,人去哪裏了?難道他真的已經被黑氣染?」
他雖清楚雲開之前是故意支開他,甚至於前幾個月里還不止一次以分開查探為由,暗中代他背著向勇做了好些大小事,但最終雲開到底要對向勇做什麼,卻真不是那麼清楚。
所以現在被重新回來,又發現向勇不見了,也不怪吳盡想太多。
「他走了。」
雲開也沒打算瞞著吳盡,徑直說道:「他不是黑氣染者,但是……他也不是大師兄。」
「什麼?」
前半句話剛讓吳盡鬆了口氣,後半句卻又立馬讓他傻了眼:「什麼他也不是大師兄?」
「當初大師兄神魂離、遲遲無法歸位時,其實便已經出了事。」
雲開面無表下,緒多有些低落:「最終真正歸位的並不是大師兄的神魂,不過那人也不算奪舍,而是在大師兄死後順勢佔用了,大師兄最後一殘魂還是因為那人才保下。被識破份后,做為換,他將大師兄最後那殘魂送還給了我,而大師兄的則繼續歸他使用,只不過往後他不會再使用大師兄的份與面容。」
關於薄奕份來歷更多的猜測,雲開也沒打算多說,畢竟也僅僅只是一種毫無據的直覺,再說,即使猜測為真,有些東西如今說了也沒用。
「大師兄他……節哀!」
吳盡沒想到最終會是這樣的結果,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說實話,他與落霞峰大師兄向勇並不,但到底是同門,又是雲開嫡親的大師兄,活生生的一個人卻發現其實早就已經死道消,甚至差一點徹底魂飛魄散連最後一殘魂都保不住,想想都覺得頗為沉重。
但於修行之人而言生死本就是常事,所以面對認識之人死道消,吳盡卻還是很快便接了這樣的事實。
雲開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妨,與大師兄的其實真談不上深厚,論起來更多的還是一種惋惜與憾。
比起,師尊與幾位師姐師兄得知大師兄已然死道消的話,只怕才是真正的難過。
「上三州那邊的人可有最新傳訊?」
雲開很快轉移了話題,問起了眼下最重要的事。
英傑山莊這黑氣召喚臺明顯要比原城已經解決掉的大得多。
小翠當初可是隔著老遠老遠便應到了黑氣的氣息,可想而知無論是總量還是麻煩程度都要遠超原城那召喚臺不知多。
這樣的況下,雲開自然不會一個人冒然理。
而在解決原城黑氣召喚臺時,便已經將青州的況及時傳訊給了瑞和老祖,又預測很大程度青州不止一,自然請求瑞和老祖儘快派人過來支援理。
兩州實在隔得太遠,聯繫上一回都費勁得很,好在瑞和老祖在得到這邊準信的第一時間便派了上三州如今專門負責黑氣的大能過來,而也是算著時間才將假大師兄薄奕帶進英傑山莊這同樣存在黑氣召喚臺的地方。
「有,人快到了,說是頂多再有一個時辰便能趕來。我已經留了的方位信息,到時他們自然會找來。」
吳盡收到雲開的傳訊便先趕來了,就怕雲開這邊有什麼事沒能及時幫忙。
好在眼下看來雖過程有些曲折與意外,不過結果卻不算差。
「那便好,這召喚臺況怕是不妙,吞天找出來后,我們好生守著便可,等上三州的人到了再說。」
雲開點了點頭,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