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麼？”剛才對喬聽南手的男人，這會兒面對一個比他更高更強壯的男人，就慫了。

顧飛英無視他的懼怕，一步一步走上前。

他上的威，嚇得男人臉蒼白接連后退。

“撲通”一下，男人跪在地上連聲求饒。

顧飛英上前抓住男人的領，廢話一句沒有，直接手。

男人被打得連連求饒。

剛才跟喬聽南耍橫的老太太又哭又求，撞了喬聽南的小男孩也嚇哭了。

直到乘警來，顧飛英才停手。

看到乘警，祖孫三人連滾帶爬地上前告狀。

指著顧飛英說他是個魔鬼，讓乘警把他抓起來槍斃云云。

乘警給男人檢查傷勢，發現他上沒傷。

又聽了同車廂的乘客說了事經過，知道這男人完全是自找的。

耍狠欺負同志，遇到茬子。

活該！

“行了，都安分點別鬧事。”乘警不輕不重地說了幾句就要走。

挨打的男人不服氣，拉著乘警指著顧飛英說，“警察同志，你們不把他抓起來？”

“你看他把我兒子打啥樣了？你們警察不能包庇壞人。”

“抓起來，槍斃！砰——”

老太太和小男孩這會兒也不哭了，沖乘警嚷嚷起來。

乘警耐著子解釋，“你們先欺負人家同志，再說這位同志也沒下狠手把你打傷。”

“啥我沒被打傷？你看看我上……咦。”男人低頭一看，傻眼了。

他痛得要死，上卻連一點挨打的痕跡都沒有。

想到什麼似的驚愕地看向顧飛英。

被對方一個冷厲的眼神嚇得雙抖。

趕拉著老娘兒子就走。

“同志，當過兵？”祖孫三人走后，乘警問顧飛英。

顧飛英點頭說，“剛退伍沒兩個月。”

“難怪。”乘警也沒再說什麼，就走了。

人都走了，顧飛英跟喬聽南到了買的臥鋪位置坐下。

運氣好買的是張下鋪票，這會兒車廂人也不多，還算安靜。

“噗！剛才那男人看到你之后，好慫。”喬聽南捂著笑得眉眼彎彎。

見笑得開心，顧飛英心底那火也消了大半。

問，“你會不會覺得我下手太狠？”

“你看我像腦子有病嗎？”喬聽南翻了個白眼，不答反問。

“你很聰明。”顧飛英回答得很認真。

他認真的態度取悅了。

喬聽南角上揚，笑得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似的說，“你為了我跟人打架，我反過來指責你不該暴力解決問題？我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你最聰明。”顧飛英也因為的回答，眉眼間多了幾分笑意。

“熊孩子最討厭了，我以后的小孩要是這麼熊，我肯定狠狠收拾他。”把事始末跟他簡單說一遍，末了，還不忘狠狠批判一下討人厭的熊孩子。

顧飛英心道：你的孩子肯定不會。

腦子里又忍不住冒出一幅畫面：一個跟長得很像的小孩，可可，踉踉蹌蹌奔向他，里喊著爸爸……

不能想，是想想他的心都要融化了。

“你怎麼會在火車上？”聊完閑話，喬聽南就想起正事。

“去海城找個戰友辦點兒事。”顧飛英說。

這個答案在意料之中，但不知為何心里卻有些失落。

將那怪異的覺甩開，才開口道，“那還真是巧了，剛才要不是你我得傷。”

聞言，顧飛英朝笑笑。

心里卻說，哪有那麼多巧合？

所謂的巧合，不過是有心人故意制造的巧遇罷了。

“別。”他突然靠近，朝這邊傾。

喬聽南心狂跳不止，盯著他越來越靠近的，渾僵得猶如一塊石頭。

他要做什麼？

要不要推開他？

推開他的話，他會不會難過？

……

腦子一片混。

一會兒浮現出顧飛英照顧自己時的畫面。

一會兒又是他跟自己開玩笑逗自己開心的畫面。

忽然又變他護著自己安自己的場景。

……

一個人，在腦海里演了一整出戲。

而這場戲的另一位主角，對此毫無所知。

“額頭破皮了，帶藥了嗎？”顧飛英輕輕撥開額頭上的發，湊近看了的傷，哄小孩似的輕輕吹了兩下。

額頭上的傷突然傳來一沁人心脾的涼意，喬聽南渾打了個激靈。

也把腦子里那些七八糟的念頭，全都吹散。

“啊，沒，沒帶。”眼眸低垂，臉頰緋紅。

天吶，到底在想什麼？

人家只是關心的傷，想到哪兒去了？

沒臉見人了。

喬聽南很想找個地鉆進去。

“很熱嗎？你臉很紅。”顧飛英突然問。

“啊，對，很熱。”怕被他發現自己的心思，趕做出一副很熱的模樣用手不停扇風。

顧飛英眼底飛快閃過一抹笑意，很快藏匿起來。

接著道，“你等我會兒。”

說完，他起離開。

片刻后，他手里拿著藥和棉簽回來。

“哪來的？”喬聽南好奇地問。

“問乘務員借的。”說完，他就開始小心翼翼地給藥。

抹上藥后，還在額頭上了一塊紗布。

喬聽南嫌丑，不想。

可顧飛英堅持，說車上人多不干凈，上防止染。

原以為，火車上的幾十個小時會很難熬。

結果并沒有。

顧飛英就像個魔師。

無聊時，他變出一本書給打發時間。

覺得火車上的盒飯難吃時，他變出各種當地食給吃。

有他在旁邊，睡覺都格外安心。

火車到站，別人都神萎靡，很累的樣子。

喬聽南神抖擻，面紅潤。

從出站口出來，問顧飛英，“你戰友沒來接你嗎？”

“沒，我知道地址，自己去就行。”顧飛英道。

“那行，這是我家地址你回頭辦完事可以去找我。”走之前，喬聽南把自家地址留給他。

顧飛英目送著離開火車站，上了一輛2路公車，才轉朝相反的方向走。

喬聽南來到鋼鐵廠家屬院。

看著眼前這個悉又陌生的地方，思緒萬千。

記憶中，最后一次回來，是家里接連出事父母去世后喪事都辦完了才知道消息。

火急火燎趕回來，卻連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這輩子，一定不會讓上輩子的悲劇在家繼續上演。

深吸一口氣，朝自家所在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