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上看下去的時候,海是一個個大大小小的不規則的圈,一座座島嶼就是圈的中心。
最靠近島嶼的是淺金的,那是沙灘,再往外,是白的浪花,再往外,是淺藍、中藍、深藍。
水上飛機的噪音很大,沈煦的眉頭一直皺著,盯著海平面,似乎要用目來搜尋目所能及的每一寸。
“boss,你已經三天沒合眼了,我們都找了上百個小島了,你在路上瞇一會吧!到了我你!”季文沉實在看不過去,從婚禮前夕到現在,沈煦基本上都沒怎麼睡覺,尤其是開始搜島之后。
這幾天boss不眠不休,幾乎飛遍了附近大大小小的島嶼,要不是沈家名氣大人緣好,估計有些私人小島早就當他非法侵報警抓他了。
“我沒事。”沈煦聲音有些沙啞,他的拳頭狠狠的握。
忽然,他的私人手機震了起來,沈煦眸子沉了沉,是母親梁靜發來的消息,大概是知道他在水飛上噪音很大,梁靜沒有發語音,直接打的字。
“阿煦,找到幺幺的位置了!”
話不多說,直接發了個定位過來。
沈煦覺得自己的手在劇烈抖,嗓子發,連聲音都變了調,一把抓住機長的肩膀,將定位放到他面前:“去這里!要快,最快的速度!”
季文沉立刻明白了,這是有boss夫人的位置消息了。
他也握了拳頭,等會要是看到印楚云,他一定要替boss和夫人打得他滿地找牙滿臉桃花開,讓他知道為什麼花兒這樣紅,為什麼栗子這麼甜!
當然,也不僅僅是為了boss和夫人,還有之前的事,要一雪前恥!
印楚云站在印家企業h市分部的辦公室大廳,看著一群忙碌的連汗都不敢的程序員,臉沉的像黑的鍋底。
“印,這個黑客很厲害,侵的時候我們的系統完全沒有任何預警和異常。要不是剛好有個程序員在做全系統掃描,本就發現不了被侵這件事。”助理著頭上的冷汗。
“而且,被發現后,對方并沒有打算撤離,而是……轉而公開攻擊我們其他的系統……”
“他原本只是打開了我們全部員工的通訊系統……”
“還……還留下這樣一個畫面……”
助理把其中一臺電腦屏幕轉向印楚云的方向。
黑的底屏幕上鮮紅滴一樣的一排英文:“gameover!”
字母微微閃著,像壞掉的電視畫面,還伴隨著“桀桀”的笑聲,詭異又諷刺。
印楚云太附近的青筋突突跳著。
“員工通訊錄?”他皺起眉頭。
“對,好像還定位了每個人的位置,但卻沒有下文。”助理有些疑,不明白這個黑客到底想干啥。
印楚云稍作思索,臉立刻變了。“你們這群廢!”
他冷冷的丟下這句話,然后對助理吼道:“準備直升機!回島上去!”
“是、是!”助理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仍然忙不迭的沖到電梯前按了上去的電梯。
印家集團頂樓是設置了直升機停機坪的,印老爺子在的時候很用,印楚云倒是很喜歡私人直升機。
不過現在,他整個人都于暴怒中。他們的目標,不是印氏企業,而是為了找到秦幺幺,而且很有可能,他們已經拿到了準確的定位!
他這樣回到h市的分部,簡直就是被調虎離山!他必須立刻回去!
他打開手機上的定位,秦幺幺的鐐銬,居然顯示在海上!
可惡!逃走了嗎?為什麼!
印楚云幾乎要將手機碎。
沈煦的飛機繞了一個圈,極速前進的奔向目的地。
梁靜發給的地址,跟現在的方向完全是背道而馳。但他知道,這個地址一定是正確的,因為他的母親梁靜,曾經是黑客界的一姐。
而這次,也請出了當年的搭檔k。當年如果不是沈煦幫了老爸沈開霽追妻火葬場功,k說不定就為他的后爹了。
所以沈開霽對k一直心懷芥,這次梁靜用了k,沈開霽都沒有吃醋,說明沈開霽和梁靜是真的很擔心兒媳婦的下落。
原本梁靜一直都在查印楚云的向,可監控他的手機和車子定位,卻發現他一直沒有離開過a市,每天準時去上班,下班準時回去老宅。
但梁靜知道,這本就不可能,毫無頭緒的時候,還是k給了建議,直接查整個印氏以及跟印氏有合作往來的人。
果然,除了印氏登記在冊的名單,還有一個跟印楚云日常軌跡基本一致的手機卡用戶。
這個手機卡是用印楚云逐利的名字辦理的,這幾天,這張卡頻繁來往于a市和h市。
h市靠海,正是沈開霽據視頻推斷秦幺幺可能在的地方。
而手機信號多次停留在其中一個私人島嶼上。
梁靜和k查到,這個島并不是印家的產業,而是登記在一個名夏恬恬的大學生名下。
可這個大學生家境并不好,并且在一年前突然輟學。
雖然暫時沒有查到跟印家有什麼關系,但事出反常必有妖。
最近跟印家有合作的幾個家族的掌權人,也有好幾個同一時間出現在h市,只是他們的手機訊號在抵達h市后就斷開了網絡連接。
再聯系到之前沈煦提起過印楚云搞的那些不三不四的拍賣會,百分之九十幾的確定,這些人去h市就是印楚云安排的“海天盛筵”。
于是梁靜當機立斷,把小島的定位發給了沈煦,并且跟k和沈開霽立刻帶了沈家的保鏢出發前往h市接應。
一想到秦幺幺可能置于那樣的場合,沈煦就覺得自己整個人要炸裂開了。
他雙目通紅,憤怒已經到達了極點。
就像是一個有幽閉恐懼癥的人被困住四肢關在一個狹小黑暗的空間里,除了等待無能為力。
他現在,只希立刻出現在秦幺幺邊。
他要護住!絕對、絕對不可以第二次失去他。他的小行星一,他的妻子秦幺幺!
沈煦的目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海面,生怕錯過任何一的線索。
忽然,他發現遠一艘小小的快艇掀起白的浪花,在海面上疾馳,拉出一條銀的水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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