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這麽多年總該能澆滅心裏頭最後的念想,可哪裏想到,蕭澤韜剛剛接到的,就已經喚醒了那深深的回憶。
蘇慧欣的淚水居然止也止不住的往下落,想起那天蕭澤韜和說他有新歡的時候,都沒有哭像現在這樣,這是痛恨自己的眼淚水,和蕭澤韜已經沒什麽關係。
恨自己居然真的這麽無能,這麽長時間為什麽還是會對蕭澤韜產生這麽大的反應,心頭那怎麽都按不下去的波瀾分明清楚的告訴著,其實還喜歡著這個男人。
蘇慧欣捂著眼睛,說:“你要麽當初既然那麽狠心喜歡上別人,要麽你這輩子都別理我。可能我還好過一點,你說的沒錯,我特別恨你,所以別再招惹我了。”
說完這些以後,蘇慧欣覺肩頭的那隻手終於是微微放鬆,心也跟著稍稍沉下,緒逐漸冷靜了下來。
沒有去看站在前的蕭澤韜,隻是靜靜的看著自己的腳麵,這樣才能讓自己心思沉靜下來。
漸漸的平複了緒,才抬頭看著蕭澤韜,“蕭先生,我怎樣都和你沒有什麽關係,我請您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
蕭澤韜出一煙來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後才說:“對不起。你請便。”
蘇慧欣轉朝著外麵走去,眼睛裏的餘淚還沒有幹,整張臉都因為剛剛哭過一場而顯得楚楚可憐的。
顧兮跑過來陪蘇慧欣,尚承見有人和蘇慧欣在一起,自己也不好在旁邊作陪,以免招來太多閑話。
這幾年關於尚承和蘇慧欣之間的話題其實也沒有消停過,尚承對蘇慧欣的公司總是會格外的網開一麵,廣告訂單更是比別的地方投放都多,當然這僅僅是公司業務上的來往已然是非常不一樣,關於尚承追了蘇慧欣幾年的話題,同樣也沒有被別人忽略過。
尚承其實和蘇慧欣這麽些年的道,也對的秉太過了解——對的信仰勝過所有人,一旦上便絕對不肯輕易離開,而就算離開卻也不願意將就自己。
如果那時候蘇慧欣一個賭氣,說不定今天已經是尚承的夫人,但是不願意,尚承也不強求。
有些東西堅持下去也未必能得到什麽好,對待蘇慧欣就算有這個耐心卻抵不過現實的侵蝕。尚承願意做那個護花使者,可是蘇慧欣卻始終以禮相待,二人之間知己之勝過其他。
顧兮拿出一張紙巾來遞給蘇慧欣,“別哭,這麽多人看著呢。”
顧兮也不曉得蘇慧欣和蕭澤韜是怎麽回事,隻好歎了口氣抬頭向不遠的遲景曜求救,遲景曜指了指酒席,意思是主人家那邊已經開始席,該帶蘇慧欣過去了。
蘇慧欣被顧兮扶著站起,算是還沒開桌就已經喝的有點醉的人,走路都有點晃晃悠悠。蘇慧欣腦子裏始終暈乎乎的,席後才驚覺蕭澤韜離自己不遠,他居然也被安排在自己的這桌,隔了大概五六個人。
顧兮尷尬的笑了笑,好像也發現這個問題了,不覺輕輕晃了下蘇慧欣的胳膊,“慧欣你冷靜點。”
蘇慧欣點點頭,其實出了衛生間以後就已經慢慢的平複下來,或許那波瀾未靜,可終究也能慢慢找回屬於自己的節奏。
微微吐了口氣,朝顧兮點點頭,意思是自己沒事,畔浮起一個淡淡的笑容。
眼圈紅紅的,任誰都能看出來這個孩子剛才哭過,包括坐在蕭澤韜邊的人,文嵐。
文嵐認得蘇慧欣的,在嫁給蕭澤韜之前,蕭澤韜和蘇慧欣之間的也算是鬧的沸沸揚揚,算是進到這一對之間的第三者,最後功把自己變蕭夫人的角。
但是文嵐瞥了眼蘇慧欣後,低聲問蕭澤韜,“怎麽哭了?”
“沒事。和你無關。”蕭澤韜冷靜的回答著,這讓文嵐鬱悶的笑了下,便自低頭撥弄自己手中的餐盤。
蘇慧欣看見文嵐和蕭澤韜在低聲對話,心鬱結如,又不小心多喝了一口麵前的小杯酒盅,頓時被辣的嗆了出來。
這種烈度白酒和洋酒完全不是一種風格,白酒從口上就灼辣不已,蘇慧欣以前喝白酒不多,所以一下子就被辣到。
顧兮趕攔下這作,“你小心點,別喝太多。”
“沒事,我有司機送。”蘇慧欣隨口回應了句,把心思都放在吃喝上,為的也是不去想太多。
醉酒本為忘愁,幾年前沒幹過這件事,幾年後蘇慧欣反而讓自己喝迷糊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慧欣被人扶了起來,片刻後好像聽見顧兮代的話,“那慧欣就拜托你了。”
蘇慧欣靠在這人的上,覺著有點四肢五骸都暖洋洋的覺,不覺輕聲申銀了下。
顧兮的聲音似乎還在天上飄,“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麽誤會,但是慧欣太可憐了。有什麽話你為什麽不和說清楚。”
哦……顧兮在說蕭澤韜吧?
蘇慧欣氣憤的揮舞了下拳頭,正好砸在前的那個人上。
後麵再說些什麽,蘇慧欣有點沒印象,接著就被送到了車子的後座上。
一路上蘇慧欣都靠在那裏,隔了許久後忽然間手捂在自己的眼睛上,隻覺著這酒是越喝越難,心裏頭的委屈不停的襲擊著本就非常堅強的神經。
車子停了下來,司機回頭說了句,“蕭、蕭爺,已經到蘇總家樓下了。”
“不是以前的樓了?”蕭澤韜奇怪的問了句。
“是啊,三年前蘇總說自己好歹也已經三十了,不能老和自己的父親住在一起,附近鄰居總有點閑言碎語,怕父親難堪,所以自己搬出來了。”
“好,謝謝。”蕭澤韜將蘇慧欣扶出來以後,又問了下司機的樓門號,這才叮囑了句,“今天的事,記得不要說出去,會有你的好。”
蕭澤韜既然這麽說了,司機哪裏敢不答應,趕點頭答應了下來。
蘇慧欣雖然有點腦子糊塗,但是下了車以後,陡然間一陣涼風還是吹的清醒了半刻,但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為什麽送回來的這個人,形那麽像那個人?
一定是喝多了才會有這樣的幻覺,蘇慧欣搖著頭推開對方,自己趔趄著就往前走。
蕭澤韜搶上幾步,手就攬在蘇慧欣的腰上,直接將打橫抱起。
蘇慧欣掙紮了下,奇怪的問:“你是尚承?”
“不對……尚承不會這樣做的……你是誰啊……是小兮讓你送我回來的嘛?謝謝你啊……”蘇慧欣閉著眼睛,現在渾都沒有力氣,隻能任對方這樣抱著。
能覺到就在問出“尚承”這個名字的時候,對方那霍然間出現的停頓作,但是轉而又安靜了回去。
蘇慧欣微微的打著鼾,皺眉頭,好難,真的非常難,頭疼裂而且雙眼模糊,腦子裏意識一片模糊,甚至渾上下都癱如泥。
蕭澤韜站在蘇慧欣家門口,將的半抱在懷裏,手取出鑰匙來打開房門,一個致而又簡約裝修的獨居人的世界漸漸的敞開在眼前。
蘇慧欣認得自己的家,傻笑了下就踢著鞋子走了進去,剛轉就大腦一陣暈眩,險些要摔倒在地,幸好那人及時扶住了,將直接送到了床上。
蕭澤韜回看著蘇慧欣的家,房間裏頭沒有多餘的裝飾,甚至連櫃好像都是從以前的那個家裏搬過來的,廚房裏還有沒有洗掉的碗筷,鍋裏頭還有半鍋煮完剩下的麵條,足以看出平時的生活很是節儉,甚至是隨意。
蕭澤韜又坐回到蘇慧欣邊,靜靜的看著滿臉緋紅卻又眼含殘淚的蘇慧欣。
已經三十二歲的人,卻還是如同當初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蘇慧欣翻了個,囈語了句:“蕭澤韜我好恨你……”
腦中還是他和自己的妻子坐在一起,沒事低語兩句的景,這讓還是孤家寡人的,覺到格外刺眼。
深刺激!
蕭澤韜低下子,覆在耳邊說:“我沒想到,五年了,你還在等我。”
蘇慧欣沒有回應他,而是哽咽著回答了句,“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為什麽突然間就不喜歡我了……”
當時特別想無理取鬧一次,或者一哭二鬧三上吊,至要搞清楚,為什麽那種覺說沒就沒。
用了五年的時間去忘掉這段,結果卻變得越來越刻骨銘心,怎麽有的人就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呢?
可是當時蕭澤韜一句“喜歡到非娶不可”,讓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結果憋了這麽久,今天自己一個人不知道對著誰在說,反正憋了太久太久,真的很想問個清楚。
“傻丫頭,是我對不起你。”
好像聽見了蕭澤韜的聲音。
蘇慧欣“蹭”的一下坐起子,又歪歪倒倒的往下了,幾乎是用盡全力撲到眼前那個模糊一團的人上,張卻又含糊不清的說:“我果然是在做夢麽?為什麽我好像真的看見蕭澤韜這個大混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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