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昌伯夫人接連壁，心跌谷底。

「澤兒不就是調皮了些。京中和咱們差不多的那些人家，哪家沒一兩個調皮的孩子，怎麼就看不上澤兒了！」

固昌伯比固昌伯夫人理智許多：「澤兒那是調皮一些嗎？夫人你還是放低期，家世、品、相貌、能力都好的姑娘真的不到咱們兒子。」

「我已經降低要求了，連以前沒考慮過的都約了喝茶，誰知一提起澤兒對方就裝湖涂。」

固昌伯夫人一想被份遠不如的人拒絕，就憋屈得慌。

「強扭的瓜不甜，人家不愿意也不能強求。」固昌伯嘆口氣，突然想起來，「重那日遇到太仆寺卿段家的老夫人，對方不是有那個意思嗎，你沒去探探口風？」

固昌伯夫人下意識皺眉：「不是說不與寇姑娘扯上嗎？」

固昌伯不以為然：「段家只是寇姑娘的舅家，又不是讓你求娶寇姑娘。我記得那日除了寇姑娘還有兩個與澤兒年歲相當的孩兒，樣貌都不錯。」

「可是——」

「你要不中意，那就再尋尋，再被拒絕可別來和我抱怨。」

固昌伯夫人不甘心，又約了兩家夫人喝茶，然后就死心了。

看來要麼等上兩年，待京中的人忘了澤兒重那日闖的禍，要麼就只能將就一下卿府了。

固昌伯一句話讓固昌伯夫人不再猶豫。

「兩年？就澤兒那混賬，你能保證這兩年不再惹禍了？回頭他鬧著要娶寇姑娘，嚷的全京城都知道，咱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伯爺說得是。」

老夫人接到固昌伯夫人的帖子，意外極了。

重節那日的試探對方不是避開了，怎麼又送帖子來？

卿府與固昌伯府沒什麼集，老夫人可不認為這張帖子的背后是純喝茶。

是了，固昌伯世子才惹了禍，為京城上下茶余飯后的談資。固昌伯夫人恐怕是為兒子謀求親事不順，于是想到了卿府。

想通其中關節，老夫人心里不大痛快。

誰愿意被別人挑三揀四呢。

可理智想想，又舍不得拒絕。

戴澤是固昌伯唯一的子嗣，孫一嫁過去可就是世子夫人。更重要的是固昌伯府是慶王的外家，將來有那一日，說不定伯夫人還能為侯夫人，甚至國公夫人。

就是固昌伯世子丟了大臉的這個節骨眼，卿府與固昌伯府結親于名聲上不好聽，會讓人嚼舌為了富貴榮華不顧其他。

在與固昌伯夫人見面前，老夫人把這份擔憂對段卿說了。

「母親湖涂了，等過了這個節骨眼，人家固昌伯府可還愿意低就？」

「怕人嚼舌？這種閑言碎語也就一陣子，等到將來那日誰還敢說一句不好不？」

「再者說，喬氏被休對華兒和靈兒影響極大，那些門當戶對的恐怕都會介意。若是低嫁，于咱們家又有什麼助力？」

段卿一番話讓老夫人安了心，很快就與固昌伯夫人在茶樓見了面。

茶樓中間搭了一個戲臺，坐在二樓的雅室能把戲臺看得清清楚楚，伊伊呀呀的唱戲聲很好遮掩了雅室中人的談話聲。

老夫人從固昌伯夫人的話中確定了沒有猜錯，固昌伯夫人則從老夫人的笑容里明白了對方的態度。

再見面，就是在清風觀。

京城道觀很多，清風觀本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座，自從觀主清風道長名聲大噪，一下子就興旺起來。

這一次，老夫人還帶了段云華和段云靈兩個孫。

當雙方「偶遇」時，與重那日的冷澹不

同，固昌伯夫人仔仔細細把兩個孩子打量一番，語氣溫和與們說了幾句話。

有辛柚提醒在先，段云靈哪里不知道固昌伯夫人的意思。固昌伯夫人問一句答一句，絕不多說一個字，從頭到尾更是連眼皮都沒抬過，唯恐給對方留下什麼深刻印象。

段云華雖有些縱，卻也不傻，意識到今日這場「巧遇」意味著什麼后，心砰砰跳得極快。

固昌伯夫人要在與三妹之中挑兒媳！

固昌伯世子見過幾次，相貌是討人喜歡的。至于頑劣好？自從母親被休，這半年來嘗遍冷暖，早就不在乎這個了。

父親與母親多年來在所有人眼里還和睦恩呢，結果呢？不過是一點風波，父親就毫不猶豫舍棄了母親。

沒了母親庇護，這個嫡與三妹在祖母和父親眼里本就沒什麼區別，甚至因為三妹與寇青青好，還不如三妹！

無數個夜里，段云華都因為從云端跌落泥潭而輾轉難眠，恨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這些人，亦恨自己的無能無力。

【鑒于大環境如此，

現在機會來了。

若能為固昌伯府的世子夫人，大多數宦卷見了都要敬著。將來慶王當了皇帝，固昌伯府就是皇帝的外家。夫君風流好不又怎麼樣，只要當好固昌伯府的媳婦，以后什麼都不會。

再也不想過被寇青青打了臉只能忍下，連段云靈一個小妾生的都敢對冷嘲熱諷的日子了。

這個機會一定要抓住！

段云華有所求，表現自是與段云靈不同，對固昌伯夫人的話有問必答，恨不得把所有的乖巧機靈展給對方。

回去的路上，段云華與段云靈坐了同一輛車。

段云靈坐在一角，垂眸不語。

段云華幾次把視線投過去，最終亦沒有開口。

放在以前，別人把與段云靈放在一起比較已經足夠讓氣惱，但現在知道不一樣了，事落定前不能逞口舌之快。

在心里多次復盤，段云華一顆心定了定。

今日的表現比木頭一樣的三妹好得多，會如愿以償的。

而固昌伯夫人回去后，就對固昌伯說了：「我冷眼瞧著，段三姑娘雖是庶，卻文靜沉穩，更適合澤兒這樣的。」

固昌伯其實已經想不起來段云華與段云靈長什麼樣了，只記得都長得不錯，選哪個當兒媳對他來說都一樣。

「那就聽夫人的。」

老夫人再接到固昌伯夫人的帖子，請的就是與段云靈。手機用戶請瀏覽wap..org閱讀，掌上閱讀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