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程紹仲自然是沒能問得出口，而且就算問出來了，也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百度，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這一次南城的暴雪，他甚至還有點謝上天的安排，能在這樣一個日子里，讓他有機會陪在沈瑟的邊。

沈瑟自然是不知道他的心思，見他沒有多說，還以為是他母親去世的事中了他的痛。

無意挑起別人的傷心事，這個時候，只覺得有些尷尬。

又這樣靜默了片刻，漸漸的，夜也深了。

候車廳里徹底沒了人，只有幾個值班的職員還在走來走去巡邏著。

程紹仲看了眼時間，便問沈瑟，想不想睡一會兒。

沈瑟搖搖頭，說不困。

這句話應該不是單純為了搪塞他的，程紹仲突然想起來，何清走的時候曾經跟他說過，沈瑟經常一宿一宿地睡不著覺，就睜著眼睛到天亮。

他剛剛聽聞時其實有些想象不出來那樣的場景，因為在他的記憶里，沈瑟從來不是因為什麼事會失眠的格。

無論天大的事，只要躺在床上，再往他懷里蹭一蹭，很快就能聽到綿長的呼吸聲，雷打不地一覺到天亮。

而或許恰恰是因為這樣，一想到徹夜難眠的場景，才更讓人揪心。

程紹仲沒有跟沈瑟直接挑破，也沒有問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放輕緩了聲音，問，不睡覺的話，你想做什麼。

沈瑟想了想，隨口答了句，我想看春晚。

春晚，果真是個奇特的提議。

幾分鐘后，沈瑟看著手機屏幕，著上面滾著的春晚結束的字幕，還伴著那首悉的難忘今宵，也覺得自己的建議太爛了些。百度，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只是也沒想到，這一晚的時間，原以為會相當難熬，但時間居然過得這樣快。

裹了裹自己的羽絨服，又瞥了眼旁的男人，他只穿著件大，瞧著比單薄多了，可是一點看不出冷的樣子。

大概是男人都火氣旺，當然就算他冷跟也沒有關系。

之后兩相無言，慢慢地，初一的清晨終于到來。

外面的風雪也已經停了，經過了前一日的暴雪，大地迎來了久違的驕，一掃昨日的霾。

沈瑟走出候車廳，活了一下僵的筋骨。

很多列車的車次已經恢復，沈瑟也改簽了車票，下午就能坐車回家了。

程紹仲自始至終都陪在的邊，也自始至終都沒有對有任何的要求指點，僅僅是去哪，干什麼，他就跟在一邊而已。

沈瑟有些搞不懂他，但實際上，心里有有了些預。

只不過這樣的覺，讓覺得有點不應該，也有那麼點危險。

程紹仲將沈瑟的行李原封不地給，接著溫聲對說:“我還有點事，得先走了。回到家，有時間的話，記得報個平安。”

沈瑟接過東西，靜靜地看著他，點點頭道:“昨天謝謝你了，但是你知道的，我寧愿你不來。”

程紹仲輕嘆一聲，他了眼四周，普照大地，好似隨時會將積雪融掉一般。

可人心里邊的雪和冷，還真是難以消融啊。

他收回目，聲音依舊溫和地應道:“我不干涉你的生活，你也沒辦法改變我的決定。沈瑟，你可不能雙重標準。”

沈瑟:“……”

本來就不是個雙標的人好不好！

程紹仲很快開車離開了，沈瑟也轉過準備再去檢票。

只是走到進站口，站定住腳步，還是回頭了一眼。

也不太清楚自己想看什麼，在什麼都看不到之后，卻也松了口氣。

坐上回家的列車，想起昨天一整天發生的事，只覺得生活跟場狗劇似的。

而在這場劇集中，哪怕能夠控制住自己的心境，可對于世事的發展和轉變，卻也無能為力。

……

幾個小時后，沈瑟經歷跋涉和艱難終于到了家。

一見到沈媽媽，一直繃的神像是驟然松懈下來，也忍不住出大大的微笑。

母兩個抱了一會兒，沈媽媽便催促著沈瑟趕收拾收拾，再換件服，還要去串門走走親戚。

要說當代青年人最打怵的一件事，便是春節回家被上上下下的親友鄰居“婚”。

沈瑟去換服的時候，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還在想著要不要這個時候裝病，裝病的話沈媽媽應該就不會拖著出門了吧。

可是這個想法還沒等型，有些等急的沈媽媽便探進頭來，嗔聲說道:“可別想著躲在家里不見人，你那些伯母嬸嬸早來跟我打聽你什麼時候回家，可不能放了人家鴿子。”

沈瑟一聽就知道什麼希也沒了，乖乖地認命地跟著沈媽媽出了門。

去到大伯母家，沈瑟坐在一邊，聽著長輩在嘮著家常，自己則略微有些心不在焉。

有些失神地看著電視柜旁邊的君子蘭，手機在手心里倒騰來倒騰去。

大伯母注意到，便忍不住問道:“瑟瑟今年也有二十八了吧，怎麼樣，找到稱心的男朋友了嗎？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沈瑟對這個問題無話可說，甚至已經到了近乎生理不適的程度。

沈媽媽見兒一副回答不出來的樣子，趕出來解圍:“瑟瑟工作很忙，前段時間一直在相親，這就快了，快了。”

大伯母聽完就開始念叨，說什麼再挑剔也不能這麼耽擱下去，還有孩子無論多好的條件，過了合適的年齡，人家男孩子可都看不上的，說什麼也得在三十歲之前找著主，不然的話，這一輩子可就耽誤了！

沈瑟在一旁低著頭，看似在聽，又像是沒聽，手上也不作了，只握了手機。

離開大伯母家，沈媽媽原本還想去沈瑟的堂嬸家再坐坐，可又一想，還是作罷。

折回家的路上，沈瑟挽住母親的胳膊，低聲說道:“媽，你是不是怕堂嬸問我相親的事，覺得沒辦法待啊。”

之前跟侯易銘的相親，是堂嬸一手促的，沈媽媽也覺得侯易銘是個不錯的對象，讓沈瑟多相看看來著。

結果他們兩個沒能走下去，知道這個消息的堂嬸氣得不愿意再接的電話，同在老家的沈媽媽也不知道因此了多折念。

沈媽媽聞言輕笑著拍了拍沈瑟的手，回答說:“傻孩子，都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突然想到，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干嘛要去別人家里浪費時間。咱們母兩個坐在一起聊聊天，不是比什麼都好嗎？”

沈瑟聽完靠在媽媽的肩膀上，聲音低著，也帶著點鼻音道:“當然，跟媽媽在一塊，就是最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