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紹季在無罪釋放之后,第一時間接了各大的訪問,詳細地澄清了之前傳聞的各項誤解,還說謠言止于智者,法律會還給無辜者清白。百度,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費德瞧見他的訪問,氣得直接關掉了電視。
“這小子還真是厚臉皮,也不想想是誰幫他了罪,現在居然還擺出一副害者的姿態。不去演戲真是委屈他了!”
程紹仲在一旁看到他氣惱的樣子,也覺得很是好笑。
都多大年紀了,遇到事還這麼容易激。
他走過去,遞給費德一杯紅酒,然后坐在他面前,忍著好笑道:“那要怎麼辦,跑去拆穿他?”
費德氣哼了聲,選擇拒絕回答。
程紹仲便斂了斂神,聲音也沉了些:“盡快消除自己的負面影響,才能順利地接管顧氏。而且能這麼快從低谷中走出來,還想出辦法擺眼前的困境,顧紹季這個人,該讓人刮目相看才對。”
費德喝了口酒,也陷了深思,過了會兒,他問程紹仲:“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幫顧紹季打贏這場司。如果他因為故意殺人被定罪,那顧家的一切都是你的,哪還需要跟人談條件?”
程紹仲晃了晃酒杯,攪散了鮮紅的酒。
他想了想,回答:“拿到想要的就行了,何必貪心不足,趕盡殺絕呢?”
“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人嘛,總是會變的。”
有時候一條路走的多了,也會突發奇想,想換一個活法。
……
顧紹季在繼承顧氏和顧家的財產之后,選擇了贈予的方式,將顧家財產的七給與一位不知名人士。百度,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外界對這位不知名人士的份猜測紛紛,但因為消息保護的相當嚴,所以最后都是以無疾而終收場。
程紹仲在接到這筆巨額財富的當天,去了趟程婉所在的療養院。
自從上回見到顧兆霆之后,程婉的況也有些不太好,得有專業的醫生護士看護。
這天天氣并不算好,天空灰蒙蒙的,午后時分還飄揚起了雪花,程紹仲從停車的地方走到療養院的大門,肩頭已經落了一片碎雪,不一會兒還化了水珠,掛在深的西裝上。
程紹仲到達后,程婉從漫長的睡眠中清醒過來,見到兒子,的神顯得很不錯,還能勉強坐起,靠坐在床頭跟程紹仲說話。
“看你來的這麼快,應該是事都做了。”程婉的氣息有些不穩,但語氣卻是平和又輕。
許久之前,那個崩潰到近乎瘋狂的母親,似乎已經不在了。
程紹仲聞言點了點頭,低聲回答:“錢已經拿到了。”
程婉笑了笑,很是欣:“對于我來說,再多的錢也沒用了,可是你不同,你的人生還有很長的路,有了這筆錢,你能過得很好。兒子,媽媽這麼久以來沒給過你什麼,這些算起來都是程家的錢,跟姓顧的沒有半點關系,記得了。”
程紹仲莫名覺得嚨有些堵,但看到母親難得溫和的笑意,他還是又點了點頭。
“您也別想太多,好好保重。”
程婉沒再說什麼,只是繼續溫地笑著。
程紹仲沒有在療養院多待,在離開之前,程婉突然拉住他的手,著他的眼睛,緩緩地說道:“媽媽最不放心的一件事,就是你的終大事。別因為我們這一輩人的恩怨,就斷了結婚的心思。這個世界上的好姑娘有很多,之前那個沈律師,我雖然神志不清,但是能覺出人很不錯。要是有可能的話,就好好對人家,了家,有了孩子,那才是完滿的人生。”
聽到沈瑟的名字,程紹仲的目沉了沉,但看到母親殷切的目,他還是回答:“知道了。”
程婉像是知道他的敷衍,眼里有失,還有無奈:“你才不知道呢……”
開車回去的路上,雪像是越下越大,外面的世界都慢慢覆蓋了一層棉白。
程紹仲約了人,打算理一下那筆巨額財產。
只是還沒到約定的地點,他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聽完電話的容,他猛地踩了急剎車,胎在路面上劃出兩道深深的痕跡,伴著刺耳尖利的剎車聲。
整個世界都像是安靜了,只有電話那頭的人還在焦急地喊著:“程先生,程先生……”
……
趕回到療養院,原先的鵝大雪已經有消停的預兆,天空中劃破了一道隙,出微微暖亮的。
程紹仲不知道是怎麼上的三樓,又是怎麼來到的病房前。
病房的模樣與他走時并沒有什麼不同,只是病房里的人……
病房里的人……
“程先生,請節哀。程老太太先前已經是胃癌晚期,保守治療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延續的生命。我們真的很憾。”
聽完這句,程紹仲的手有些僵地打開病房門,朝里面慢慢挪著步子走進去。
病床上的老人正安詳地躺著,多年了,程紹仲從未見過如此平靜又從容的母親。
老人的前也沒了任何起伏,明明幾十分鐘之前,還神頗好地靠在床頭,跟他說著話。
程紹仲突然覺得一莫大的悲痛和無力襲來,以至于讓他無法站立,只能緩緩跪在床頭,然后,向來直的上微微佝僂下去。
他什麼話都說不出,腦海里先是一片空白,再接著,是這幾十年時的快影。
牽著他的手一步步毅然離開顧家的母親,帶著他到陌生的城市討生活的母親,因為單親媽媽的份被用工老板趕出來的母親,擺攤的時候不懂規矩被一群人圍著欺負的母親,還有,家里那張總是搖曳的舊床,吱嘎吱嘎響了一夜之后,第二天,總是強歡笑著,給他買來好吃的東西的母親。
原來他都記得,嗯,都記得,只是曾幾何時,很想忘卻。
而他也再不能,在某個黃昏的傍晚,放學之后回到家,聞到飄來的一陣飯香,看到桌上擺著難得能吃到的好菜。
還有從廚房里走出來的,明明還年輕,但眼里已經有太多滄桑的人,看過來的目中,藏著太多的無奈,太多的辛酸,只是在兒子面前,還笑的那樣燦爛,如同還是許多年前那個被寵的天之驕。
“阿仲,來吃飯了。”喊。
不過得到的永遠是吝惜回答。
沒聽到過,也再也聽不到了。
媽媽,我回家了。
就這一句,是多人心里永遠的傷口,永遠的憾。
程紹仲的肩膀微微抖著,而沒人能看到他的眼淚。
也沒人能聽他訴說一句。
他再也沒有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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