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知道錯了,小人知道錯了!”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大人寬宏大量,饒小人一命啊!”
骨氣對于喬四爺來說更像是一種肋的東西。
家命放在面前,別說是骨氣了,就是兒都可拋。
“呵,知錯可以,知道怎麼改才是重中之重。”
“大人,小的知道錯了,小的知道錯了。”
喬四爺一邊磕著頭,一邊掌不停的往臉上扇,打上去啪啪有聲,但料想應該是也沒多疼。
胖臉看起來依舊是那般圓潤,打沒打腫卻已經無從分辨了。
“大人,小的知道錯了。”
“不然您……您打回來好不好,十倍百倍皆可!”
他說著,邦邦邦的磕著響頭。
“小人那日喝多了,說了胡話做了傻事,還大人大量,饒過小人一馬啊!”
“噢?那你早說不就得了。”
喬四爺聞言一愣,預先準備好的說辭梗在中,上不去下不來。
王之彥站起走過來,靛藍的袍來到了近前。
“也不必十倍百倍了,既然你是喝多了,你打本的,本還給你,不過分吧。”
“是……”
喬四抬起頭來,‘是’字還沒落下,一掌已經劈頭蓋臉而來!
牙齒到了舌頭,口中泛起腥甜的痛。
明明心里不甘,還只能把另外半張臉湊到王之彥的面前。
兩掌落下,眼看著王之彥毫不猶豫,袍的袖不過輕輕舞兩下,作輕的像是侍打扇的弧度。
打的是臉,找回來的是場面。
孰料,王之彥兩掌過后,竟然扭了扭脖子,輕嘆一聲。
“昨日喝多了,打你實在累人……”
他話音剛落,俞懷機敏反應過來,連忙湊上前來。
“大人,下可以找人代勞!”
他與喬四關系倒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好,不過是各取所需的易。
只是能保下喬家這顆搖錢樹,才是當務之急。
“噢?”
王之彥看他一眼,看見他眼底的算計,更不知俞懷也是存著私心,想借此機會親自出手。
打了喬四的臉面,日后兒嫁喬府,也不至于過于作踐。
二來,還可以在欽差面前掙到表現,一箭雙雕。
孰料還不等他手,卻見王之彥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酒氣蒸騰著出來,眼中仿佛泛起了三分困意。
“這樣吧。”
他扭過頭,看向月清音后站的筆直的夜北冥,忽然瞇眼笑了笑。
“音音,本打累了,借你的侍衛幫幫忙吧。”
月清音挑了挑眉,還不等說夜北冥便已經走上前去。
“謹遵大人吩咐。”
畢竟是兄弟,外人面前可得給足了面子。
“還差六個掌,你費費神。”
眾人本來以為王之彥要一個膀大腰圓的侍衛上前來,一掌報仇雪恨,打掉喬四爺半條命的那種!
可是各個一抬頭,卻發現面前的侍衛僅僅是個子拔高許多,玄的衫下看不出量如何,總之距離‘膀大腰圓’還差了許多,不由得紛紛松了口氣。
這侍衛眼看著上沒有二兩,看樣子是欽差大人有意放水。
說不定是看在俞懷的面子上有心放喬家一條生路,還是……
難不,是看在宣京安王的面子上?
還不等眾人想完,夜北冥只見面前這頭大耳的中年男子看向他的眼中再無半分懼,還有幾分威脅的意思。
狗眼看人低幾個字,簡直發揮到了極致。
“北冥,輕些。”
王之彥喝了口茶,場面話說的十分漂亮。
月清音眸不過一轉的功夫,只聽‘啊’的一聲慘傳來!
只見一團黑猛地倒飛了出去,喬家的眾人各異的神還僵在臉上。
一個個表容貌各不相同,還仿佛在說欽差大人還是不敢對喬家下死手的。
孰料夜北冥這一掌下去,喬四竟直接被打飛了出去,漫天鮮噴濺,牙齒顆顆散落。
仿佛飛出去的不是一坨人,而是一只脹滿得快要撐開的大胖頭菇。
只需要輕輕一,孢子便化作漫天紅霧洋洋灑灑散落到各。
“老爺!”
眾人緩過神來,臉上的神這才不那麼僵,連忙手忙腳的去手扶起喬四。
夜北冥這一掌,打碎的是喬家自己為是的自尊心,和不把欽差放在眼里的傲氣。
月清音眨了眨眼,眼看著噴的是不,牙齒也沒飛出來。
但看樣子夜北冥下手很有分寸,幾顆牙而已,要不了命的。
王之彥見狀,出目瞪口呆一副沒見過世面之。
他看向夜北冥的英明神武的影,宛如看著一名救世主!
是兄弟就來砍一刀!他直呼六六六!
眼看著一場鬧劇落幕,月清音這才清了清嗓子,看向屋外的眾人。
“既然誤會說開了,事也解決了,快請喬家的各位進屋來說吧。”
月清音儼然做了個掌事人,眼看著王之彥沒有說話,也是默許了這個‘胞妹’傳達意思。
畢竟剛打完人家的臉,不可能馬上拉下臉再讓人回來,這與遛狗何異?
好在眾人似乎并不計較這點‘細枝末節’。
不過是兩個掌而已,比起丟了命,已經是十足的慶幸了。
殊不知,下面作一團,王之彥再扭頭看向兩人的眼卻充滿佩服。
他昨日酩酊大醉,夜里又被請出去應酬,卻也約意識到喬俞兩家宛如銅墻鐵壁堅不可摧。
正想著跟北冥商量對策之際,眼看著矛盾竟然這就來了,真是厲害!
王之彥更沒想到的是,這盤棋不過剛剛開始。
真正的大棋,還在后面。
眾人還沒落座,月清音卻忽然看向王之彥撅了撅。
“哥,昨日這位喬公子說想娶我,家里那位我又沒見過,我覺得……也不是不能考慮考慮。”
“噗!”
王之彥大清早火急火燎的沖過來,雖然吃過了飯,但還沒來得及喝口茶潤潤嗓子。
眼看著這一口茶噴的比方才喬四爺的牙齒更遠……
只見他張大了,愕然看向月清音,又看向他后面無表的夜北冥,下意識出袖了角的茶漬,滿臉寫著目瞪口呆四個大字。
“這、這怎麼行!”
王之彥的反應落在喬家人眼中是氣急敗壞,落在俞懷眼底,卻宛如一柄鋼刀明晃晃了心里!
上面的意思是要恤喬家,哄著喬家拿出更多錢來供安王所使用。
為此俞懷甚至不惜犧牲自己一個兒,嫁給喬盱這個人渣!
否則按理來說,他俞家的兒,可以送到更有用的人脈上去。
如今,他還沒嫌棄喬家倒也罷了,沒想到兒還沒過門,喬家竟便已經嫌棄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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