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去了唐記布莊?買東西?”
“不是。”
卓翼皺了皺眉,沉思片刻后,將月清音今日一整天的行蹤都說了個明白。
喬盱聞言卻皺起眉來看向卓翼。
“你是說,這人是唐記布莊新來的管事?”
“是,而且下午去了家驛站,與同行的兩位公子份不明。但我猜測……非富即貴。”
“呵,無妨。來了浙南,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臥著!這人,有點意思。”
卓翼:“……”
雖然但是,喬盱終于不禍害小姑娘了,可喜可賀。
但喜歡穿男裝的小姑娘,究竟是什麼樣的癖好。
他抿了抿,又不敢多問。
孰料幾乎是與此同時,只聽衙門之外忽然傳來一聲高呼。
“欽差駕到!浙南巡速速迎接!”
喬盱聞言,送到邊的茶驀然一頓。
他瞪大了眸子出一副愕然之,不由得皺起眉頭看向旁的卓翼。
“欽差?怎麼沒聽你說今日來了什麼大人。”
而卓翼也是愣了愣,迎上喬盱危險的目卻不由得皺起眉頭。
“喬公子恕罪,我去打聽的時候確實沒聽說來了什麼大人。”
“按說欽差出行,不應該如此平靜才是。”
喬盱聽著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將掌中的茶盞往桌上一頓。
“走,你我去前廳看看況。”
……
巡衙門前院,日頭漸斜。
今日來衙門的人不多,只有王之彥,月清音,秋葵和兩位賜的侍衛。
未免那位管事在此,夜北冥在宣京如此出名之人,還是暫時別面的穩妥。
王之彥帶著邁府,第一時間拿出了賜的金牌。
看著面前的員衙役滿滿當當跪了一地,月清音也難免起這狐假虎威的覺來。
雖然前世夜北冥當攝政王的時候,也不是沒會過。
與此同時,也敏銳地注意到府的后堂之下,幾乎是隨著眾人起的同時才站出來的喬盱。
見勾了勾角,笑的看過去。
“喬公子,又見面了,真是緣分。”
“你……”
喬盱見狀,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原本想著針對接下來的行蹤創造一場‘偶遇’,若是這人當真沒什麼份背景,直接擄回府邸調教兩日也就乖了。
但喬盱確實沒想到,這人竟然能直截了當的穿自己的份。
看樣子,似乎不準備藏著掖著。
但偏偏,他對于的份卻僅止于‘唐記布莊的新管事’這麼寥寥幾筆。
思及此,喬盱不由得皺起眉看向面前的人。
“姑娘,你這是……”
喬盱皺著眉,看向一眾剛剛爬起來的員衙役,對月清音投來疑的眼。
“這……怎麼,喬公子,您認識這位姑娘?”
浙南布政使俞懷抬起頭來,看向喬盱時眼底一閃而過的張之,被月清音看在眼底。
而月清音則是落落大方的一笑,似乎對于對方看出了自己扮男裝并不意外。
“喬公子,謝你今日上午的出手之恩,還沒來得及好好介紹一下。”
面對浙南布政使的質疑,月清音神坦然。
需要的,本就不是用這男裝遮掩什麼。
反倒的目的,正是借助這男裝給喬盱留下印象,讓他知道這一行欽差公干帶了眷來。
按說,通常公干都是欽差獨來獨往辦完事就離開。
但帶上了眷,也表示這次的‘公干’或許也不是那麼正式。
若是對方當真心里有鬼,也足以讓對方掉以輕心。
王之彥的空降毫無預警,對方就算真的有貓膩想來也無暇準備,的作用便是緩和對方的戒心。
但凡他們能搶占一先機,這次的公干就已經功了大半。
“欽差王大人,我表哥。”
說著,指了指王之彥。
“本小姐姓唐名音,跟我表哥出來見見世面。”
說著月清音上前半步,向俞懷和喬盱點頭示意。
而兩人都是一愣,眼看著來者似乎并沒有什麼敵意。
恰逢此時,王之彥也輕咳一聲開口道:
“今早匆匆一面,還沒來得及問您姓名,看來能在這里遇見喬公子也真是緣分。”
兩人一唱一和,看起來沒有半分敵意。
見到這一幕,浙南巡俞懷不由得松了口氣。
他心想以喬盱的德行,但凡不是得罪了這兩位祖宗,那麼一切都還好說。
他怕的,就是喬盱平日里作威作福慣了。
別是人家剛到浙南,就欺負了這位欽差的妹子,那罪過可真是大了。
孰料兩人話音剛落,卻見跟著喬盱和卓翼之后出來的還有一名蓄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
他一長袍瘦可見骨,只見他狐疑的看向二人,不由得皺起眉頭。
“唐姑娘?在下在宣京多時怎麼不曾聽過你的名聲?”
“王巡之下據聞不是只有一位妹妹,丞相府的嫡王之嗎?你這又是……”
眾做周知,妹妹可以有很多種。
他之所以站出來,也就是怕喬盱了心思,試探月清音份的同時也是在敲打喬盱!
“對啊,可是之表妹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所以我就只能纏著表哥帶我出來玩了。”
月清音說著,一手挽住了王之彥的胳膊。
王之彥整個人狠狠一僵,哪怕心里知道夜北冥不在這里,這一瞬間卻仍舊覺得寒意直沖天靈讓他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音音!”
王之彥咽了咽口水,努力不著痕跡的僵看過來,學著唐修遠的口吻出聲。
月清音瞇了瞇眼,眼底沒有半分不自然之。
反倒是王之彥手把胳膊上的爪子擼了下來,義正嚴詞道:
“你是大姑娘了,別沒事老來拽哥哥的袖子。”
孰料月清音卻毫不懼,只是出手在王之彥腰間狠狠掐了一把,笑得見牙不見眼道:
“怎麼,嫂子又不在,哥哥還怕家法不?”
王之彥:“……”
為什麼人都喜歡掐腰眼啊!
嫂子不在,兄弟在啊!
夜北冥會放心你一個人跟著我出來?
指不定他邊那阿影的榆木腦袋侍衛正在暗,想本的一百零八種死法呢!
王之彥心翻江倒海哭無淚,孰料對面的一行人見到兩人這般親昵模樣,看起來倒也像是原裝的,當即也不再多問。
反倒是月清音無視王之彥眼角都快疼出來的淚花,眸一轉看向喬盱后那名山羊胡的中年男子。
“還有管事,您大可不必這般試探我。”
“你別看我年紀小,在唐家可是當了兩年管事了,這玩意兒稍加打聽就能知道。何況……”
說著瞇起眼看向他,迎著被直呼其名正滿臉震驚之的管事笑了笑。
“何況,您沒聽過小子,小子對您的名聲可是如雷貫耳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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