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姑娘真是夜王妃啊，娘親你看看夜王抱夜王妃多溫。”

“嗚嗚夜王殿下真俊朗，和夜王妃郎才貌……”

“不是說夜王殿下兇神惡煞可止小兒夜啼嗎？我看都是別人瞎說。”

中年人‘嘖嘖’兩聲，似乎也沒想到方才這看起來臉沉的年輕人，面對那姑娘時能出這般溫神。

是以貌取人了，還以為差大人是來捉拿刺客的。

“你們想要什麼報酬，可以盡管提出來。”

夜北冥雙手懷抱著月清音，作無比珍重。

他簡單檢查了一番月清音的傷勢，除了肩頭猙獰的箭傷，其余的傷勢似乎比自己預想中要輕。

這個發現讓夜北冥長舒一口氣，繃的心似乎終于因此松緩半分。

臨行前，他眼看向了略顯局促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母二人。

雖不善言辭，眼中的激卻不言而喻。

“不必了，夜王您太客氣了！”

“你有所不知，我母二人之前就是住在魚米鄉的。若不是王妃娘娘出手，說不定我們母倆現在命都沒了！”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啊，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中年人聞言，臉上出了欣之。

慶幸于自家姑娘的好眼力，沒讓救命恩人一個人孤零零地死在那淤泥攤子之中。

夜北冥聞言，張了張，出幾分意外之。

多年來見多了世人貪財求財，夜北冥這卻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拒絕送上門來的財富。

來之前，他甚至做好讓人狠敲一筆的準備。

不過既然救了月清音，在他心里錢財本就是外之。

只要命無虞，讓他散盡萬貫家財也值得！

只是獨獨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你們……”

夜北冥抿了抿，心想事不能就這樣過去。

可是月清音仍舊昏迷不醒，況難料，他同樣沒有時間在此拖延。

“既然如此，謝過二位相救本王王妃之恩。”

他說著，轉走向門外，臨行前向阿影使了個眼，意思不言而喻。

人家可以不要，但他不能不給。

夜北冥心里甚至覺得……就這樣輕易的再見到，心里總是有一種不真實的覺。

其實不只是萬貫家財，就是要他的命他也愿意。

而阿影見狀挑挑眉，對于母二人這個樸素的答案似乎也倍意外。

不過，他更理解夜北冥的想法。

居高位，邊的人除了利害關系，不是有所圖就是別有所圖。

夜北冥這輩子估計都沒遇到過什麼不求回報的幸事。

尤其是牽扯到月清音，估著不好好補償人家一下，心里會有不真實的覺。

這件事，阿影當然會辦的妥帖，只是眼下比起夜北冥，他心里才更是覺得不真實。

今晨，才差人來打撈了魚米鄉舊址的刺客尸。

各個死狀凄慘，有些更是并非死后落水，而是重傷落水后溺亡。

口鼻之中皆是泥沙，尸腫脹的不人形。

親眼看見那些尸的一刻，阿影還在想。

若是今日當真發現了月清音的尸，他恐怕不會上報……

畢竟夜北冥不會希看見月清音那副凄慘模樣，就這般死在眼前。

他怕，怕夜北冥的最后一稻草，便是月清音的死。

怕主子難過，更怕北寧戰神因此倒下。

就算是一個自私的想法，所有的錯誤寧可他一人承擔，也好過讓夜北冥的心上再一刀。

他和夜北冥不同，他這一生對不起過無數人，但他別無他法。

至自己當時只能做出那樣的選擇，若是世間有因果，自己遲早會承。

多與，也無所謂了。

這樣想著，只見他眼同樣茫然了一瞬，接著看向院落中不知所措的母二人。

阿影揮揮手，遣散了來勢洶洶的差們，轉而再看向母二人時，換上一副親切神。

“姑娘，大娘，你們救了王妃理應有所回報的。”

“方才人多，料想你們也不方便說。”

“現在只有我一人，不如私下與我說說，生活上可有什麼困難？”

……

“你是說，打聽到不人收留了無家可歸的難民？那其中可有……”

“我們的人挨家問過了，暫時沒發現有重傷的年輕子。”

青柳兒的語聲仿佛夾雜著簌簌的涼風，讓商姮娥心里凌冽非常。

“有沒有可能……”

“主子，恐怕沒有。”

青柳兒怎麼會不知道商姮娥心里在想什麼，只見秀眉輕蹙，嘆息一聲。

“主子，這麼多天了，蘇江每年淹死的人有多你應該也清楚。何況……”

“道理我都知道，可是。”

商姮娥張了張，出落寞之。

“道理我都知道，可是這樣的事，是真實存在的嗎？”

不知此刻，蘇城以北，一棟尚未完全修繕完的閣樓中。

“也不是沒有可能，你看掌中掐著的荷花，從你說的話里，可能是沖進了當時還沒有完全損毀的藕花塘中，減緩了撞擊的趨勢。”

景藍心底同樣意外。

這麼多年，他也從來沒見過墜江之人還能生還的存在，尤其是像月清音這樣還重傷的。

他沒想明白，月清音不過來一趟江南，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好在有驚無險，不然月清音一個人的命，恐怕能攪整個宣京城的局勢。

然而他心里更清楚，夜北冥問出這樣的話，恐怕也不是希月清音出事。

而是那種大難之后，還能劫后余生的不可置信。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心念一，試探道：

“你若是希出點事，要不……”

“不！本王不是那個意思！”

果然，夜北冥聞言，豁然出一副張之！

只見他一副母護崽的架勢攬過昏迷不醒的月清音，看向景藍的神滿是警惕。

“景公子誤會本王了，我當然不希出事！”

景藍難得見到傳聞中鼎鼎大名的北寧戰神這副模樣，笑的勾起角。

年輕人還是面子比命重要的年歲，若不是仗著夜北冥對月清音的珍重，他倒也不敢如此借著月清音這個機會虎口拔。

捋了捋夜北冥的虎須，回去已經夠他跟谷中的師兄弟吹噓三年了。

這才見他強忍著角笑意，手向月清音的手腕。

迎著夜北冥一臉的張之，景藍及月清音脈象的一刻卻猛地一僵。

隨即他臉上的笑意飛速褪去。

景藍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夜王，你只跟我說墜江，沒跟我說中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