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窗外寒風微微。
月清音睜開眼,側早已經空無一人,甚至連半分余溫都不剩,料想是早已經走了。
悵然若失的拍了拍側的位置,又懶洋洋的躺下,眨眨眼看著床帳頂端。
其實昨晚夜北冥說的話,模模糊糊聽到了,但當時已經困到說不出半個字了,便被意識拉了夢境之中。
不過……
今日他回來,會好好告訴夜北冥的,他不用卑微奢求的一點真心。
這輩子,的人,的心,能給的一切,都只會屬于他!
……
只是此刻,夜北冥卻并不安寧。
徹查安王府這件事他親自出面并不合適,便將這件事全權給了阿影打理。
距離安王府不遠的茶樓,夜北冥坐在頂樓,始終冷冷的看著安王府的方向。
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搜查的人可以說是一無所獲,可是面前阿影送來的這個漆黑的盒子,卻讓他有了幾分不祥的預。
“這是什麼?”
夜北冥挑了挑眉,并未急著手打開。
“主子,你親自看看比較合適。”阿影神凝重。
夜北冥皺了皺眉,手推開木盒,卻發現里面滿是信封或是竹管。
他隨手展開一看,娟秀的字跡躍然紙上。
“這是……”這竟然,是月清音的字跡。
“這是王妃與安王多年的書信往來,屬下看安王視若珍寶的藏在書架上方,氣不過便搶過來了。”
‘搶’這個詞,可以說是相當切。
畢竟當時夜景煥說什麼都不給,阿影卻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道‘可疑證統統需要帶走調查’。
這,便是其中之一。
夜北冥指尖有些發,阿影眉頭蹙的看著他。
看他臉上的神逐漸從輕松轉變為凝重,不過片刻,已經沉如墨。
而夜北冥何嘗不知自己不該再去窺探的過去,有些筆跡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也虧夜景煥保存得當。
他心里說著想放下,手上卻一張一張的拿起來展開仔細研讀。
仿佛著一張紙,可以看見落筆的神姿態,可以看見字里行間的活潑愉悅……
月清音自與所有皇子關系都算不錯,后來對夜景煥尤其如此。
可是這些細膩的兒家緒,月清音卻素來是半點都不肯施舍給他,尤其是知道兩人的婚約之后。
“你把這些拿出來干什麼,今日讓你查的是什麼你不知道?”
夜北冥的語聲中抑著怒氣,卻并非是針對阿影的。
看完這些信,仿佛一字一句都在心底發酵陳釀著什麼。
心口被一雙大手握,酸酸的,說不上來的覺。
“當然知道,不如主子先看看這個,我再跟你匯報進展?”
他說著,始終背在后的手出來,竟然還握著一只白鴿。
夜北冥張了張,阿影已經從信鴿腳上取下字條,給夜北冥。
“展信佳。”
又是的字跡,夜北冥不自覺讀出聲來,但墨卻還散發著幾分清香,看得出來剛落筆不久。
“聽說北冥接令去搜查你的府邸,我沒攔住,但他素來耿直,公事公辦你也別太在意……”
夜北冥看到最后,額角青筋都有些突起,他近乎是費盡了全力氣,才能忍住不狠狠撕碎面前這張信紙。
這竟然是月清音送給夜景煥的信,還是剛剛寫的。
得知他要來搜查安王府,很著急是嗎?
若說方才是酸,此刻便仿佛一把火點燃了心的所有緒。
“混賬!”
他狠狠將掌中信紙一拍,也不知道再罵誰。
周遭的氣瞬間低沉到令人近乎難以呼吸,連素來不拘于規矩的阿影都不敢輕舉妄,大氣都不敢一口。
他當然看得出來主子憋著火呢……這種時候,誰敢惹夜北冥,誰就是跟閻王爺過不去。
沉默過了許久,阿影看見夜北冥的臉一變再變,最后緩緩趨于平靜。
乍然間春風驟暖,仿佛方才彌漫于空氣中的無形殺氣并未真正出現過。
“裝回去,送到安王府,你當什麼都沒看到。”
阿影接過竹管,愣了愣。
“主子,就這還要送回……”
他話音未落,夜北冥已經冷冷看了過來,大有再說一句話就要罰的架勢。
阿影了脖子,不敢多言,連忙將竹管綁了回去,轉離開。
而茶樓,夜北冥轉過來眼冷冷看向窗外……
這個角度,他近乎可以俯瞰整個安王府,看見里面進進出出的人走來走去。
夜北冥抿了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雙眸子里滿是抑的風暴,越努力平息,就越是翻覆涌。
“清兒……”
想到方才的信箋,字里行間沒有一字越矩,仿佛只是問候多年的朋友那般平靜的語氣。
可是夜北冥卻不由得皺眉,怕多想才刻意不曾告訴搜查安王府的事,卻挑在這種時候給夜景煥親筆致信。
想到這里,仿佛一口氣堵在前,夜北冥不由得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神中夾雜了幾分不甘與痛苦。
“你對我,究竟有幾分是真心。”
……
“怎麼,王妃想看看賬本,難道還要經過你的首肯?”
此刻,王府,春月雙手環看著面前的老者,瞇起眸子面不善。
“張管事,你是不是有些分不清主從關系了?王妃是咱們主子,賬房本應由王妃管著。這些年王爺忙于公務無暇理這些才暫且代給你,你可拎清楚了?”
老者聞言,皺起眉頭看向面前的春月,冷笑一聲。
“春月姑娘言重了,王妃是王妃,主子是主子,我的主子是王爺,沒有王爺的首肯,豈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從老夫這把賬本拿走?”
“你、你說王妃是阿貓阿狗?”
春月一雙眸子泛起幾分危險的氣息。
“你可想好了,我不會把你怎麼樣,可這話我會原封不的告訴王爺。”
“老夫公事公辦,并無錯,春月姑娘若是有話盡管說去便是,這賬本王爺想拿隨時都可以,但除了王爺以外之人,老夫恕難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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