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耿被狗剩如此無地回懟，連忙快跑兩步上前把人攔住，奉勸：

“狗剩！你是真不計劃要工作了？”

“起開！你起開！我心里都有數啊！”狗剩瞪了老耿一眼，肩膀把人撞開。

本就是下坡路，狗剩背著人站在高位置、老耿攔在前面是低位置。

被他這麼一撞，老耿有點收勢不住地往側邊倒退了幾步，一個穩不住形還蹲坐在了雪地里。

狗剩哼了一句，不管不顧老耿在背后的嚷，徑直背著漂亮人慢慢挪下去了。

他背上那漂亮人則是得意洋洋地翹起角笑了，為自己的功施展了人計在心中拊掌歡慶。

待到走遠之后，人才滴滴開口：“狗剩叔，這麼偏遠的深山老林，你們是來打獵的麼？”

“那倒不是！”狗剩把背上的人往上掂了掂，自豪地回道：

“我們在這深山的印刷廠上班，待遇可好了呢！”

“別看我是印刷工，一個月工資比你們這些大學生將來走社會都還高。”

“不怕告訴你，我一個月200塊的底薪，再加上各種補助與加班費，咋地也有三百塊哩！”

“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我這樣的待遇算是頂頂好的了。”

他背上的漂亮人立馬表現出一副很是心的模樣，問：“真的是印刷廠？”

“狗剩叔，我學的是專業，畫畫是我特長。”

“我就想問問，你們那里面還招畫畫或者是調墨的職工不？”

“我馬上面臨進社會實習，要是能進你們這廠子賺大錢，我可太開心了！”

狗剩當即一副大包大攬的模樣，就跟那蟲上腦的二筆似的：

“麼問題！我跟我們產線的科長關系可好了，我給你說道說道，讓他給你開后門。”

“謝謝狗剩叔！”漂亮人給甜頭一般抱了狗剩的脖子，還似有意、似無意地用的側臉蹭了蹭狗剩黑面包一樣的側臉。

可是把狗剩給高興壞了！

就連那雪地里向前邁的步伐，都變得又穩又快：

“小妮兒，你這長得可真好看！”

漂亮人在他背上咯咯咯地笑，那一個花枝，小拳頭捶了捶他的肩膀，嗔：

“哪有，狗剩叔就會取笑人家。”

狗剩嘿嘿嘿地傻笑，里的話開始不正經起來：

“你不臉蛋兒長得好看，其他地方指定也好看！”

漂亮人也知道自己在干嘛，陪著狗剩不正經地開起了玩笑，倆人在一條奇奇怪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倆人說到高興的地方，那人冷不丁地夾雜一兩句盤問的話：

“狗剩叔，你們廠里都是印刷啥的？我要真去了，能不能拿下人家那活兒？”

“印刷紙幣的，沒啥技難度，你指定能行！”狗剩毫無察覺地回答著對方的話，背著姑娘的那兩只手卻不安分起來，各種。

他背上的姑娘也不閃躲，曖昧地任由這種氛圍持續發酵，好趁機又問：

“狗剩叔，你們的出貨量咋樣？”

“好的，這不臨近年關了麼，我們老板說了正是那種紙幣大量使用的時候，讓我們加班加點趕工呢！”

倆人打罵俏、走路閑聊之間，來到了一背風的僻靜半坡，狗剩沖著那被大雪裝點了一圈的口努了努，別有深意地問：

“妮兒呀，叔這年紀大了，腳沒那麼利索了。你瞅見沒？那里有個放羊人挖的避風，咱倆進去歇一歇吧！”

他背上的人那張漂亮的臉蛋兒扭曲了一下，猶豫了。

不過是想憑借稍微獲取一點方便，但沒想到曖昧著曖昧著事態就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

見不說話，狗剩嘿嘿一笑，也反向撒鉤子，釣魚：

“哎呀~叔老了呦，需要妮兒給叔充充電嘛！”

他背后的人不吭氣，他就繼續威利：

“你不是想來俺們廠里上班？你只要讓叔開心了，叔指定給你辦得妥妥哩！”

那人咬咬牙，將心一橫，笑著拍了拍狗剩的肩膀：

“哎呀，瞧叔說的這話，見外了不是？走嘛！”

……

半個小時，風停雪住，大有放晴的趨勢。

偏僻的山坡坡上，線昏暗的山，狗剩躺在甘草上事后煙。

頭發糟糟的人正在穿裳，問：“叔，我去你們廠里上班的事兒，你可一定要上心呀！”

狗剩吐出一口煙霧，銷魂一笑，反問：

“我說你一個鬼，還真當自己是人了？還想跟我去廠里上班？我們那里可都是糙老爺們兒哩，你要真去了，非得讓你再死上幾回！”

那人呆愣住了，反問：“啥鬼？你幾個意思！吃了翻臉不認賬是不是？”

萬萬沒想到，狗剩卻從兜里出來幾張皺皺的冥幣，甩在那人的臉上：

“你不就是為了這個東西？給你！”

人更是愣住了，撿起那印著“天地銀行”的超大面值冥幣，左看右看看不出個名堂來：

“你瘋了？給我這個干啥！”

狗剩將煙頭丟到口的積雪里，煙頭遇雪發出微弱的刺啦聲，一青煙過后滅掉了。

“你看看你，就是不肯承認自己是鬼是吧？”

“俺們廠里安全培訓時可是強調過的，俺們印刷的是冥幣，會被孤魂野鬼盯上也不是啥稀奇事兒。”

“你說你，這麼漂亮一個妮兒，忽然就出現在那荒郊野嶺的小路上。”

“還專門挑中我跟老耿召喚，你不就是俺們廠里安全培訓時說的那勾人艷鬼？”

“也就我是個老兒，才會膽橫生背了你。”

“換老耿那種有家室、有兒孫、有牽掛的，你再召喚他都不搭理你。”

“我吧，賤命一條，這輩子都沒嘗過人的滋味兒。”

“就算你是鬼，我也認了，嘗一嘗總是沒錯的吧？”

“我這今天，氣也讓你給吸了，我自己也算是爽到了，咱倆公平買賣、叟無欺啊！”

“吶，我今天出來上就這麼多冥幣，都給你了，拿去買好吃的好看的吧！”

漂亮人聽著狗剩如此荒誕無稽的論調，覺自己被滾滾天雷給劈了，簡直外焦里啊！

這他媽的啥麼狗屁腦回路？！

氣得鼻子都快歪了：“我他媽的是人！活生生的人！！！”

說著，還拉起狗剩的手往自己脯上按：“你他媽的再看，是不是熱乎的？”

狗剩還真的了、了，砸吧著表示：

“剛才都代完了，沒力了，了也白搭，沒有氣給你吸了。”

“你們這些鬼怪妖，不都會那幻的麼？”

“誰知道我現在是不是幻里呢？”

那人簡直是要氣瘋了，指著狗剩破口大罵：

“愚昧農民！落后分子！！無知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