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德利在飯桌邊坐下后，笑呵呵跟司麗歌打招呼：

“麗總，今個算是巧到家了，我正想請您吃頓便飯呢！”

司麗歌也是社會姐一枚，笑著回道：“擇日不如撞日，這頓您請~”

倆人哈哈一笑，他們這種段位的人，兒不缺錢！

說起話來也沒啥客氣的，今天這頓飯無論在哪家飯店，蔡德利都是請得起的，司麗歌也敢吃。

他們寒暄，沙莎就主承擔起了端茶倒水的責任，給蔡德利以及蔡大一人倒了一杯茶。

小是司麗歌特助，但畢竟是個多帶點鋼鐵直屬的退伍者，有些細節的確做得沒那麼到位。

沙莎卻非常有眼力勁兒，不至于讓這父子倆的面子落在桌子上撿不起來。

到了蔡德利這種份地位，但凡上桌吃飯，那必定是要對座位與面子計較、計較的。

司麗歌是這桌的C位，旁人招呼應該的。

蔡德利即使說了要請客，那也沒道理坐下來沒人給倒茶。

一般況下，他做東，那就是他帶來的人端茶倒水，比如，邊坐著的蔡大。

奈何，這小子也是個實憨憨、二世祖，兒沒想到要伺候老爹，他還等著人給自己倒茶哩！

沙莎沒讓蔡德利父子的面子砸地上，給他留下了一丟丟好印象。

蔡德利見沙莎是個生面孔，便客氣地問：

“麗總，您邊這位是……”

“哦~沙莎，我這邊專柜的店長。”司麗歌隨口一介紹，夸贊：

“我這兼數職手上的事太多了，經常不在這邊店，‘麗時尚’專柜就依賴沙莎了。”

蔡德利心里有譜了，沙莎在司麗歌心目中是掛得上號的，但他臉上沒表現出來，依然客氣恭維：

“那是，麗總漂亮又有能力，一人掌舵一個零售百貨大集團，忙一點，人之常嘛！”

“強將手下無弱兵，看得出來，都是新時代~”

這麼一說，桌上氣氛又更加活躍了。

蔡德利上這麼說，臉上表也沒毫異樣，心里卻有了想法：

【這個沙莎，不就是我兒子那朋友？】

蔡大上次跟爹媽攤牌了，說沙莎是自己朋友，蔡德利不清楚實信以為真。

在蔡德利的印象中，狗兒砸養的小都是大無腦的那一類，要麼就是滴滴只會躺下岔開的。

今天這麼一偶遇，他敏銳地察覺到了沙莎的不一般。

此刻，蔡德利的眼角余便開始有意無意地觀察沙莎了——

長得還行，姿中上。

上有一子不太一樣的氣韻，應該是家教良好的姑娘。

人很機靈，不是他在這個場合觀察到的。

從司麗歌對沙莎委以重任的態度里，蔡德利能敏銳察覺到點什麼。

再者，上次沙莎給蔡大母子出的“定金”主意，可不是一般孩子懂的。

沙莎也聰明得很！

蔡德利暗中觀察自己，能覺到。

但一點不張，隨便你，本姑娘就這樣，咋咋地~

……

后面角落里的卡座，蔡叔帶著蔡德利的小妾跟私生子，菜都上桌了還沒筷子。

小孩子了，搖了搖媽媽的胳膊，怯弱地提要求：“媽媽，我想吃那個紅薯丸子。”

小妾臉很難看，狠狠給了孩子一記眼刀，低聲威脅：

“聽話點，不然，回去后英語單詞抄寫十頁！”

小男孩怯弱地推了推鼻梁上厚厚的眼鏡，乖乖低頭不敢吭氣了。

蔡叔看出了眉眼高低，賠笑臉：“紅秀，咱們先吃吧，德利那邊兒遇到人了，一時半會過不來。”

馬紅秀對孩子撒釘子，卻對蔡叔很是客氣：

“沒事兒，我跟孩子都不，再等等吧，德利哥百忙之中難得出空來給孩子慶祝嘛。”

蔡叔尷尬地了地中海的頭頂，笑言：“對、也對，呵、呵呵~”

這個年代的人，有屬于這個年代的固化思想。

蔡叔覺得私生子也是蔡家的種，哪怕他瞧不上馬紅秀，卻對蔡家的種分外憐憫。

拿起筷子，蔡叔夾了幾顆紅薯丸子，放到孩子跟前，慈眉善目：

“這甜的東西德利不喜歡吃，他知道娃兒喜歡，每次都點這道菜。”

“涼了可就不好吃了，還容易消化不良沉肚子。”

“娃兒，快趁熱吃，昂~”

馬紅秀見蔡家長輩出手了，也不好直接拒絕，尷尬扯扯角：

“蔡鵬程，趕謝謝幺爺爺！”

小男孩甚是斂地站起，雙手捧著那夾滿紅薯丸子的飯碗，禮貌道謝：

“謝謝幺爺爺！”

“哎~真乖！”蔡叔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他瞧不上馬紅秀的小家子氣，拿著兒子當籌碼，謹小慎微在蔡德利跟前伏低做小。

當然了，蔡德利外面養人、養私生子，蔡叔并不反對。

在他老派的思想里，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

蔡德利這麼有錢，養得起也是一種本事。

那有人愿意倒呀，干啥推開？

……

這一頓飯，自始至終蔡德利父子倆都是在司麗歌這一桌吃完的。

最后，他們還一起離開了。

馬紅秀在那邊眼瞅著，眼淚都在眼眶子里打轉轉。

蔡叔已經懶得搭理了，帶著蔡鵬程一起開吃了。

蔡德利跟蔡大將司麗歌送上車后，客氣地表示：

“哎呀~今天招呼不周呀，下次、下次必須得請麗總上那林氏酒樓去！”

司麗歌坐在后排，車窗是搖下來的，回道：

“好的，蔡總可千萬甭客氣，我這人就喜歡吃個川菜、湘菜。”

蔡德利又是一陣寒暄夸贊，順便拉近距離：

“巧了，我也吃個辣菜，特別有味兒！”

“我這不爭氣的兒子啊，平時指定是給麗總添過不麻煩的。”

“您是長輩，甭跟他一般見識，多多海涵！”

司麗歌揮揮手，一點不客氣，長輩就長輩唄：

“這有啥，自家孩子嘛，不聽話教訓就。”

蔡德利哈哈哈地干笑，又寒暄了幾句，才點頭哈腰地送走了司麗歌。

回過頭，蔡德利就是另外一副面孔，拉著臉訓兒子：

“說了不讓你在這里上專柜，你非得來！”

“咋地？一定要在人家地盤上占個茅坑？”

“就你這球德、豬腦子，無形之中給我惹了人都不曉得咋回事。”

“咱們無權無勢的，說過多遍了甭沾染這些大家族的人，你非是不聽，豬腦子！”

蔡大態度也不咋地：“爸！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兒嘛？我啥時候就給您惹麻煩了？”

對于蔡德利話里的深層次意思，蔡大的確是不明白。.

他的思維停留在惹事兒就是打架鬧事，很多場合上的得罪人行為，他都線條地認為不是事兒。

蔡德利氣得腦仁兒疼，嘟囔：

“一個兩個都不爭氣！你是個不的豬腦子，他又是個膽子小的書呆子，我蔡德利究竟造的啥麼孽啊，養了你們這些討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