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亭大爺這里沒問出另外一位是誰，司辰就得想別的辦法了。

來時路上吃的虧，哪能說算了就算了？

司辰又繼續問道：“哎，大爺，蔡新店子搬去哪里了，您曉得不？”

“富華路跟勝利街的叉口，原來的老供銷社，被他盤下來了。”

大爺叭叭說完，突然反應過來點啥，耷拉著的泡泡眼眼皮子一抬，問：

“小子，你該不會是找他要債的吧？”

大爺瞅著司辰的著打扮，面的，像是個做生意的。

他為火車站百曉生，深知禍從口出的道理。

比如，他明知道干架的另外一方是林飛武，卻咬死口一個字不說。

又比如，蔡雖然不，可好歹是個混不吝，惹急了還不是照樣跟你胡來？

“不是。”司辰否認，卻也沒必要過多解釋。

有了蔡的地址，司辰直接驅車趕過去。

店子還是那個店子，不能說照搬原來的吧，卻也是復制粘。

司辰推門進去，倒是有些熱鬧，零零散散的桌上，坐著些約會的小年輕。

收銀臺還是那個小，居然熱喊了一句：“您好，歡迎臨！”

一看是司辰，那小遞菜單上來的手僵在半空，臉上大大的笑容一寸寸消失。

司辰過菜單，看了看，定價不離譜了，像是那麼回事了，難道會有顧客。

“來杯意式濃咖啡。”

司辰點單完畢，將菜單放到吧臺，自顧自坐在一旁的圓桌旁。

那小臉煞白，活見鬼一般！

司辰好整以暇，安靜坐著，等待蔡。

大約一杯咖啡的時間，蔡哼著小曲兒、夾著大款包、邁著八字步從外面進來了。

這一次，他穿戴整齊，頭發二八分，打著油的發蠟，瞬間顯老二十歲。

收銀臺，小不敢明目張膽說話，只能使勁兒給蔡甩眼。

“干啥？眼睛筋兒了？昨天的收益給我瞅瞅！”

蔡將大款包往小上一甩，手要記賬本。

小不敢怠慢，連忙作起來。

蔡手指在舌頭上粘一下唾沫，翻一頁記賬本，里罵罵咧咧：

“都他媽是廢！昨天那麼多進店顧客，咋才消費了一千多？”

“就這麼點錢，老子都不夠本的！”

“又是菜、又是、又是糖、還咖啡豆，還他媽要出你們的工資，水費電費……”

冷不丁，一個低沉戲謔的聲音，響自蔡后：

“店子賺不賺錢，那不是老板的責任？員工就拿你點工資，犯得著為你心盈利不盈利？”

“你他媽誰啊？要你教訓老子！”蔡將手中記賬本狠狠摔在吧臺，閉著眼、皺著眉罵罵咧咧轉。

睜開眼一看，后面要罵的話卡死在嚨，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蔡，好久不見！”司辰雙手抱，好整以暇。

半晌，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直到司辰將他拉到了桌子跟前，蔡生地強行離場，表示：

“啊——那個啥，我想起來了，約了人要喝酒呢，失陪、失陪！”

司辰一把將人按住，話里有話：

“喝酒，改天還能喝，我就來這一趟，你不得優先招待一下我？”

蔡的表，都快哭了！

這還不算，司辰又疑似威脅地來了一句：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今天不招待我，明天后天我還來。”

“今天招待一下，咱倆有賬今天算，算清楚了，我就再也不來了。”

“蔡爺，你覺得呢？”

蔡的臉已經不是煞白了，是慘白加灰綠！

“司老板，您饒了我吧！”蔡慌忙求放過，低聲下氣：

“那天、那天我是‘面面’吸多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干了點啥！”

“真的！天地良心啊！”

“我后來、后來是被老爹從局子里撈出去的，我完全就是斷片兒的！”

“我沒必要騙您！我真不記得了！”

“您大概不曉得，‘面面’吸高了，人會不控制，我要是干了點嘛惹您不高興了，您海涵！”

“您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就！”

司辰從蔡的表里，能判斷出他說的是真話。

見司辰不說話，蔡繼續說道：

“您那天，都給我出了那樣的主意，我指定是不能再去為難您的。”

“買賣嘛，一手錢，一手貨，咱倆手續都辦完了，沒道理我還找您不痛快。”

“我后來那反常行徑，的確是‘面面’吸多了，真不知道自己干了啥，您一定甭跟我計較！”

“您瞅，我這新店已經開起來了。”

“我老爹既然愿意給我錢，我有得花，何必呢還跟您置氣？”

蔡這話，有一部分是實話。

他自己早打聽清楚了，司辰的確是司青柏的親戚，雖然不是兒子，卻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他們這些生意人，求財，求樂，并不想招惹掌權的。

他當初之所以愿意賣那塊地皮，最重要就是為了錢，他著急要去買‘面面’。

再加上司辰給他出了主意，其實真不計劃跟司辰計較了。

的確是吸嗨了，自己覺得自己是個人了，才臨時起意要買兇砍人。

想起自己那不知去向的19萬，蔡的心在滴！

蔡翻來覆去地給司辰講那邏輯百出的道理，司辰就是不搭腔，為的就是等他說出另外一個人是誰。

等了半晌，蔡都沒提及那一方。

司辰單刀直，問：“你那天帶來的人，是誰的？”

蔡抖了抖，聲音卡殼了。

他眼神閃躲著，不敢與司辰直視，說道：

“我、我那不是人不清醒嗎？不知道，真不知道！”

蔡刻意瞞。

司辰愈發篤定，對方不止是道上的，可能還有別的背景。

司辰仔細想了想這個時候龍城的幾方勢力，用排除法將不跟蔡老爹有來往的排除掉。

最終，他鎖定在三家人上，試探著問道：

“你那天借來的人，是不是河西梁家的打手？”

“不是！”蔡張否認，表還算正常。

“哦，那就是‘人間天堂’林家武的人了。”司辰故意詐他。

“不、不是！人武那樣的背景，咋可能跟我一起玩？”蔡反應有點大。

并且，他面對司辰咄咄人的銳利視線，慌里慌張避開了。

第三家，司辰都不需要說出來了，心里自然有了章法，原來是你啊，林飛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