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曉愣了下,說:“為什麼要我回去?我們這邊只有你和若男姐,萬一林飛泉什麼歪念頭,你吃虧怎麼辦?”
“君昊給我留了保鏢,讓暫時當我的助理。人帶多了,林飛泉起了戒備心反而不妙。所以你回去好好休息,和林飛泉能不能談妥,都會有很多事要理,你要忙起來了,趕給我養足神準備戰斗。”白微微說完,看了一下自己上的連,嫣然道,“林導這麼大手筆,請我去松濤那樣的好地方,我總得換套服以示恭敬。”
時間還沒到五點半,林飛泉就已經坐在了“歲寒”包廂里,一手托著茶盞,一手輕輕的揭開茶杯蓋,一清幽的香氣瞬間彌散開來。
旁邊的制片人深深的吸了一口茶香充盈的空氣,贊嘆道:“好茶!”
他的副手轉著手里的茶盞,不釋手:“不但茶好,茶也不一般,胎薄釉清,質地如玉,聽說松濤的皿從不對外采購,是請了頂尖的瓷大師在春風鎮造了個瓷窯,專門給會所燒制皿。”
林飛泉慢慢的喝了一口香氣四溢的茶水,目飛快掃過四周,把包間里,還有窗戶外的場景全部收在眼底。房間的裝飾乍一看是清雅簡約的風格,但是仔細瞧過去,就連開關和門把手這種極小的件都是心設計,獨家定制的,每一寸木頭都出奢華的意味,窗外是墨玉一般翠人的松柏,一條彎彎曲曲的白石子路穿過其中,在溽熱的盛夏天氣里,看一眼就讓人眼目清涼。
他微微有些陶醉,半瞇起了眼睛,邊新提拔上來的秀助理一笑,說:“等《如風》殺青之后上映,絕對好又座,同期本沒有能和咱們抗衡的電影,這一屆的電影節就是林導的秀場了。松濤遲早會雙手把會員資格送給林導的。”
其他人立刻跟著應和:“那是那是,到時候林導千萬要記住我們的,讓我們沾沾,多來松濤幾次。”
林飛泉并不喜笑開,只淡淡的抬了抬眉:“八字還沒有一撇呢。白微微只是答應過來,還沒真正答應回劇組,什麼時候開機都是未知數。”
制片人角鄙夷的一撇:“林導,咱們兩個都是圈打拼多年的人,白微微這種貨見過不知道多個了。上冠冕堂皇的說要拿實力說話,要演優質的劇本,實際上心里琢磨的,就兩個字,名,利。口口聲聲的嫌劇本改壞了,但是一聽說實際戲份比趙小姐多,這不就馬上松口了嗎?再說,哪兒找得到更好的平臺?如果不是上面催著開機,再晾個一個星期,說不定自己就主來求著進組了。”
編劇付磊對著打量了一下手中的特別定制茶盞,說:“聽見是在松濤談事兒,就算爬也要爬過來——君把踹了以后,這些需要準資格的高端場所,誰會接待?習慣了金尊玉貴的生活,怎麼可能樂意像普通藝人那樣,買當季新出的服包包都要和人搶預定資格。”
制片人淡淡道:“人嘛,有資格氣。”
另一個人笑出聲:“那也得有氣的條件不是!聽說白微微居然連凌老爺子都敢頂撞,君了真怒,聽說遣散費都沒給,我有個朋友是做地產的,白微微現在住的那套公寓還在君名下呢,也本沒有人去辦理房屋轉讓手續。這次孟若男只給談妥了一個代言,能收到多錢?哪怕君最后開了恩,把那套房子送給,全城數一數二的高端公寓,靠那部電視劇的片酬和代言費,除去養工作室的花銷,能剩幾個錢?夠付幾個月業費的?現在只怕心里慌得跟什麼似的。”
助理給林飛泉剝了一枚荔枝,說:“不是有個服裝品牌嗎?上次紅港時裝周出了好大的風頭,連雅諾小姐都來走秀了,聽說服被訂購一空,應該很賺錢吧。”
編劇不屑的“嗤”了一聲:“remind肯定是君為了哄,投資記在名下。雅諾小姐走秀,還有服裝熱賣,和有什麼關系?還不是看在君的面子上?君都不要了,這錢肯定也撤了出去,只怕養設計師團隊都養不起,以后新款都不能出,賣什麼?至于名模走秀,更不用想了。”
白微微是《月奇譚》這部大火的游戲的最大東的事并未對外公布過,因此這些人并不知道白微微已經是個小富婆,remind也完全是的投資。
制片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林飛泉:“白人兒一下從云端跌到泥地里,就看有沒有憐香惜玉的人樂意拉一把了。”
眾人深知其意,哄堂大笑:“咱們這一屋子的人里,有誰比林導更懂憐香惜玉?雯雯,你說是不是?”
助理子一扭,紅了臉:“王制片,你說什麼呢!林導要憐香惜玉,也不到我上呀!”
“哎呀,雯雯是吃醋了吧!”
“林導你看看人家這麼招人疼,再怎麼中意新人,也別把舊人拋到腦后去。”
“你這是看不起我們林導嗎?林導這素質,應付兩個人不是跟玩兒一樣嗎?哪怕大導演日理萬機時間不多,一起來,不就能兩邊都照顧到了?”
包間里的笑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漾,冠楚楚的英人士們每句話都繞著下三路打轉,直到有個人眼尖,看見了窗外沿著小道走來的人,趕拍了拍桌子:“先停一停,白微微來了。”
“對,停一停——晚點兒再慢慢說。”眾人心照不宣的互相遞眼神,一個個收斂起過分浪-的表,回到椅子上正襟危坐。
白微微推門進來,目飛快的在室轉了一圈,把這些人的表收進眼底。
談了那麼久某種讓人興的話題,雖然收住了,但是他們臉上的異樣的紅哪兒那麼快消退,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姿態如此輕浮,不見半點要辦正事的凝重。
白微微心底益發確定,這次宴席,貓膩不小。
眼里閃過一縷冷,然而眨眼之后,臉上只剩下從容端雅的微笑:“沒想到各位前輩都到了。是我來得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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