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8月15的日子不多了,楊三紅抓準備東西。這是大家一年一次的相聚,都能回來,人多。並且,君庭能安然返回,自然要更隆重的慶祝。
君庭從玄虛口中得知,楊三紅不比往昔了,手頭也沒錢了。他將剩下的8金條都給拿了出來,給楊三紅。楊三紅也沒推辭,道:“我正巧準備做點大買賣,沒本金呢。算我借的,日後定會還你。”
“紅姐跟我還客氣,什麽借不借,我的就是你的。”
劉子義就發現,楊三紅這幾天顯得很,裏裏外外張羅,一點都不嫌累。臉上總是掛著笑容,該說說,該笑笑。他這才放下心來,對陳元化道:“陳大哥啊,我最擔心三紅接不了現實,傷心、痛苦。現在看來,恩,沒什麽事。”
陳元化卻道:“不然。有些人習慣藏自己心的那種悲傷,自己去承一切。我看啊,楊家妹子也是這樣的人啊。唉,這樣下去不行,時間長了,會生病的。”㊣ωWW.メ伍2⓪メS.С○м҈
陳元化的這一番話,讓劉子義又開始擔心上了。自己笨,唉,也不知道怎麽勸。隻有等葉喬回來再說了。
農曆8月12,鄭老炮和常寶遠是第一波回來的。這二人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君庭率先回到了楊家堡。一見麵啊,君庭啥也沒說,先給這二位跪下了:
“常叔,鄭大哥,為了我,讓二位常年奔波在外,君庭實在不勝激,請我一拜。”
鄭老炮一把就將君庭拉了起來,互述別後經曆,說到高興哈哈大笑,說到悲傷則一齊流淚,不必細表。
接著,回來的是馮大山兩口子。這二位,幾年來一直在河西一帶,一邊找君庭,一邊做點小買賣,沒想到,還發了筆小財。
8月14日,葉喬一家三口回來了。君庭跟葉喬的深厚,一見麵激地都說不出話來。葉喬也是一樣,拉著君庭的胳膊,久久不撒手。別看葉喬已經奔40歲的人了,但仍十分瀟灑,氣度不凡。穆娜也是豔不減當年,其子葉凡已經10歲了,眉眼酷似娘,標準的男子一枚。
這回,楊三紅家可熱鬧了,院裏壘起了土灶,專門有人負責炒菜做飯。楊金路等舊相識,也紛紛來看君庭及諸位英雄。
8月15一大早,眾人吃罷早飯,就在客廳聊天。葉喬見楊三紅鎖眉頭,就問:“三紅啊,你怎麽了,有心事?”
“啊——葉大哥,沒什麽,我就是擔心啊,謝吉祥和瓦西裏,怎麽到這時候也不回來呢。”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可不是嘛,注意力都在君庭上了,倒把這二位給忘了。葉喬道:“他們不是去了邊境嘛,按理說,離著楊家堡最近,應該早就回來了。”
楊三紅點點頭:“是啊。我估計,他們是遇到事兒了,牽絆住了腳步。”
眾人一聽,都是心往上一提。誰都知道,瓦西裏和謝吉祥在邊境的任務隻有一個,防範伊萬公爵,隨時提供信息。
君庭就問:“紅姐,咱們和伊萬公爵究竟鬥到什麽程度了?”自從回來後,君庭和楊三紅有太多的話說,還沒聊到這個。
“說起來,我也有點不明白了。伊萬公爵之前派刺客幾次三番地行刺我們,擺明了想死磕到底。可是,自從我們從太白山回來後,伊萬公爵居然也沒了作。這人究竟是怎麽想的,讓人捉不啊。”
葉喬道:“其實沒什麽事,就是好消息。大家也別多想了,一切等伯爵大人他們回來,就知道了。”
月亮升了起來,照在大地上,灑下一層金輝。院子裏,兩張八仙桌並在一起,擺滿了菜肴、酒、水果。眾人團團圍坐,杯中酒都倒滿。此此景,每個人都覺得心中一片祥和、寧靜。
葉喬率先站了起來,道:“各位,今日中秋佳節,月圓,人也圓啊。君庭曆經波折,平安歸來,真是老天保佑。來,咱們幹一杯。”
大家紛紛舉杯,剛要喝酒,就聽牆外有人道:“真不夠意思,喝酒也不帶我們。”
眾人一甩頭,就見大門一響,走進來三個人,二男一。柳坤眼尖,一下子就認出了,跑幾步來到那個子邊:“你來了,那個,嘿嘿。”
大夥也看明白了,來的兩個男的,正是伯爵大人謝吉祥和瓦西裏。的,就是冷曼,當年的那個刺客。劉子義哈哈大笑:“這才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剛要喝酒,你們就到了。”
謝吉祥還是一頭黃,樣貌沒什麽變化。他一眼就看到坐在主位的君庭了,搶步上去,抱著君庭的肩膀就哭上了:“我的兄弟啊,你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他這一哭,旁邊的瓦西裏也掉起了眼淚。楊三紅上去勸:“好了,先坐下喝酒,有話咱們慢慢聊。”
大家這才重新落座。剛剛葉喬敬的那杯酒,都沒喝呢。劉子義道:“來,先把葉大哥這杯酒喝了。謝吉祥,你小子幾年沒見,酒量漲沒漲啊。”
謝吉祥道:“子義叔,不是吹牛,這回,我兩個能喝過你一個了。”一句話,說的大家哈哈大笑。
大家喝酒吃菜,氣氛十分熱烈。等酒過了三巡,君庭端起一杯酒站了起來,道:“諸位,我說幾句。”
大家都放下筷子,安靜了下來。君庭微微一笑,道:“這一杯酒,還是謝大家對我韓君庭的照顧和護。我10多歲就跟著我爹出來闖,結識了各位,是我畢生的榮幸。沒有大家,我韓君庭早就沒命了。來吧,先喝了這杯。”
劉子義道:“君庭啊,你啊,禮數太多。都是生死的弟兄,說那些幹啥。來,君庭敬酒,喝了。”
這杯酒喝下去,君庭讓柳坤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道:“這一杯,我要敬逝去的長者。耿三爺、柳中泰、葉風,這三位前輩為我韓君庭出生死,這份恩難以報答啊。三位,希你們哥倆早登仙位。”他說完,將這杯酒灑在了地上。
接著,君庭又端起了第三杯酒,道:“這一杯,我要敬太清真人和法顯。”
一說到這二人,大家都是一愣。法顯倒還罷了,改邪歸正後,對君庭及大家都不錯。太清這人,那是罪大惡極啊。沒有他,大家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苦痛。
君庭道:“法顯大哥,雖然作惡不,但他為人極重恩義。幡然醒悟後,更是救了咱們的命。太清真人,他是乾門前輩,與我有殺父之仇。我恨他,但同時,我也要謝他。”
大家更不明白了,太清真人有什麽可謝的。
“我謝他,是因為他讓我了現在的自己。我謝他,是因為他讓我能有機會認識在座的諸位。每當回憶起與他爭鬥的日子,無不熱澎湃。各位,咱們就為敵人,喝了這一杯吧。”
大家一齊了聲好。劉子義就道:“沒錯。咱們這小半輩子,一直跟太清一夥是鬥來鬥去。最後,咱們贏了,說明什麽?邪不勝正。來吧,前途不管有多敵人,咱們都無所畏懼。”
這一番話,說的大家都神鼓舞,紛紛好。這下子,這場中秋英雄大聚會就熱鬧了起來。
這時,楊三紅才問謝吉祥:“你們怎麽才回來,邊境怎麽樣了?”
謝吉祥放下酒杯,道:“嗨,顧著喝酒了,沒跟大家說這事。我先說大家關心的吧。邊境啊,現在是風調雨順。現在邊境的口岸也開放了,雙方人做生意更自由了。伊萬公爵做起了正當生意,不搶不占,奉公守法。嘿嘿,這小子,現在比我都像好人。”
大家一聽,這才放下心來。劉子義就問:“奇怪了,這小子怎麽變了呢?”
謝吉祥道:“這個也好理解。大家想想,當初伊萬公爵跟咱們作對,為了什麽啊?不就是為了搶占這邊的生意嗎。後來,咱們跟洪奎不合作了,洪奎也放棄了邊境的諸多生意。自然,伊萬公爵也就沒了競爭對手。我說了,邊境口岸開放了,做生意沒了限製,他顧著賺錢了,自然不會找咱們麻煩了。”
大家一聽,這才明白。說到底,這邊跟伊萬公爵沒什麽大的仇恨,無非就是一個利字。君庭就問:“剛剛說到了洪奎。對了,他怎麽樣了?”
楊三紅道:“洪奎不簡單啊。當初,他在正鼎盛時,突然退出了與伊勒德的爭鬥,關閉了所有生意。咱們還不理解呢,現在看來,人家是真高明啊。他退出江湖也就三年,上頭開始嚴厲打擊違法犯罪行為。你們想啊,就以他的實力,能幸免嗎。哎,人家早就退出江湖了,找了個山居,誰能找出人家病。洪奎肯定是上邊有人,得到信了,才提前避禍。”
君庭道:“他縱橫鬆江省這麽多年,還能在這場風波中,獨善其,實在不容易啊。對了,紅姐,你四叔呢?”
“洪奎給了每名手下一大筆錢,都給遣散了。我四叔拿著錢到哈市買了房子,又開了買賣,日子過得不錯。”
謝吉祥又道:“現在,我回答大家的第二個問題,為什麽我回來的晚了。其實,都是因為這個丫頭。”他一指冷曼。
柳坤十分張,就問:“謝大哥,怎麽了?”
謝吉祥哈哈大笑:“我和瓦西裏在邊境,跟著金七爺,一邊盯伊萬公爵,一邊呢也做點小生意,咱也不能白吃白喝人家金七爺的啊。沒想到,生意還做起來了。哎呀,S國人的生意,真好做,他們腦子都不會轉彎。”
瓦西裏在旁不聽了,直咳嗽。謝吉祥道:“老瓦,你不用整那個,我就問你,咱哥倆賺沒賺錢吧,你腰包鼓起來了沒?”
瓦西裏道:“行行行,你是大掌櫃的,你說什麽是什麽。”
謝吉祥得意洋洋道:“哎,這就對了,接著說啊。本來,我們哥倆早就想走了,可是,那天,我們遇到了冷曼。這丫頭,從家鄉倒騰一批山貨到邊境去賣。沒想到,讓人糊弄了,自己心裏不高興,在飯館喝悶酒。我知道了這事,可不能不管。我找到了騙冷曼的人,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被騙的錢要回來。就這樣,才回來晚了,不然昨兒就到了。”
大家一聽,這才明白怎麽回事。謝吉祥道:“我就邀請冷曼來楊家堡。開始的時候,我怎麽說,人家都不彈。後來,我說柳坤兄弟也會在,冷曼這才扭扭地答應了。”
一句話,說的冷曼和柳坤兩個人都臉紅了。眾人都知道,這二人心裏有想法,彼此中意。隻不過,這幾年都忙,沒顧得上。劉子義就道:“柳坤,你也老大不小了,得考慮家了。冷姑娘,柳坤父親、叔叔都沒了,我這個做師父的,就得替他考慮這些。咱們江湖兒,沒那些說道。你若也相中柳坤,今兒咱們就把這事定下來。”
冷曼低著頭,的一句話都不說。柳坤一看那個樣子,著急了:“你究竟相中我沒有啊。我可跟你說,反正我這輩子,非你不娶。你若不同意,我就去出家當和尚,再不跟著玄虛道長出家當老道。”
冷曼抬起頭,小聲道:“你這人,怎麽這麽說話。誰說,不答應了。”最後幾個字,聲音細不可聞。柳坤沒聽清,道:“你說啥?”
楊三紅在旁聽明白了,笑道:“你這傻小子,冷曼說啊,答應了。”
柳坤樂得站了起來,端起一壺酒,道:“各位,那啥,我先幹了。”
這小子,都不知道怎麽高興好了。楊三紅在旁,角泛起一苦笑。是啊,無論是誰,與相的人在一起,都是幸福快樂。可是,自己和君庭呢,唉。
這頓酒,直喝到半夜還沒散去。人人都有些喝醉了,但意猶未盡。劉子義這時道:“眼下強敵都沒了,咱們也能過幾天安生日子了。我想問啊,你們都有什麽打算?”
葉喬道:“我啊,很簡單,準備帶著穆娜和葉凡,出國溜達一圈,見見世麵。哪兒好呢,就留在那。”這是葉喬一直以來的夢想。
劉子義道:“葉大哥,你走了,我們想你怎麽辦?”
葉喬哈哈笑道:“走到哪,我也得回來。你當我能不想你們嗎。”
“好,一言為定啊。”
他又問楊三紅:“三紅啊,你呢?”
楊三紅道:“我就留在楊家堡。除了當好我的村主任,然後就專心做釀酒生意。楊家得繼續繁榮下去。”
大家都挑起了大拇指,好,巾幗不讓須眉啊。劉子義接著道:“有君庭幫著你,我們也能放心了。”
君庭道:“子義叔,我準備回青山看看柱子叔,再去看看我幹娘和蘭蘭。然後,我就回老家燒鍋嶺了。這麽多年了,我還沒回過家鄉呢。”
除了後到的謝吉祥等人,大家都知道了君庭和楊三紅的事。劉子義就道:“君庭啊,你這孩子怎麽不聽勸呢。我說了,你們······”
他還沒等說完,被楊三紅攔了下來:“子義哥,今天開心的日子,就別說這些了。來,咱們接著喝酒。”
歲月靜好,每個人都有了歸宿。人生啊,其實總是起起落落。未來,等待韓君庭的是什麽呢?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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