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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瞎子傳奇》 第五百九十二章 醫人不醫命

還真是無利不起早啊。君庭就是一皺眉:“陳先生,你也看到了,我被囚在此,雖說吃喝不愁,但卻無分文,恐怕無法答謝你了。”

陳先生哈哈大笑:“小兄弟,你把我陳元化看什麽人了,黃白之,我還沒放在心上過。我是想要你告訴我,你那個神的力量,到底是什麽?”

君庭當即一驚,心說這位陳先生也真夠執著的了,這麽久了,還沒忘記這事兒呢。他隻好道:“先生,我已經跟您說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也不清楚怎麽回事。”

陳先生搖了搖頭:“小兄弟啊,你不誠實啊。現在,這個神的力量,在你的右腦,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君庭當然知道,金寶最近在自己的右腦修煉呢。這位陳先生,真是醫通神啊。可是,他那麽迫切地想知道這個,究竟有什麽目的呢?

“算了,小兄弟,我這人曆來以義氣為先,你不告訴我這個,就是不拿我當朋友。自然,我也沒義務為你做事了,公平合理,你也挑不出我什麽病。”

君庭道:“陳先生啊,你知道嗎,我要你傳遞的消息,很可能關乎艾爾肯城的生死存亡呀,事關重大。”

陳先生冷笑聲:“這座破城如何,關我什麽事,我才來幾天啊。它亡了,更好,我也就能出去了,免得在這跟坐監牢似的。”

“先生啊,您出去了,就不怕被您害死的產婦一家,找您的麻煩?”

“有什麽怕的,過了那麽久,產婦的家屬找不到我,估計也就放棄了。我姓埋名,到蜀一帶,就憑我醫,哼,小日子過得照樣滋潤。”

君庭一琢磨,人家陳先生說的是實。哎呀,怎麽辦呢,馮誌的謀,得盡快讓城主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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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陳先生又道:“小兄弟,我也沒別的目的,就是行醫多年,從來沒遇到這種況,比較好奇罷了。你告訴了我,替我解開了心中的疑,我就為你送信,豈不妙哉。”

君庭思來想去半天,才咬咬牙道:“好吧,希你能言而有信。其實,我,住著一隻小鬼。”

君庭就把金寶的來曆,詳詳細細向陳先生講述了一遍。陳先生聽完後,當即愣了半天,才喃喃地道:“原來先師所說的竟然是真的,這世上,還真有那東西。”

君庭不解,就問:“先生,你說的什麽意思?”

陳先生道:“我是個孤兒,自得先師收留,學了滿的醫,自認為即使華佗在世,也不過如此,所以給自己取名元化。可是,先師曾告訴我,我所學的醫隻能治病,但救不了命。有些人,命中注定必死無疑,那就絕非藥石可醫了。我也是年輕氣盛,對此頗不以為然。先師搖搖頭,說我這個樣子,早晚要吃大虧。唉,可惜我啊,卻始終未能領會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啊。”WwWx520xs.com

他說到這裏,聲音都有點哽咽了,平複了一會,才又接著道:“先師臨終前,曾告誡過我說,我的醫,已經得到他八分真傳了,當可縱橫於當時。可是,醫者隻能醫實,看不了虛。將來,如果遇到一些被邪祟侵的人,千萬不要接診,免得一世英名付諸流水。先師還留給我一本書,《羅浮經》,裏麵詳細記載了對於一些妖魔邪祟的診斷方法。此後,我雖詳細研讀,但卻僅僅是出於對先師的尊敬,卻並不相信裏麵的一些論調。哪知,唉!”

他不往下說了,隻是唉聲歎氣。君庭被他勾起了興趣,就問:“陳先生,後來怎麽樣了,您接著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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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先生道:“那名產婦送來時,我經檢查,發現就是一般的難產,以我的本事,應付起來綽綽有餘。可是,我試遍了各種方法,孩子還是沒生出來。我當時就傻眼了,再不生出來,大人、孩子都得完。這時,我也是萬般無奈,就用上了《羅浮經》所載的方法,一檢查,就發現產婦肚子裏不對勁,好像有東西,拉著小孩的,不讓其出來。我一下子就懵了,這種況,也沒遇到過啊。於是,我就拿出隨帶著的酒葫蘆,喝兩口,安穩下心神。就這麽個功夫,孩子生出來了,但產婦卻大出死了。我一看,不好,趕逃吧,不然產婦家人非殺了我不可。就這樣,我就輾轉到了這座艾爾肯城。沒想到,給你號脈的時候,發現你有一力量。我用《羅浮經》上的方法檢查,覺得好像也是邪祟。但是,我不敢確定,因為我直到剛才,本就不信那個。產婦的死,我還幻想是場意外。唉,沒想到,從你口中聽到了答案,我才知道,自己真錯了。”

陳先生說完,又從懷裏拿出酒葫蘆,猛灌了幾口,長籲短歎。君庭聽明白了,道:“陳先生,其實,這世上許多事,都是非人力所能控製的。您的醫高超,但還是那句話,隻能治病,不能救命。各人有各人的命,強求不來的。”

陳先生道:“兄弟,那你說,我學醫,究竟還有什麽用啊?”

君庭道:“怎麽沒用呢?有些人,命不該絕,您可以讓他們早點康複。還有些人,即使真是命該如此,您也可以讓他們些痛苦。”

陳先生搖搖頭:“僅僅是這些,那我的所作所為,有什麽意義。唉,我還不如趁早改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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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庭笑笑,道:“先生,請聽我一言。我是乾門傳人,一生研究的就是命理。有些人,他命中注定會有一劫,比如生場大病,遭遇某個邪祟。如果度過了,就能多活幾年,過不去,人也就沒了。您呢,就是給他們治病渡劫的,而我,則負責幫他們驅除邪祟,讓他們不犯說道。這樣說起來,咱們的工作差不多。隻不過,你是積德,而我則是泄天機。所以,您會長命百歲,我則命犯五弊三缺。”

陳先生琢磨了一會,也笑了:“小兄弟,你真會勸人啊。行啊,我想開了。哪個行業都得有人做,我呢,盡自己的全力,不辜負所學,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就罷了。至於結果,就聽老天爺的吧。人啊,得信命。先師曾給我算過,說我一生奔波勞苦,有家難。這不,50多了,全應驗了。這回,我徹底服了。不過,在這沙漠中,能認識你這麽個兄弟,也是我三生有幸。沒說的,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但有所差,定當盡心完。”

君庭大喜,急忙讓陳先生拿起桌子上的筆來,由他口述,陳先生執筆,寫下了一封書信。陳先生將信放在兜裏,道:“放心吧,我每天都能見到城主,會給他的。”

君庭很納悶,就問:“先生,我讓您送信,還想著您見城主一次,指不定多費勁呢。怎麽,您每天都能見到?”

“哈哈,是啊。你不知道吧,其實,我就住在城堡裏。”

“哦?”君庭道,“您怎麽會住在這裏呢?”

陳先生道:“城堡裏人多,我呢,又於婦科。城裏原先那個胡先生,隻會外科。所以,城主就留我在城堡裏,日常給城堡的人調養,順便給做些藥膳,養保健。自然,每天都能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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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庭大喜,還真找對人了。陳先生道:“兄弟,我還得提醒你一句。你的那個小鬼,金寶是吧?”

君庭點點頭:“對啊。”

陳先生道:“你得抓讓他離開你的,不然,時間久了,你肯定會被他所害。”

君庭道:“不能。陳先生,您多慮了。金寶這孩子,品行純良,脾氣也好多了。他奉我為師,絕不會害我。”

陳先生道:“你沒理解我的意思。他住在你的,其實是靠吸收你的氣才能活著。你想,一個人的氣能有多。你眼下年輕,不覺得什麽。等你年老後,氣除了金寶吸取的,就不夠維持你的運行了。到那時候,你就了。”

君庭點點頭:“多謝您了,先生。隻不過,眼下我實在沒機會為金寶尋一個靈力充沛之地修煉,隻能先帶在上了。”

陳先生道:“先師留下的《羅浮經》,好像有這方麵的記載,容我回去翻翻。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不然,外麵的人會起疑。”

就這樣,陳先生告辭,離開了院子。許雲燕一直在院子裏幹活,待陳先生走後,才進屋:“你們兩個聊什麽呢,怎麽這麽半天呢?”

君庭簡單做了介紹,然後告訴許雲燕,已經將書信托劉先生帶了出去。許雲燕長吸一口氣:“咱們已經做到了,能做的一切。下一步,就看天意了。”

第二天,陳先生又來了,說書信已經給了城主。他道:“城主當時也沒看,就說放下吧,讓我走了。我也不知道,後來怎麽樣了。”

君庭自然千恩萬謝。陳先生又道:“別那麽客氣,我覺得咱們投緣,我你一聲兄弟,你我一聲大哥,就行了。對了,這兩天針紮完,我就先不來了,我得集中神,去研究下《羅浮經》。”

一晃又是一周過去了。這天夜裏,君庭和許雲燕睡得正香,突然,就聽一聲巨響,“咣當”一聲。接著,大地都跟著晃,房蓋都要鼓起來了。夫妻二人自然都被驚醒了,許雲燕嚇壞了,在君庭懷中,就問:“君庭哥,這是怎麽了,莫非是天要塌了,地要裂了?”

君庭也嚇個不輕,長這麽大,這種況也沒遇到過。但是,他還得安妻子:“沒事,有我呢,別怕。”

這種況,持續了足有5分鍾,才消失。當夜,許雲燕也不敢睡了,就在君庭懷裏。天亮了,這才沉沉睡去。

不過,白天時,還沒什麽異常,一切都與往常一樣。君庭夫妻以為沒事了,可到夜裏,大地又劇烈地晃了一會,牆上灰塵掉落了不。這回,持續了能有10分鍾。

君庭和許雲燕很想打聽打聽,究竟艾爾肯城發生了什麽事。可是,這兩天一個人也沒有來的,許雲燕去大門邊呼了半天,也沒有人過來搭話。哎呦,這是怎麽回事呢?

好在,這個謎團,很快就解開了。第三天晚上掌燈時,城主來了。

君庭和許雲燕十分意外,城主之前來過兩次,但都是白天,從來沒晚上來過。肯定不是來隨便串門,一定有事。

城主開門見山:“這兩天夜裏,你們覺到城裏的異常了嗎?”

君庭點點頭:“回幹娘,到了。”

城主皺著眉頭,表凝重,半響沒言語。許雲燕可嚇了一跳,還是第一次見城主愁這個樣子。

“幹娘,究竟怎麽了,您會如此憂愁?”問道。

城主道:“你們不知道,衍悔地宮啊,出事了。”

衍悔地宮?君庭問道:“幹娘,那裏能出什麽事呢?”

城主道:“這兩天夜裏,大地,全城房屋被震塌了不。我派人檢查時,發現衍悔地宮的小廟也被震倒了,從地口不斷往出冒黑氣。僅僅兩天,這黑氣就傷了附近30多戶人家。現在,這30多戶人都病倒了,渾無力,口吐白沫,但還有氣兒,沒死。”

君庭大驚失:“會有這種事。幹娘,您給他們看過大夫沒?”

“胡先生看過了,也檢查不出什麽病癥來。唉,看來,霍所說的五年之期,到了,艾爾肯城,是難逃劫數了。”

君庭這才想起,當年他探地宮後,城主曾告訴他,艾爾肯城有劫數。算起來,今年正是第五年,到日子了。這些,都是前任管事霍說的。記得當時自己還勸城主沒什麽呢,可誰曾想,果然應驗了。

“幹娘,您打算怎麽做?”

城主道:“我就是沒辦法,才來求你了。君庭,你是乾門傳人,通這些,所以想請你再次探地宮。君庭啊,你可別拒絕幹娘啊,全城人的安危,就在你頭上了。”

還沒等君庭說話,許雲燕卻開口道:“幹娘,這個,我們不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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