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穆長寧大概知道他平時毒發的時候是個什麼覺了,尤其是到了後期,這種發作頻率還會越來越高,帶來的痛苦也會越來越大。
一次兩次的一也就算了,可長久這麼折磨下去,意志再堅定也不了,難怪這些年見他,覺一次比一次消瘦。
所以說,幹嘛非要煉這種毒功,還偏偏選了這種速之法呢,這下患都顯出來了吧。
黎梟看垂著頭極力忍耐的樣子,抿了抿脣猶豫道:“還好嗎?”
穆長寧擺擺手不太想說話,好不容易等到一波絞痛過去,這才輕舒了口氣道:“你先出去吧。”
自知留下來沒什麼用,黎梟又看了一眼,轉走了,穆長寧則深吸一口氣,繼續盤膝運功。
放開神識視,能夠清晰地看到那些許許多多混跡在中的黑微粒,它們都是經由換帶進來的毒素分子,此刻正在管經脈之中歡快地遊走,不過它們似乎更喜歡依附到骨頭上,沒一會兒功夫就在脊骨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斑駁黑點。
穆長寧讓靈氣遊走於各大經脈,加快那些外來毒素的流轉,讓更快速地消耗它們,雖然這樣帶來的痛苦會更大,但總歸長痛不如短痛。
脊骨上的黑斑在靈力一遍遍的掃之下變回微粒,又在的刻意引導之下重新聚集到一起,形一團流的黑氣,而這黑氣又在一遍遍的遊走中漸漸小,到最後湮滅無蹤。
待到一切都結束後,穆長寧這才睜開眼,長長鬆了口氣,隨後又發現一點不同,的靈力似乎更純了一點,就連修爲也跟著增長了一,雖然這種增長並不明顯,但卻無法令人忽略。
原以爲只是巧合,然而在接下來幾次換後,這種現象卻越來越明顯,尤其是到了後來,換持續的過程越來越長,這種增長幅度也越來越大,甚至穆長寧都能覺到自己已經及到金丹後期的門檻。
要知道,上一回進階金丹六層,還是在五年前啃了一個人參果後,短期之,還沒想過要衝擊金丹後期,只想一切順其自然,結果現在莫名其妙地就到瓶頸了。
而與穆長寧恰恰相反的,黎梟的毒素雖然在被逐漸排出,可他卻覺到修爲的下降,雖還不至跌下金丹大圓滿,但就像一口水缸,本來裡面裝滿了水,卻因爲破了一個,缸中的水在無知無覺中悄無聲息地流出,至於流到了哪裡,看穆長寧這段時間增長的修爲就知道了。
那些毒素在他裡潛伏也不是一朝一夕了,被帶出去的同時總會攜帶走一些其他東西,尋常人是對這些毒素就奈何不得,可穆長寧卻能一律照單全收完全消化,再將之轉變爲自己的所有。
黎梟抿脣,良久未語。
本來他也就預料到了這種結果,能夠從本上拔除這些多年累積的頑毒,就已經很不錯了,有得必有失,他沒那麼多好計較的,而且被帶走的只有那麼一小部分,否則若是當真辛辛苦苦幾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他想自己大約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但要說這是件壞事,倒也不絕對。
黎梟原本就是通過淬毒之法來快速提升修爲的,除卻積攢在裡越來越多的毒素外,基也沒有一般人踏踏實實修煉的來得穩定,就像是一鍋即將沸騰的水,看起來有滿滿的一壺,其實部卻有許許多多的氣泡。
而現在,這些“氣泡”都被穆長寧帶走了,留下的只是純粹無雜質的水,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是爲他提煉穩固了基。
別問他爲什麼會有這個結果,因爲黎梟自己也說不清楚,或許是因爲他們兩個質的原因,又或許是在混沌火的共同作用下,於換過程中達到了某種微妙的平衡……總之這對於他們二人來說,都不算什麼壞事。
大半年之後,黎梟的毒清了大半,氣已經好了許多,穆長寧也從金丹中期功了金丹後期。
黎梟已經有把握,以他現在的狀態去衝擊元嬰,至不用再擔心這些頑毒作的問題了,但也正是因爲某一小部分修爲被吸走的原因,他原本結嬰的計劃,大約還得再往後拖延幾年。
這一日,黎梟從換中,運轉魔力將雙手上的傷口癒合後,一反常態地留了下來。
隨著清毒工作的進展,穆長寧要承的痛苦越來越小,只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從打坐之中回神,看了眼面前長玉立的某人。
黎梟有點不自在地輕咳了聲,“這段時間多謝了。”
這種開場白,似乎是逐客的開端。
穆長寧輕輕揚起眉梢,“還沒清完呢。”
越是往後,那些毒素便越是頑固,有如跗骨之蛆,往往要花費很大功夫才能剔除一,不過黎梟已經不在乎了,“我們這些修煉毒功的,沒點毒也不行,剩下的,我已經可以應付了。”
穆長寧有種他要趕人的錯覺,或許也不是錯覺。
相融後,二人心神相連,雖然穆長寧切斷了這種心神上聯繫,但對於對方的心緒上的變化還是很容易捕捉到。
就像現在,他似乎希儘快離開。
這大半年來,兩人之間的相模式也沒什麼變化,穆長寧抱起胳膊斜斜睨他一眼,黎梟垂眸抿脣道:“從五毒堂一路往東南便可出四郡,我會給你一塊令牌,讓你能夠暢行無阻,頭骨我也會爲你取到,屆時通過符靈與你聯繫。”
穆長寧點了點頭,沉默不語,黎梟又道:“之前幫你留心了封奕的況,我也是到最近纔得到準確消息。”
雙目微瞇,“什麼?”
“封奕早在慶典前便已著手準備煉,這段時間一直在巫詛堂地牢中守關護法,而負責煉的人……”
“正卿真君。”穆長寧接道。
他驀地一愣,“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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