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梟再次出現在面前之時已經是在三天後，他瞥了眼蹲在穆長寧腳邊啃靈果啃得正歡的璃，抿著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穆長寧也有點無奈：“我設的陣法制對它完全沒用，它總有辦法能夠進來。”

大約是那天來的時候給它餵了幾顆靈果，懵懵懂懂的小璃就知道跟著就有果子吃，往後便時常往這裡竄，用那雙水汪汪的紅眼睛盯著看。

這隻璃其實只能算是一隻，但它的天賦卻一點都不差，陣法結界在它眼裡都跟塊豆腐一樣不堪一擊，無論設了幾重制，最後都能被璃輕輕鬆鬆破開，到後面穆長寧也就隨便它去了。

也是因爲它的天賦技能太變\態，璃往往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靈，尤其穆長寧這幾天領教過了它的本事，更是覺得新奇不已，“你是從哪兒弄來這麼只小東西的？”

黎梟瞥了眼，淡淡道：“封閉之地。”

原是隨意解釋的一句，穆長寧聞言卻驀地一愣，想了想幾乎口而出：“你和師兄曾進過的封閉之地。”

這回就換黎梟愣住了。

他當初確實是曾經跟慕衍一起誤過封閉之地，既被稱爲封閉之地，也便意味著沒有出路，後來若非他們兩人聯手逮到了這隻璃，只怕他們就要被一直困在裡面了。而在逃出生天之後，二人平分了從裡面得來的戰利品，慕衍選擇了木靈，璃則歸他所有。

他看得出其實慕衍對璃有點興趣，璃單純，也明顯更親近對方，不過最後慕衍也沒跟他搶。

黎梟目上上下下掃視了一圈，帶著某種狐疑的審視：“他連這些都跟你說？”

“呃……只是偶然聽師兄提及過一次。”穆長寧笑道。

當年纔剛開始，慕衍就在一次作戰中重傷，用混沌火爲他淬鍊修復經脈時，就發現師兄的經脈其實已經被混沌火淬鍊過一遍了，事後慕衍還將木靈給了，據他所言那是從封閉之地中得來的，而且當時黎梟和他一樣誤闖了進去。

這世上封閉之地可沒那麼多，又是他們都去過的，想來也就那麼一個了。

黎梟沉默一瞬，瞥了眼啃靈果啃得邊滿是水的璃，又看了眼穆長寧，心想若是日後慕衍知道他私底下找了他師妹換毒，大約又要冷著臉提劍跟自己幹一架了吧？

不僅是慕衍，蘇訥言也不會那麼好說話的。

黎梟已然無所畏懼，扯著角笑了笑，轉幽幽道：“你跟我過來吧。”

穆長寧心知他是要開始換了，便快步跟了過去。穿張張，本來還想不死心地再勸一勸，結果看一臉無所謂，又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了。

空曠的房間，穆長寧和黎梟各自坐在一枚團之上，兩人咬破自己的中指指尖，出一滴，朝對方彈去，隨後兩滴於半空會和融，隨後又分了兩滴珠子，各自飛二人眉心。

那一瞬，穆長寧心中升起一奇異之，就好像冥冥中和某個人建立了某種微妙的聯繫，而那個人就近在咫尺，對方周特有的氣場都讓覺得異常的悉和親切。

這種覺並不陌生，他們本來就分二火，靠得近了的真火都會有些微異，彼此之間的氣場早就很悉了，只不過現在覺更強烈了一點。

穆長寧睜眼看過去，黎梟還是那個黎梟，似乎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你有到什麼特別的地方嗎？”不由問道。

黎梟沉半晌，面古怪地搖了搖頭，“說不上來。”

真要說有哪裡不一樣的話，大約是覺得看的時候更順眼了點吧……不過他本來也就不討厭。

兩人眼對眼瞪了片刻，大約是覺得這行爲實在蠢了點，默契地各自錯開視線，只有一直以來旁觀的穿發現，這兩人此刻的作出奇的一致。

黎梟輕咳了聲道：“開始吧。”

換的過程完全是由黎梟主導，他怎麼說，穆長寧便怎麼做。

二人盤膝相對而坐，黎梟在兩隻手掌的掌心各自劃了一道口子，穆長寧如法炮製，隨後他們將雙手相抵，傷口相對，各自運轉靈力魔力，促進往對方流去，混沌火也在二人雙手間明明滅滅地跳躍，更加速了的流逝。

因爲已經相融過，他們彼此的不會再互相排斥，一切都進行地十分順利，而就在這個換的過程開始沒多久，穆長寧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隨著黎梟的越來越多地涌，穆長寧明顯到自己手腳開始發麻，一鈍鈍的疼痛從脊骨一寸一寸往上爬，往裡滲。

先是背脊，再是肋，接著是肩頸，一層層細細的疼痛覆上來，越來越重，到後面就變了鑽心的疼，還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痠麻，就像有無數只小蟲子在一口一口咬著的骨頭，要將拆卸腹。

黎梟早前跟說過，換的過程會不好，穆長寧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不是不能忍，當年服用啓靈丹斷筋碎骨的折磨都過來了，這點也不算什麼。

穆長寧不好，黎梟也沒痛快到哪裡去，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兩人此刻是“共”的，就連承的痛苦也平分了。

他睜眼看了看對方，穆長寧形微，眉心擰，額上的冷汗開始一滴一滴往下落，卻始終閉著眼咬牙關強忍著，連哼都沒哼一下。

有點驚訝於的忍耐能力，黎梟隨後又閉上眼凝神靜氣，引導著快速換。

第一次換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一個周天後便停了下來。

黎梟有種久違的神清氣爽之，穆長寧卻臉蒼白地捂著還在發疼的肋，狠狠白他一眼。

雖說是絕毒之，但經由對方帶到的毒素也是需要時間去化解的，也就是說，黎梟這時候是沒事了，可到了這，這個疼痛的過程，還要繼續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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