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人總是更願意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東西,尋歡魔君亦如是。
無論穆長寧說的如何天花墜,總比不過自己親眼所見來得放心。
尋歡魔君不再多看,轉頭淡聲道:“到底還是你的疏忽,自去掌事殿領罰吧。”
“是。”
穆長寧低聲應是,正轉之時,卻又被尋歡魔君住:“慢著。”
穆長寧心裡咯噔了一下,腳步猛地一頓,穿同樣眉尖輕擰,袖下手掌微微握拳。
“魔君有何吩咐。”
尋歡魔君扔了一隻玉瓶過來,是修復傷的上品丹藥,穆長寧微微一愣,忙俯首拜謝:“謝魔君賜藥。”
“未來一年,別出現在本君面前。”
“……屬下遵命。”
走出水榭的時候,穆長寧的臉不是太好,甚至腦子還有點暈暈乎乎。
尋歡魔君的這攝魂確實妙,但凡的神識強度低上一點,又或者當時的尋歡魔君再多使一分力,這份僞裝必然會失敗。
其實當時不止是穆長寧,包括穿也同樣嚴陣以待,一旦沒有瞞過去,又或者出現什麼紕,穿便會直接帶離開這裡。
但似乎幸運神是站在這邊的。
也虧得尋歡魔君與秋晚霜的接不多,平素對於這個手下也無過多關注,再加上帶回來的人又確實讓到滿意,種種因素共同作用下,尋歡魔君才能這樣輕易放過。
穆長寧輕輕呼了口氣,回頭了一眼,如今最難的一關暫且是過了,留穿應付那個尋歡魔君……應該問題不大吧?
穆長寧心想穿雖然喜歡看漂亮妹子,但關鍵時候還是很靠譜的。
按著尋歡魔君的指示,前去掌事殿領罰。
合歡堂一次隕落了三名金丹修士,算得上是一筆損失,雖說此事也是意外,但秋晚霜這個小領隊同樣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何況這次又是們私自行,尋歡魔君又擺明了不加干預,就更沒逃的可能了。
穆長寧有點心累,在自家門派都沒有過罰,結果跑到了人家的地盤上,一上來就這麼苦。
掌事殿剝奪了秋晚霜青羅旗主的份,這也在穆長寧的預料之中,聽候發落,乖乖出旗主令牌,掌事殿的掌事又罰去蹲一年冰牢。
蹲就蹲吧,穆長寧低頭沉默不置一詞。
那掌事看臉蒼白,心知了不輕的傷,嘆息道:“你也別怨人,這次你能撿回一條命就很不錯了。”
穆長寧秉著說錯的原則,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掌事又道:“冰牢雖說苦是苦了點,但於修行還是有一定好的,一年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與中土的許多門派差不多,與其說是訓誡罰,倒不如說是強制苦修,類似冰牢這種地方,寒刻骨,十分難耐,必須時時刻刻不鬆懈,才能抵擋住這寒冷,而這日積月累反覆淬鍊的過程,自然對修行有好,畢竟他們的宗旨不是要毀了一個金丹修士,只是給個教訓讓他們長長記而已。
可這掌事似乎忽略了一件事,這時候的“秋晚霜”可是重傷的,自傷勢未愈的況下,別說修煉了,恐怕連冰牢的寒氣都承不住,一個不好極可能傷了基。
這到底是在懲罰,還是意毀了?
想到這位掌事的份,穆長寧又有點了然,擡頭淡淡看了一眼,冷笑道:“那晚霜真是要多謝崔掌事了。”
那個“謝”字咬得極重,諷刺意味十足,這時候如果繼續頭做包子,估計就不符合秋晚霜的人設了。
崔掌事愣了愣,穆長寧不再多留,掉頭就走,還沒到門口,就有一個一橙長相豔麗的修笑嘻嘻地走進來,一看穆長寧,當即笑道:“呦,這不是秋旗主嗎,啊,不對,已經不是旗主了。”
穆長寧看了對方一眼,心裡有苦說不出。
只想安安靜靜去冰牢蹲一會兒,怎麼總有傻出來擋道?
這個橙修就是崔掌事的侄崔翩翩,青羅旗的副旗主,平素與秋晚霜最不對付,這回旗主令了出去,不用說接手的就是這位了,崔翩翩可不得逮著機會明嘲暗諷一番?
果然崔翩翩呵呵笑道:“晚霜姐你也別太難過,這老馬也有失蹄的時候嘛,以前你這種事也沒幹過,這回栽了跟頭,只能說運道不好。”
崔翩翩笑容滿面,十分得意。自認不必秋晚霜差,不過是對方更會鑽營,抱上尋歡魔君的大,帶著的小分隊四去搜羅男子討魔君歡心。
現在怎麼樣?裡翻船了吧?
即便在魔君面前混了臉又怎樣?關鍵時候,魔君還不是不護?
穆長寧有點心累。
果然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尤其合歡堂還都是修,一羣人扎堆,想想都覺得頭疼。
穆長寧一點都不想理,崔翩翩非要繼續湊過來,甚至一把拉住的手,到對方探自己的魔力,穆長寧瞇了瞇眼,猛地手一揮,冷眼相對:“滾!”
崔翩翩愣了愣,穆長寧已經甩開直接走遠了,好一會兒,崔翩翩才轉頭看向崔掌事,目瞪圓:“姑姑,這秋晚霜怎麼回事啊?”
崔掌事搖頭道:“的脾氣你還不懂?這次又吃了這麼大虧,難免的。”說著,便將旗主令給了崔翩翩。
崔翩翩高興地接過,語氣幸災樂禍:“姑姑,我跟你說,我剛剛探了探的傷勢,經脈破碎,七八糟的,這種再去冰牢待上一年,別說傷勢痊癒了,恐怕還得留下點暗傷……”
穆長寧眉目沉沉,隨著掌事殿的侍走到一片冰湖,這冰牢就在冰湖底部,除非有令牌從外界打開,否則本出不來。
穆長寧二話不說直接了湖底。此刻在這裡的如果是真的秋晚霜,或許真如崔氏姑侄兩個所料的一樣,可因爲有混沌火,這裡的寒氣對本起不到毫影響,冰牢對而言反而了的清淨地,讓能好好調理這一傷。
一年確實很快就會過去,都已經到合歡堂了,魔宮難道還會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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