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訥言挑挑眉不置可否，拍了拍一邊的凳子讓坐下來，饒有興致地爲道：“說吧，扶搖的事，你知道多？”

穆長寧將自己瞭解的況簡單說了遍，當然還是瞞了孟扶搖和穿的那部分，可儘管如此，蘇訥言也有些驚訝了。

“他還真什麼都跟你說啊。”

蘇訥言看幾眼，低嘆道：“其實你知道的也差不多了，當年無天殿送他來中土，客居蒼桐派，七大宗門高層心裡都是有數的，爲了有個合理的份，對外他便是你師祖的關門弟子扶搖真君，而陵水妖王紮在雲龍山脈，實則也只是奉命保護他的安危。”

“前面百餘年一直都相安無事，直到有一次他的出現異樣，師尊反覆診斷才最終判定他存有雙魂，當時況急，師尊無奈之下只能封印住暴的那個，剩下來的，就是你後來認識的孟扶桑。”

穆長寧怔怔盯著他看，蘇訥言搖頭道：“對扶搖的事我瞭解的也不是很多，這雙魂截然不同，論起親疏，我自然是對扶搖更悉些，不過顯然，真正跟無天殿關係切的，是孟扶桑。”

“兩百年期限一到，他想去哪，沒人能干涉他的自由，扶搖倒還顧念舊，可另外一位……”說到這裡，蘇訥言目微深，意味深長地提醒：“另一個，就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了。”

對人對事，蘇訥言的經驗比不知多了多倍。

穆長寧下煩的思緒，垂眸點頭：“我知道了，師父。”

蘇訥言微微頷首，這纔有機會問起在魔焰窟中的經過。

當時他趕到的時候，除卻大狂王被他制服，其餘的幾乎已定局，火種去向不明，而火靈也已被馴服，當時在地心的只有與黎梟二人，對事始末最清楚的也是他們。

修士在外冒險的經歷和收穫，都是個人寶貴的私產，有些時候，即便是最親的人，也不適宜刨問底，可火種事關重大，有些事蘇訥言必須瞭解清楚。

穆長寧對蘇訥言自是百分比信任，沒有瞞地將在地心深發生的事如實相告，聽到後面蘇訥言的神也變得古怪起來，“你是說，你的那隻靈二次覺醒，然後把火種給吞了？”

穆長寧也知道這事聽起來確實天方夜譚，試問有哪隻妖能得了火種的裂，把它一口吞了？更何況蛋蛋還是一隻五階妖。

“師父，我真沒騙您，我當時也很驚訝，可火種真的是被蛋蛋吞了……”

蘇訥言並未接話，斂眉若有所思，穆長寧還想說什麼，他忽然打斷道：“讓我看看你那靈二次覺醒後的樣子。”

穆長寧不明所以，還是依言打開靈袋，蘇訥言探了一神識進去，在看到那全金黃，尾羽豔麗，頭頂一點硃紅的大鳥時，不由一愣，“你看你這靈現在的模樣像什麼？”

穆長寧細思片刻，道：“鸞鳥？”

記得最初付景宸將那枚靈蛋與自己的時候，穿曾說過，在靈蛋上到了一青鸞脈。

蘇訥言道：“爲師若沒看錯，你這隻靈應該是一隻金鸞。”

鸞鳥乃是凰一脈，又被稱作不死鳥，相傳在鸞鳥死後，三日之便會自發燃起涅槃之火，浴火重生。

可這世間即便是擁有鸞鳥脈的妖都已之又，更何況是純種的？

“爲師曾經聽過一個傳聞。”蘇訥言了下，“相傳魔焰窟的火種，是上古神掉落的涅槃之火，神失去涅槃之火隕落，而魔焰窟卻因爲這粒火種綿延數萬年不絕。”

穆長寧驚訝地瞪大眼，蘇訥言看著好笑，“事太久遠了，無從考證，但若是真的，你的靈能吞下這火種也許並非偶然。”

想到這裡，蘇訥言忽然生出種莫名的憂心。

到了他這個境界，總有某些說不清道不明但卻異常準的直覺，發生在小徒弟上匪夷所思的事一件接一件，這已經不能用氣運福澤來說事了，他總覺好像有什麼要離控制，往越來越詭異莫測的方向去。

下這種憂慮，蘇訥言沉聲道：“黎梟那裡我警告過了，地裡發生的一切，尤其有關火種的，切莫再對別人提起。”

穆長寧瞭然點頭，又道：“可當時就我與黎堂主在地心，即便我不說，別人也會想到我們上……”

“那可未必。”蘇訥言笑了起來，“你別忘了，還有第三個人的。”

第三個……穆長寧愣了會兒，一下反應過來：“師父！”

蘇訥言笑著點頭，“你的修爲就是最好的護符，試想，同等條件下，別人是先懷疑到你頭上呢，還是爲師呢？”

當然是蘇訥言！

恐怕這時候，整個蠻荒都以爲，火種是到了蘇訥言手裡了。

“可是，師父……”

蘇訥言知道要說什麼，嘆息道：“長寧，你還年輕，需要顧慮的太多，可到了爲師這個層面，不說無所畏懼，但相較於你，確實方便許多。”

穆長寧垂頭喃喃：“是我又給師父添麻煩了。”

蘇訥言冷哼聲：“你應該慶幸，當時爲師在場。”說著，又故作可憐地嘆息：“你和慕衍那小子一樣，都是麻煩，你說說，我這是倒了幾輩子的黴啊，收了你們這兩個徒弟……”

穆長寧噗嗤笑出聲，“一日爲師，終生爲師，師父現在想後悔，晚了！”

“嘿！”

師徒倆說笑了幾句，穆長寧又想起最初在崗到的燭風宗煉二人，便將魔宮在煉製魃的事提了提，蘇訥言頷首道：“這事我已經知道了，魔宮近幾年作確實有點多，對策宗門自有安排，你先不用摻和。”

說著頓了頓，蘇訥言忽然問道：“你跟黎梟很？”

“……還可以。”穆長寧小心看他，“師父，怎麼了？”

“也沒什麼，這回能得到火靈，他也出了不力。”蘇訥言取了只小玉盒出來，“這個便當作爲師的一點謝禮，另外，再送他一句話，拔苗助長，終無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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