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完全失去的覺，又是新生的覺，失去的是控制，新生的是自由，誰也說不出是什麼覺，就好像附的什麼東西消失了。

記憶仍在，仍在，自己還是自己，可這一刻，他們彼此之間的那種悉與默契全都沒有了，他們還是曾經聚集在一起的修士，但不會像曾經那樣親無間。

霍生愣住了，穆傑愣住了，所有的四個人都愣住了，他們不敢相信地互相凝視著，他們識海的綠芒消失了嗎？

黑氣還在瀰漫，瀰漫到整個域外戰場，還在向域外戰場外擴散，很快就與高空的漩渦銜接到一起。

“轟！”接的剎那，空氣中發出微小的轟鳴，可跟著，又一聲轟鳴出現在域外戰場，高空的漩渦忽然瘋狂地旋轉起來，濃重的黑氣跟著瘋狂地被捲到黑氣中。

“咔嚓嚓！”隨著黑氣的流逝，域外戰場傳來空間破碎的聲音，所有在域外戰場的修士都面大變，虛空中一個個影展開法向域外戰場的出口涌來，那些滯留在域外戰場深的修士面慘白。

一個明亮的空間裂閃爍了下，接著慢慢合攏，而另外一個空間裂閃爍了之後忽然釋放出耀眼的芒，從其瘋狂地涌出狂的靈力，無可控制，接著轟然一聲，空間裂炸裂開來，涌出山石碎片、靈植殘骸，還有一些疑似人妖的殘肢斷臂。

不斷有空間裂關閉，不斷有空間裂炸，恐慌瀰漫整個域外戰場。

域外戰場與下仙域銜接的出口完全坍塌了，穿行整個出口就好像在狂的靈力風暴中穿過，靈力流產生了巨大的牽引力，不斷有修士抵擋不住牽引而撞到了一起，不斷有修士在靈力流中隕落。

靈力流中沒有人能兼顧別人，也不會有人看到隕落修士上不尋常的一幕，事實上也本沒有人能看到隕落修士上浮現出來的黑影，迅速被天空的漩渦吸附。

遙遠的所在，白霧瘴瘴，霧氣忽然濃起來，顯出一雙深邃的眼睛來，視線穿了無盡的虛空，落在紛的域外戰場上，一聲冷笑傳來：“如此，你還有何話可說？”

彷彿是虛無縹緲又高深的聲音傳來：“你贏了，那些小世界歸你了。”那個聲音忽然轉爲嘲弄，“不過，你確定你的世界還會按照你的安排運轉嗎？呵呵。”

話語聲和冷笑聲漸漸遠去，只留下濃霧中一雙深邃的眼睛，那雙眼睛默默地著虛空外的遠，視線跟著停留在一。

那裡，一座在他眼裡很是渺小的石碑佇立著，石碑之上是他煉製的小鼎，而他的視線卻不在他煉製的上，而在那個更爲渺小的人類的上。

他是看著這個渺小的人類一點點長的，看著一點點得到了機緣——這條路也曾經有人走過，有的只走了短短的幾十年，有的走了數萬年也沒有到頭，有的安於樂，有的不住打擊，沒有一個人像一樣，榮辱不驚。

彷彿覺到他的視線，那個小小的人類忽然擡起頭，明明知道什麼也看不到，他卻下意識瞇了下眼睛，濃霧瀰漫，遮住了他的雙眼。

霧氣再也沒有散開，一切的一切都歸於虛無。

妖界，張瀟晗的面漸漸轉爲釋然，五界通道開啓，可還要開啓與冥界的通道——下界、上界與冥界的通道開啓了，仙界卻沒有，這是乾坤鼎正在強行打通仙界與冥界的通道，或者是下仙域與冥界的通道。

只有冥界能接收了這個世界所有界面的魂魄，纔算完整地打開五界通道，乾坤鼎的轟鳴，大約就是魂旗與魂球，抑或是破天塔被碎了。

也好，從今以後，再沒有魂修的說法，再沒有可以探知修士的人了。

這一次烏出現的時間極長，小寶和火狐都平靜下來，梓冰也將的靈力都吸收了，烏才漸漸沒回到乾坤鼎。

所有的靈全都消失了，乾坤鼎安安穩穩地落在乾坤石碑上，衆人的眼眸在乾坤鼎上停留一刻，才瞧向張瀟晗。

張瀟晗收回著天空的視線，天空什麼也沒有出現，被窺視的覺也消失了。

“恭喜，五界通道打開了。”小寶微笑著，他恍惚覺得張瀟晗有些變化，可一時卻沒有發現變化在哪裡。

失去了儲手鐲和法小寶也不放在心上，只要張瀟晗想，很快就能夠重新得到失去的財富的。

張瀟晗淡淡地笑笑，對而言，實在是沒有什麼可值得恭喜的，返璞歸真，重新爲凡人嗎？可心裡總有一點不平靜和不甘心，天意將拘到這裡，就是爲了讓修煉再剝奪一切嗎？

終於記起了一件事：“小寶，那張面還在吧。”

小寶的手一翻，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出現在手裡，輕輕向前一鬆，面輕飄飄地飄過來，張瀟晗手抓住，面手，還是與之前同一個覺。

可惜，沒有儲手鐲和儲戒指了，不知道那枚儲袋有沒有被乾坤鼎消化吸收了。

擡頭看看乾坤鼎，乾坤鼎落在高高的乾坤石碑上，凝視了一會，現在還能不能取下這個鼎呢？

心念微，就好像過去曾做過無數次那樣，出手，做出調靈力的樣子，可只是出手，好像只是出手一樣。

“你在……”小寶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神識向張瀟晗的識海探查過去，可還沒有侵到張瀟晗的識海，就被攔阻彈開，他愕然地著張瀟晗。

“主人？”玲瓏也輕聲道，大大的眼睛裡全是擔憂。

梓冰上前幾步，卻站在一定的距離之外，好像知道他與他們之間的距離一般。

張瀟晗慢慢收回手，視線在手上落了會，然後擡頭，不見半點勉強笑道：“最後視的時候，我的元嬰消散了。”

最後視，意味著神識的耗盡，元嬰消散，意味著靈力不再，三個人都愕然著張瀟晗，好久好久，小寶才呢喃道：“可我神識爲什麼看不到你的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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