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怡現在也不裝了,直接大手一攤敞開了說話,“錯的是我們嗎?錯的分明是您!您當年明明知道是我們在大哥大嫂的車上做了手腳,您手里明明都有我們犯罪的證據,但您卻故意藏起來找人銷毀了!您在包庇犯人啊,如果我們有錯,那包庇犯下錯的我們的您是不是錯的更深?!”
指著盛老爺子,大聲的一字一頓的說著,“您好面子,您要盛家和和睦睦,所以您當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說讓這件事翻篇吧,但現在您居然又改口說我們要彌補我們當年犯下的錯?哈哈哈哈……爸!尊敬的盛董事長!您真有臉啊,您是真有臉把您自己摘的干干凈凈!!”
盛老爺子的臉逐漸沉下去了,他最不堪的一面被李靜怡直接撕開,因此沉聲呵斥:“閉!”
“我就不!您敢做還不敢讓人說了啊?”
李靜怡似乎是被盛庭楠的瘋瘋癲癲所傳染了,開始跟瘋了似的大吼道,“欠盛齊修的只有我們嗎?他小的時候說不出話,不能跟個正常人一樣和別人流是我們害的嗎?這都是我們的錯嗎?不,不是!!您和我們一樣都是兇手!!您也欠盛齊修的!您欠他的比我們欠的還要多的多!!”
“我說閉!!”
盛老爺子再也聽不下去了,他手里的拐杖猛的往地上敲了好幾下,老人家了真火,都瞬間上來了,氣的里的各個都疼得不行。
他指著門口的方向,憤怒的驅趕李靜怡,“滾,滾出去——”
“滾就滾。”
李靜怡冷笑一聲,要走的時候又停下腳步對盛老爺子補充了一句。
“爸,您覺得您現在這麼罵我們就是在彌補盛齊修嗎?您真覺得盛齊修會領您的?他才不會,他早就恨咱們了!要是庭楠也進去了,那您以后可就徹底的了一個孤家寡人,沒人會逢年過節的來看您,我們在里面是出不來,盛齊修在外面是本就不想見您!”李靜怡重復著最盛老爺子心窩子的一句話,“等我們都進去后,你在外面就徹底的了孤一人了,沒有任何人會再來看你!!”
盛老爺子被這句話刺激到了,他雙手發抖的去把桌子上的茶杯往地上摔爛出氣,只是茶杯不是陶瓷制的,摔在地上只發出了一聲悶響,本就不會碎爛。
一旁的傭人心驚膽戰的過來幫忙把茶杯拿走去洗干凈,盛老爺子一個人坐回了椅子上,老人枯瘦松弛的手掌攥著拐杖,明明是細又結實用來行走的拐杖,但在此刻看來,卻比老人的手臂還要壯。
老爺子仿佛在一瞬間蒼老了許多,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李靜怡說的卻是事實,他一個人沉默了良久,最后發出了一聲無可奈何的悲涼的嘆息,帶上老花鏡,拿起手機,撥通了盛齊修的手機號。
在電話播出去的那一刻,老爺子又像是在擔心什麼,不等對方接聽就猛的掛斷了電話,最后還是決定讓一旁的傭人去打電話。
傭人打通了盛齊修的號碼,恭恭敬敬的了一聲“爺。”
回應傭人的是短暫的沉默和一句“是我爺爺讓你打來的嗎?”
傭人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就摁下了免提,現在盛齊修問出的這句話自然也傳到了盛老爺子耳中。傭人看了一眼盛老爺子,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見老爺子點點頭,便應道,“是。”
盛老爺子猶豫了半天,最后還是結果了電話,就著傭人剛剛應的那一聲往下回話,“齊修啊,你最近……回來吃飯嗎?我有些事想當面和你說。”
盛老爺子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是帶有些討好的意味的,他生怕盛齊修不愿意過來,不愿意見到他,就像往常一樣。
但不同于之前干凈利落的拒絕推,這次盛齊修竟直接應了下來,“行,我晚上過去,還有別的事嗎?”
這句肯定的回答著實是讓盛老爺子寵若驚,他心里一喜,覺得盛齊修果然還是把他當家人的,連忙道,“沒有別的事了,那你晚上可別忘了過來。”
“嗯。”盛齊修掛斷了電話。
“你爺爺打過來的?”
柳定卿詢問道,“你晚上過去吃飯啊?”
“對。”不比剛才疏離冷淡的語氣,盛齊修聲對旁的孩道,“他說有事和我說。”
柳定卿撇撇,不太高興的說,“肯定是你二叔那些事,我猜他肯定會說什麼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讓你放過你二叔一馬,也別起訴盛庭楠。”
盛齊修被這口氣逗得忍俊不,“你是預言家嗎?怎麼就知道我爺爺會說這些話?”
“因為我覺得他只在乎自己。”柳定卿直接道,“當年不就是嘛,他為了自己的面,明明知道你爸媽是被誰害死的,但卻裝聾作啞,故意不提……”
話剛說了個開頭,柳定卿就后悔了,趕忙咬住自己的舌頭,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盛齊修一眼,“對不起……”
“這沒什麼。”
盛齊修神沒有一點異常,他道,“你說的本來就是事實,不過這些是盛庭楠跟你說的嗎?”
柳定卿輕輕的點了點頭,“他和我說了你的事,估計是也是為了惡心人……”
盛齊修扯了扯角,嘲諷的道,“他下次只能去惡心他的獄友了。”
柳定卿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后問,“晚上的話,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啊?”
畢竟盛老爺子現在的權勢并不小,萬一他強行要求盛齊修不起訴盛老二那一家人,或者利用自己的權勢去保盛老二……
仿佛看出了柳定卿在想什麼,盛齊修搖頭道,“不用,就算我不肯松口,他也不會管這件事的。”
因為那是盛老爺子對他的虧欠。
讓盛齊修主的放過盛老二,和利用自己的勢力把盛老二他們保釋出來是兩碼事。
盛老爺子對盛齊修充滿愧疚,也在乎自己的面。他希盛齊修能夠網開一面,但做不到拿著刀子往盛齊修的心上捅兩次。
十年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過盛老二他們,已經是盛老爺子能夠做到的極限了,他現在沒臉再去做同樣的事,主出手保釋盛老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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