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八九桌,包括守靈的連家的自己人,還有張青山、商懷德等近親,其他的就是幫忙守靈的一些鄉親。鼓樂這個時候才停,幾個人也都坐了席。
夜宵的席面沒有白天那樣花樣繁多,不過也足夠富的了,尤其是滾熱的酸菜湯,一下肚,就讓大家渾都暖了起來。
蔣氏陪著周氏在炕上坐了一桌。連守信和張青山坐了一桌,這一桌還燙了一壺酒,連守信陪著張青山喝了幾盅,商懷德在一邊作陪。張慶年也坐在這一桌上,他本來無需在這裡給連老爺子守靈,不過因爲擔心張青山,也跟著留了下來。
吃過了夜宵,連守信就說什麼都不肯再讓張青山守在靈前了。
“……你老對得住我爹,這都半夜了,你老也一把年紀,好歹得去歇一歇。外頭有車,我讓人送你老回我那邊,好好歇歇,明天再過來。”連守信就讓張慶年和他一起扶張青山往外走。
“那行,我是跟你們年輕人比不了了。我這就去歇一歇。不用麻麻煩煩的回那頭,我就這邊,隨便找個地方咪一會就行。”張青山就道。
回連守信那邊歇著,條件當然是好,更安靜,而在這邊,人來人往的,怕是本就休息不好。張青山這樣要求,倒不是他所說的不想麻煩連守信,而是想繼續留在老宅,離著連老爺子的靈前更近一些。
老一輩子的人,更講究老傳統、老禮數。
連守信勸了半天,見張青山實在堅持,只得順了他的心意。好在西廂房裡收拾的極好,連家也沒有什麼遠親要住宿,因此就將張青山和張慶年都安排了進去。
張青山去歇著了,隨後商懷德等幾個老人也都走了。別人都可以去歇一歇,唯有連守信等幾個兒孫是歇不得的。
連守信又回到了上房靈堂,看見連老爺子靈前的三注香快燒沒了。就忙又換上了三注,又將靈前的長明燈燈芯挑了挑,讓燈更亮一些。
夜間沒人來拜祭,孝子們雖都守在靈前,卻無需長跪。連守仁、連守義、連守禮、連繼祖、二郎、五郎、六郎都在屋裡坐著,小七因爲年紀小,夜後就被張氏打發人接了回去。
屋裡燈火通明,炕上。連老爺子的鋪蓋卷還和以往一樣地放在炕頭,周氏就坐在旁邊,蔣氏斜著子在炕沿上坐著,垂著頭陪周氏。
周氏說什麼都不肯離開這個屋子。但夜了,就說害怕,即便是幾個兒子和孫子們都在,似乎也不能給安全。可大周氏、小周氏兩個卻不好一直待在靈堂,如今兩個人都回家歇著去了,連蘭兒本來要來陪周氏,不過沒等從西屋過來,吳家興已經知會了蔣氏,就由蔣氏來陪周氏。
一屋子的人。都不說話,似乎都有無限的心事。
屋子裡靜悄悄的,因此突然響起的呼嚕聲,就顯得格外的清晰、刺耳。一屋子的人的目,就都順著呼嚕聲,落在了周氏的上。
周氏盤膝而坐,垂著頭。原來是睡著了。
“繼祖媳婦,讓你躺下歇著吧。”連守信就道,“老太太這些天肯定也沒休息好。”
“,你躺下歇吧。”蔣氏就將周氏醒,一邊鋪了被褥,又抱來了枕頭。
周氏在幾個兒孫面上掃了一眼,“大半夜的,誰也別哭了。哭啥哭。沒啥可哭的。”說完,周氏就被蔣氏扶著和躺下,不一會,就又輕輕地打起了呼嚕。
“老太太睡眠好,是長壽的相。”吳玉昌作爲知客,一直都沒走。這個時候走進靈堂,見周氏睡下了,就小聲地說道。
連守信就忙起,讓吳玉昌也早點回家去休息。
“都忙活這一天了,現在也沒啥事,我們在這守著就行,你去歇歇,明天還得靠你那。”
“靈前一直都有個人就行,誰困了,誰就去歇歇。”吳玉昌過來,卻是勸連守信他們不必一直守著,趁空也要歇一歇。
這是人之常,真的要孝子們不眠不休,估計沒誰能的了。
連守信就打發了一個夥計送吳玉昌去歇著,一會的工夫,吳家興又過來,將五郎走了,同時連守信也打發了六郎去歇著,他自己則是一直守到了後半夜,實在堅持不住了,纔去了西廂房。
見連守信走了,連守義就看了連守仁一眼。剛纔連守信提出班,他們都應聲,卻沒人肯去休息。現在連守信去歇著了……
“我先歇會,一會替你的班。”連守義說完,就去炕上躺倒了。
“大伯,大哥,你們都歇著去吧,我守著。”二郎就道。
…
連老爺子停靈的第二天,果然,除了跟老宅有來往的鄉親們之外,又有更多的人聽到了消息,前來弔祭,這之中,大多都是與連守信這一有來往的人家。到傍晚的時候,府城裡的沈家並好幾戶宦也打發了人過來拜祭,送上了喪儀。
第三天,就是連老爺子出殯的日子。
如今這個年代,尤其是在遼東府,一般喪禮都是簡約爲主。無功名的人,普遍都是停靈三天即下葬,莊戶人家更是如此。
連老爺子的棺材是早就準備好的,一大早,就擺在了院子當間。天還沒亮,老宅的外就已經滿了人,連蔓兒、張氏、連葉兒、趙氏等人早就穿好了孝,將連老爺子的裝裹褥子在棺材鋪好,之後就肅立在棺材前。
一會的工夫,就見連守信、連守仁、連守義等衆兒孫一起託著連老爺子的從靈堂緩緩走了出來。
到了棺材旁邊,幾個人合力,輕輕地將連老爺子的放棺材,接著,五郎和二郎又從張氏和趙氏手中將連老爺子裝裹的被子接了過去,給連守信和連守仁,連守仁、連守義、連守禮和連守信四個兒子一起將被子蓋在了連老爺子的上。
連老爺子臉上一直蒙著的布這個時候被拿掉了,這是讓親人們可以最後再看老人一面。
連老爺子臉上的布一被拿掉,大家就哭了起來,尤其是幾個兒孫的哭聲最響。
吳玉昌帶了人,將衆兒孫紛紛勸開,然後又將連老爺子的臉用布蓋住。衆兒孫就在連老爺子的靈柩前齊齊跪了下來,放聲大哭。
哭聲中,吳玉昌帶著人蓋上了棺材板,接著,就有人用長釘將棺材蓋釘住了。
連蔓兒等人哭過之後,又在連老爺子的靈柩前磕了頭,這才慢慢地退開。出殯的時辰到了。
因爲從這裡擡出去,就直接埋南山的墓地,因此靈柩不能用車拉,要用人一直擡上山去。莊戶人家約定俗的規矩,自家人不能擡靈柩,因此,連蔓兒家的衆夥計也都退到了後頭。
那麼大個是實木棺材,擡靈柩上山是個力活。這個活計,不能指派人,要人自願上前。搶著擡靈柩的人越多,就表示主家的人緣越好,主家就越有面。因此,也就有了那句詛咒人的俗話,做死了沒人擡。
連蔓兒等人從靈柩前退開,吳玉昌、吳玉貴、吳家興幾個就帶著人將早就準備好的木槓、扁擔等拿了上來,接著就有幾個人搶著上前,綁紮木槓、扁擔。這個活計,需要一些技巧,上來的幾個人都是做慣了,心裡有把握的。
等將木槓、扁擔都綁紮妥當了,吳玉昌就往天邊看了一眼。下葬是要看時辰的,從這裡到墓地還有一段並不短的路,所以吳玉昌得估量著時辰,確定擡靈的時間。
等吳玉昌一擡手,示意可以擡靈了,就十來個年輕人搶著上前,站好了位置。接著,在吳玉昌的號子下,連老爺子的靈柩被緩緩的擡起。
鼓樂聲隨之響起,連守仁在最前頭打靈幡,連守禮跟著後面抱著喪盆,小七和六郎兩個一人拿了一串紙錢拋灑,衆孝子隨其後,又有二十來個年輕人抱了花圈、驢、牧等紙紮,在哭聲和鼓樂聲中,簇擁著連老爺子的靈柩出了門,徑直朝南山的墓地去了。
連蔓兒、連葉兒、張氏、趙氏幾個走在一起。張氏和趙氏都是捂臉大哭,連葉兒和連蔓兒在旁扶著兩個人。
喪禮上的哭,與其說是哀聲,不如說是一種禮節。因此,喪禮上的哭還和一般人平常的哭不一樣,喪禮上的哭要抑揚頓挫。越是抑揚頓挫、彷彿唱腔一般的哭聲,越是被人所稱道。
“咋走這麼快?”連蔓兒扶著張氏,一邊加腳步以免落後,一邊小聲跟旁邊的連葉兒道。
“就是,這一出門,就越走越快。”連葉兒也邁著步,一邊答道。
“這會還不算快,一會怕是還得跑起來那。”吳王氏就接口道。
“是趕時辰嗎?”連葉兒就問。
“時辰來得及,……是棺材越來越重,不跑起來不行。”吳王氏就小聲地道。
棺材爲什麼會越來越重,連蔓兒的心就是一抖,再看吳王氏那低聲音,神兮兮的樣子,頓時就覺得周圍鬼氣森森起來。
“咋、咋這麼嚇人!”連葉兒抱了趙氏的胳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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