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洪知府將手中的茶盅重重一擱,不容質疑地道:“那就先將田畝房舍清算清楚。把房契地契拿出來,當場割。”
龔二夫人還沒發話,龔遠秩已經很自覺地將存放著房契地契的匣子抱了出來,一對之下,竟然了八九,其中許多是上等良田。洪知府淡淡地看著龔二夫人,龔二夫人早有準備,道:“這些是因爲鋪子虧損,所以賣了。”
洪知府點點頭,吩咐先將龔中素單子中所述的十萬兩白銀拿出來。龔二夫人卻只肯拿出一萬兩來,理由是,四時修葺裝飾大房的房屋,龔遠和這些年讀書花錢如流水,早就把錢用了,這一萬兩,還是看在是骨至親的份上勻出來的,至於支用賬簿什麼的,也被明菲給一把火燒了,燒了的房子和傢俱、重要憑證等價值不菲,也不要大房賠了。雖然燒了,但也還大致記得一些,比如說龔遠和一件皮裘,就花了一千五百兩銀子,一雙靴子也是用米珠串了花的……
話說了一半,就看見洪知府、王老爺子、薛大舅三雙眼睛同時落到上。薛大舅的眼神自不必說了,就如同當年被抓到那個丫鬟上了他牀的時候一樣;王老爺子渾濁的老眼裡,閃著一種心寒的東西;而洪知府那雙牛眼裡,竟然有狠厲,還有很古怪的一種緒。
忽聽薛大舅道:“你說的,是在春和押當了二百五十兩銀子的那件皮裘?”
龔二夫人打了個冷戰,梗著脖子道:“正是!”管它多價值,說是就是!
薛大舅嘆了口氣:“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你不會算賬啊!難免被人騙。來,我幫你算算這些年來,這些鋪子田莊進賬多?不說莊子裡的出產,幾個綢緞莊,香油鋪子,藥鋪,米鋪都是最賺錢的,十年了吧?怎麼也得有個十來萬兩銀子?那麼這點收益也夠他用了吧?王老爺子,您做生意最在行,您覺得,有沒有?”
王老爺子點了點頭:“據我所知,當年我那老朋友還在打理這些產業時,一年怎麼也有個四、五萬兩的收。但他是做生意的好手,其他人做不到這個份上,一兩萬兩銀子總是有的。”
龔二夫人若是聰明,就該順著臺階下,偏生極倨傲地道:“誰說我不會算賬?我從小就打得一手好算盤!什麼鋪子田莊?還不夠虧的,就算是賺了點,也經不住他那般花用。這水城府裡誰不知道他吃酒賭錢,眠花宿柳,出手千金,闊綽得很?”
搞人蔘公?薛大舅被惹了,“總不能都虧損吧?若是都虧損,爲什麼只虧損大房的,不虧二房的?說不出來?我幫你說。”他從袖子裡出一本賬簿,壞笑著挑著唸了幾條,然後遞給洪知府:“我這裡剛好有一本這些年來夫人所說的這些開銷,請大人過過目,價真的很貴。還有大小姐的嫁妝也是極盛的,你好像還賣了點田地給大小姐?”
“嗡”地一聲,龔二夫人的腦子突然一片混,以爲賬房燒了,龔中素也顧念夫妻兒之基本站在這邊,是完全有勝算的。這個賬簿又是從哪裡來的?回過頭,猙獰地瞪著的親哥,這些事,只有哥嫂最清楚了。
的眼睛紅嚇人,邵大爺嚇得連連衝擺手,龔遠秩拼命拉的袖子,也拉不回頭。
洪知府略略過了過目,面無表地道:“既然中素兄代的十萬兩白銀拿不出來,那我就是有負所託,我看,還是看看鋪子和田莊的收益吧。請管事們上來說說話?”
管事們就在外面候著的,只要上來一問,一嚇唬,很快就會水落石出,到時候龔家二房的臉要丟得乾乾淨淨。再看龔二夫人,半點退讓悔改的模樣都沒有,更是著魔一般,只顧瞪著哥嫂,竟然彷彿是沒聽見洪知府的話一般。
要壞事,龔遠秩急中生智,站起來道:“大人,學生有事要稟。”
他才一站起,幾雙手就同時拉住他,有邵大爺的,邵大*的,還有突然驚醒過來的龔二夫人的。
洪知府道:“你說。”
龔遠秩道:“我娘一直病著,神智有些不清。不來呢,此等大事不放心,但此刻又有些恍惚了,好多事說出來都變了,失了的本意。就按我爹爹吩咐的分了就是,哥哥沒意見,我也沒意見的。銀子,我會弄妥,我這就賬房先生來。”
龔遠和道:“二弟罷了,若是家中沒錢,我也諒得。”
龔遠秩見薛大舅著他冷笑,忙道:“有的,有的。”
話音剛落,就捱了龔二夫人狠狠一下,龔二夫人怒道:“我病了?你才病了呢!你個忤逆不孝子!我還沒死,尚不到你做主!”
一旁伺立的朱姨娘忙上前去拉:“夫人,算了吧,老爺定下的事,就是這樣了。不要人看笑話,家和才能萬事興。”
也不知拉著了龔二夫人哪裡,龔二夫人突然尖了一聲,瘋了似地甩了一個耳,揪著的頭髮罵。衆人瞠目,確認龔二夫人果然是癔病發作了,果然是瘋了,龔遠秩白了臉,滿頭大汗地指揮人將龔二夫人架了下去。
龔二夫人的尖聲先前還傳來,慢慢地也就沒了聲息。也不知是被堵住了口,還是遠了聽不見了。王老爺子長嘆一聲:“病了就該養著,還心小孩子的事。”
洪知府道:“我認得一個好大夫,請來看看吧。”
薛大舅道:“我那裡有好靈芝,正好對癥,稍後我就人送過來。”
龔遠和一一謝過。
什麼做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龔二夫人這種人。龔中素給了臺階下,龔遠和願意不追究,大家都睜隻眼閉隻眼算了,偏生只肯出一萬兩銀子,還把話說得那麼難聽。明菲當時的想法就是,龔中素是個蠢貨,他高看了龔二夫人,也高看了他自己,導致的結果就是家醜外揚;而龔二夫人更是個不識好歹,不知收斂,恬不知恥的瘋貨。朱姨娘麼,果然毒,龔二夫人終於半公開的瘋了。
龔遠秩很快回到現場,現在龔二夫人病了,他就是一家之主,事很快按著先前說定的,有條不紊地進行下去,龔遠秩咬著牙將帳房裡幾乎騰了大半空,算是把銀兩湊齊了,龔遠和收了銀子並房屋地契,兩清之後,當場又退了一萬兩給二房,表示謝過龔二夫人的教養之恩,這個給龔二夫人請好大夫,用好藥,務必將治好。
接著捐了四萬兩來修江堤,建義學,請洪知府主持。他後面這個舉,很多人想不到。洪知府滿臉紅,不住地誇他;龔遠秩卻是激莫名,覺得他這是爲了給龔家遮醜;王老爺子暗自點頭;薛大舅不以爲然地撇撇,過後卻又拍著他的肩頭大笑。
事後龔遠和著明菲的耳朵輕聲道:“洪大人起貪心了。不餵飽他,只怕大家都要倒黴。”
呼呼,六千字,從早寫到晚,反覆修改,晚了點。龔二的好日子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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