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兵?”
收到慕容盛的來信,然王怔了怔。他從未想過,慕容盛費盡心思地飛書過來,居然是這個。
“大王,我家陛下的意思,是提醒大王驕兵必敗。畢竟那位陳九州,可不是什麼普通人,名已久了。”栗統在旁,小心地提醒道。
“哼,我當然知道。不過請軍師放心,我心底明白的。陳九州善于布計,我只要不中計,他就沒辦法了。”
栗統的心底,有些發苦地嘆了口氣。說歸說,就怕有時候中計了,還渾然不覺,這才是最大的禍事。
“栗軍師,探哨收回的報說了,陳九州帶人了魏國大營,連著兩天的時間,都不敢立即奔赴許昌城。他這是怕啊,怕我然的奔之。”
“呵呵,我說句難聽的。他若是敢出來,我真恨不得帶大家,直接將楚人整個滅了。”
“大王……不可驕兵。”栗統急忙又提醒了一句。
“我就說兩句,這也驕兵?軍師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栗統面無語,你說話的樣子,鼻孔都翹上天了。
“楚魏聯軍,如今躲在工事里,我大軍不宜強攻,便按著先前的計劃,侵擾即可。只等哪一天陳九州等不及了,想要賭一把,那時候,才是大王最好的殺機。”
“至于楚魏聯軍的糧草,我估著還有不。但水源的話,大王可以開始斷了,不能讓陳九州繼續躲著,迫他出軍!方是上策!”
“軍師所言,確實有幾分道理。”然王點頭。直到現在,在他的心底里,依然還固執地認為,這一次的戰事,然人注定要勝利。
……
站在營地里,即便兩日過去,陳九州依然沒有行軍的打算。他很明白,這種時候行軍回許昌城,必然會迎來然人的痛擊。
所以,他才和司承說,要大敗了然人,滅掉了然人的士氣,才能安全回許昌城那邊。全殲是不可能的,太過于苛刻,不過,只要殺敗了士氣,便算一場大勝。
“司承,糧草車還有多?”
在旁的司承,遠不明白陳九州的意思,“陳相,大概還有二千余車。這些糧草車,只夠半月之糧,在后的民夫,只等合適的機會,才將糧草繼續送來。”
“司承,讓人把糧草搬下來。藏到安全的地方。”
司承怔了怔,“陳相要做什麼。”
陳九州冷靜開口,“既然附近沒有城關,地勢又對我等不利,如今的況之下,只能以這些糧草車,先圍一座拒敵的木城。”
“陳相,這、這不對,然人看見拒馬工事,都懶得來攻打。何況是陳相圍起來的木城。”
聽著,陳九州沒有任何意外,“司承,引來即可。時間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我擔心許昌城那邊,會出現禍事。”
比起然人來說,許昌城里的司馬唐,才是真正的老狐貍。知道陳九州離開,很快就會定計,然后試圖殺退楚人聯軍。
雖然說林堂與何通,都算是悍將,但在謀詭計面前,終歸是比不上司馬唐。
聽著陳九州的話,司承沒有再猶豫,立即轉去吩咐。
這些糧草馬車,到時候,大概率會損壞,至于那些藏起來的糧草,只能在以后折返之時,想辦法再取回來了。
大勢之下,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裴峰。”
裴峰聽到聲音,急急走了過來。
“本相聽說,然人生好斗,特別是這百多年,得勢之后,幾乎沒把整個然部落,當做了勇士之地。你若是有空,便帶些人馬,去然營地里,搦戰一番。不過,要小心安全。若是發現不對,便立即退回來。”
兩個營地之間,相隔約莫有一百里地。但陳九州敢篤定,沿途之中,不知會有多派出去的然探哨。
普通的探哨,裴峰定然無懼。最怕的是,然大營那邊,會有大軍出來剿殺。
“陳相放心,我老裴死不了!”
“裴峰,莫說這些喪氣話,老子以后還要靠你打天下呢。”
聽到陳九州的這句話,裴峰怔了怔,繼而眼圈有些發紅。
“再哭我揍你,趕去吧。”
裴峰又換上了嬉笑的臉,點起了將近五千人,準備出營地。
“裴峰,小心一些。”終歸是不放心,在后頭,陳九州又喊了一句。
裴峰應當是聽見了,高高揚起了白纓槍,權當是回話了。
只等裴峰走遠,陳九州的目,又再度陷了沉思之中。這便是他的子,不管面對什麼樣的敵人,都不會輕敵。
如今的布局,還需要一個鉤子,將然王的近二十萬大軍,鉤來攻打營地。至于裴峰那邊,陳九州也說不好,能不能功。但不管如何,終歸要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