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爺對我很好也很縱容啊。”燕寧干脆地說道。

了自己被長平長公主握在手中的小手，見微微一愣，似乎自己的回答覺得十分奇怪，便順勢把自己的手了出去。

“你說王叔對你好，縱容你，所以你就想要在王叔的面前哭鼻子？”這是不是有些恃寵而驕，有些縱的脾氣？不過的好王叔明明知道這小丫頭是這樣的脾氣，甚至還在他的面前哭哭啼啼，卻沒有跟其他敢在他面前哭喪的人一樣滾出視線，就長平長公主覺得很詫異。

這份楚王對燕寧的獨特的忍耐又多看了燕寧兩眼，不過想到燕寧得楚王的喜，如果能夠在楚王的面前為沈言卿說說好話，想必楚王也會聽得進去。

如果那樣就好了。

想到如今在楚王麾下的那個自己如鯁在的端伯庶長子，長平長公主幾乎要撐不住臉上的笑容。

那個小子……如果真的有一日攜著無邊的戰功而歸，那自己母子在端伯的心里只怕就更沒有位置了。

到時候，端伯府哪里還有和沈言卿的立錐之地？

如果有一天，這有軍功又有楚王倚重的庶子挑起當年舊事，要求為他的那個母親討回公道，想要幫他母親拿回端伯夫人的位置，那長平長公主只怕就了京都的笑話了。

一想到如果有那一天，長平長公主就覺得不過氣來。

想當年，本想直接這庶子在襁褓中就消失掉，可是那時候和端伯之間還有些齟齬，為了不和端伯在剛剛親就生出嫌隙，因此長平長公主忍耐著這個庶子的出生，只想著眼不見為凈。

因為擔心自己對這個孩子出手會被端伯發覺，那時候會失去端伯的心。更何況不過是個庶子，又沒有太高貴的母族，日后還要在皇兄的朝廷下討生活，那還能翻了天去不？因為這樣，因此養虎為患，當發現庶子已經不能被自己掌握，甚至他軍功卓著，還被皇帝欣賞稱贊過，還有端伯看向兒子越發滿意的目，長平長公主才發現事糟糕了。

不能庶子上位。

因此，必須要把庶子給打下去，然后給沈言卿尋一門最得力的妻族。

“王爺是個寬容的人。”燕寧見長平長公主看自己的目十分飄忽，這種藏著掂量與打量的目自然不是喜歡的，因此走到一旁，又給家里的長輩請安。

此刻老太太的臉上十分溫和，完全看不出今日四太太在家中吵鬧會老太太多麼生氣。只是想到老太太都已經上了年歲，大清早上還要遇到這麼多事，燕寧難免心疼，急忙捧著茶來給老太太說道，“您潤潤嗓子吧。”

老太太笑著接過燕寧的茶。

喝了一口氣，燕寧坐在自己的邊，就看見門口走進來一個風雅俊麗的年人來。

這年人笑容溫如同春風，眉眼之間都帶著幾分和煦與優雅，從門口的天里走進來的時候，就算是老太太這樣上了年紀的老人家都覺得心里生出幾分歡喜。

“這就是我家的那個孽障了。”長平長公主笑著沈言卿上前來給老太太與唐國公夫人請安，見沈言卿萬分恭敬，便笑著對老太太說道，“從前我就想著他過來拜見。只是他之前一直閉門讀書，忙于苦功，因此就耽誤了。”對沈言卿的風姿容貌都很有信心，雖然剛剛老太太不聲地駁了要求聯姻的意思，不過在長平長公主的眼里，老太太只要看見了沈言卿，那就不會再拒絕這門婚事。

翩翩如玉的秀麗年，誰會不喜歡？

“都說十年寒窗苦，從前只怕你也吃了不的苦。”老太太便笑著對沈言卿問道，“可下場了？”

“已經中了舉人。”沈言卿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出，明明可以靠著皇帝在京都里風榮耀，可是卻自己晝夜苦讀，如今已經中了舉人，說一句年俊杰也不為過。

長平長公主很驕傲兒子的這份出，因此聽到老太太問，便忍不住笑著說道，“等到了后年就他下場春闈。只是那時候人才濟濟，只怕他是不的了。”明明是在謙虛，可是一張臉上得意與炫耀卻撲面而來，老太太掃過長平長公主十分驕傲的樣子，再看沈言卿那斯文溫潤，不驕不躁的模樣，倒是對這樣沉穩溫和的年多了幾分和氣。

“年舉人，這已經是勛貴子弟之中難得一見。難得得很。”

“比不上貴府二老爺。當初侍郎大人年紀輕輕便高中榜眼，是京都中難得的人，這麼多年，勛貴之家一直都以姜侍郎做為榜樣呢。”長平長公主便笑著對老太太說道，“日后如果能我家阿卿多得姜侍郎幾分教導與指點就好了。”這話顯然是沈言卿和姜侍郎多親近親近的意思，老太太聽了便笑著搖頭說道，“我家老二脾氣刻板嚴肅，又沒有耐心，不是個能教導人的子。”

已經第二次拒絕自己，長平長公主臉上的笑容不由微微一滯，許久之后在臉上出了一個笑容。

“老太太您……”

“我也曾聽聞侍郎大人當年高中榜眼的風采一時無兩，只恨不能親眼見到當年的盛況。”沈言卿見老太太笑著看著自己，頓了頓，目掃過坐在老太太的邊一臉百無聊賴，正扭著自己腰間玉佩垂著頭不吭聲的燕寧，便笑著說道，“您府上的四老爺同樣才名出眾。雖然沒有出仕，可是才華橫溢，這麼多年，晚輩一直都在收集四老爺的詩書文墨。若是您答應，可否能晚輩去拜訪四老爺一番，晚輩能與憧憬的長輩一同研習詩書？”

他沒有執著于姜侍郎，反而提到了一事無只有個風流才子之名的姜四老爺。

燕寧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屋子里大家的說話，聽到這里不由微微一愣。

記得沈言卿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子，四舅舅沒有出仕，因此在長平長公主母子眼里，這個舅舅應該算是無用的人，沈言卿怎麼突然要親近起他來了？

沈言卿這話明顯是擅做主張的。

不怕氣死他母親啊？

果然，當燕寧聽到沈言卿的回應，聽他要去拜訪風花雪月才京都浪慣了因此有個才子名號卻沒有半點用，甚至還有可能會沈言卿近墨者黑也變個老紈绔的姜四老爺后，下意識去看長平長公主的臉，卻見長平長公主臉上雖然在笑，可是一雙垂落在邊的手卻微微抖起來。

顯然長平長公主被氣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