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煊的話不可謂不猖狂。
單從份上來說,一個是王爺、一個連誥命都沒,誰更尊貴,那自然不言而喻。
但…
李世民清楚,尹煊所說的尊貴,并不單單指所謂的爵位,而是指的他于大唐的重要如何。
一個李泰,他的兒子,也只是在他心里有些地位,至于其他的…
無論是工部尚書、還是太學祭酒,這些工作,都可以有大把的人可以取而代之。
但巢的管事卻不一樣。
大大小小要心的事很多,能取而代之的人不能說沒有,但絕對不多,而且這些能取代武珝的人,他們本在朝堂上的地位,就是獨一無二的。
就像沒有人能夠取代房玄齡那樣。
李世民想不出哪怕一個人,能夠取代武珝。
他沒說話,只是點了點桌子。
“巢最近研發著一個東西,大抵是有了些名目。”尹煊開口,說了一聲,“這東西的出現,會讓大唐又有一些變化。”
李世民挑了挑眉。
尹煊頓了一下,輕聲說道:“大概,就相當于火車給大唐帶來的改變一樣。”在“改變”這兩個字眼上,他用了一力氣,像是別有意味一般。
李世民一愣,神漸漸嚴肅起來:“真的?”
“騙你是滾滾。”尹煊一點頭,也嚴肅地開頭。
滾滾聽出來這不是什麼好話,嗷了一聲,不滿地拱了拱尹煊的小,它這麼可,怎麼能被當作騙人的懲罰。
李世民深吸了口氣,心中頓時有了定奪。
尹煊說的改變,并不是指的是火車作為一種通工的作用。
而是其他方面的改變。
不管是多麼強大的朝代,始終都面臨一個巨大的問題——那就是邊疆的,如何去解決這個問題,一直都是個難題。
漢武帝選擇窮兵黷武。
漢元帝選擇的是和親。
晉選擇的是被吃掉。
大唐此前也面臨這樣的難題,李世民甚至被迫到了渭水之盟的地步,但…這幾年大唐的邊疆一直沒出過問題。
邊疆那些強大的國家基本都被滅了,是原因之一。
更主要的原因,就是出在了火車上。
為何…
那些遠不如宗主國強大的國家,敢擾邊疆?其實理由很簡單,他們在賭宗主國不敢同他們發起戰爭。
從中原到邊疆,這需要漫長的時間、也需要許多的資源。
只要他們控制好擾的程度,卡在那個瘙但不痛的關鍵點,宗主國就不可能耗費那麼多資源發起一場戰爭。
當然…這是在沒有火車前的時候了。
現在發起一場戰爭,無論是時間、還是所用資源,都減了許多,為了安寧而發起一場戰爭,在大唐的承范圍之。
這就是火車帶來的改變。
尹煊說能帶來同樣的改變,那…必然是不亞于這種的。
這個籌碼可真的是太重了。
李世民笑了起來:“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今晚我便替你寫一封奏章,奏稟朝廷。”
尹煊揮了揮手:“不急,我上一次的獎勵到現在還沒有發下來呢,也不知道朝廷是準備分兩次,還是合在一起。”
李世民的笑容突然凍結,僵持在他的臉上。
是哦…
間苗法的獎勵,也只是易辛的那一份發了,尹煊的到現在都還沒討論下來。
這怎麼搞。
李世民有些發愁,他嘆了口氣,突然抬起了頭,問道:“巢研究的那東西是什麼?這方便說麼?”
尹煊笑了一聲:“當然能說,不過…只是說的話,可能沒那麼方便,我帶你去看看?”
“去哪?坊里嗎?”李世民了手,眼神里有些期待。
難道是要去巢里了?
他對這個地方可是好奇極了,但…他連巢會客室的門朝哪開都不清楚。
尹煊一搖頭:“不是,城哪容得下,是在城外,橡膠廠那。”
城外啊……
李世民頓了一下:“明天如何?”
他今日出來,沒做出城的準備,為皇帝也不是那麼的自由。
尹煊懂他,應了下來。
第二天朝會上。
李泰又出來哭訴了起來,他要用這種方式給自己父皇施。
李世民瞥了他一眼,輕聲說道:“既然如此,此事便由你來做如何?”
李泰不由得呆住。
這件事給自己理…是什麼一個意思?難道這就認了?
長孫無忌站了出來,他并不介意在這個時候拱一下火:“陛下,臣以為…此事該由大理寺理。”
“畢竟涉嫌謀殺一位親王,并非是什麼小惡。”
李世民面無表:“朕意已決,不必再說。”
長孫無忌一頓,抬頭看了一眼李世民的神,深吸了口氣,退了回去。
李泰微微皺起眉頭。
昨天自己父皇去找尹煊的事,他是知道的,也知道他們倆人談了什麼東西,但…說的是什麼,就不太清楚了。
原本李泰沒把這事放進心里,說了什麼都無所謂,但…他現在好奇了起來。
究竟是說了什麼。
能讓自己父皇的態度,變得如此堅決起來。
“怎麼,讓你親自去報仇,難道還不愿意嗎?”見李泰不說話,李世民一挑眉,開口問了一句。
李泰勉強一笑,不不愿地應下來。
他自認自己的設計算是完的了,但…有時候權力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等朝會結束后。
李世民又匆匆換上便裝,到了同福食肆,他昨天晚上回到皇城的時候,就已經布置好了一切。
“走吧。”剛一進食肆的大門,李世民就朝著尹煊迫不及待地開口說了起來。
尹煊一擺手:“不著急,等這些客人們吃完。”
“懷英不是在這。”李世民心急得很,走過來,抓住尹煊的袖子,“給他打理就是了。”
“現在早去,說不定還能回來吃個宵夜。”
尹煊順著李世民給的力坐了起來,他瞥了一眼:“你請客?”
李世民沒好氣,瞪了過去:“你自己就是掌柜,在自家食肆吃飯,還要我請客?”
尹煊一撇。
“放心,今晚我吃飯會爽快掏錢的。”李世民正,做出了一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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