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他們有些意外，他們來也就算了，長孫無忌也跟著過來了。

難道說，真相其實就是長孫無忌自己說的那般，不然…他如果和正公有間隙的話，干嘛來食肆給自己找不自在？

也不一定。

畢竟長孫無忌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

就算再怎麼有間隙，長孫無忌在份上，始終還算是尹煊的老丈人。老丈人過來花錢吃口飯，總不至于攔著。

可只要吃上這一口飯，那些傳言可就要了所謂的謠言了。

老狐貍！

做事真夠滴水不的。

程咬金他們在心里罵了幾句。

等到了懷貞坊，幾個人結伴而行，坊中道路上的積雪早就被清理干凈，可寒氣是沒法清理掉的。

他們走在路上，還是有子心扉的清冷，只不過走幾步路，就被人聲鼎沸的小吃攤里所涌出來的煙火氣沖淡。

程咬金是唯獨沒有這種的人。

他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不注重自己的形象，剛下馬車，就把自己在朱雀門前的那套套裝給穿在了上。

長孫無忌也在這群人中，有說有笑，和往常沒什麼區別。

直到…

他們一群人走到了食肆門口。

程咬金、房玄齡他們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地走了進去，可到長孫無忌，他前腳剛邁過門檻，后腳還沒踏進來。

狄仁杰就攔在了他的前。

長孫無忌一愣。

狄仁杰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這位客人，不好意思，您現在是在我們食肆的黑名單中，恕不接待，還請見諒。”

咔吧一聲。

食肆里的其他客人們，尤其是以李淵、程咬金這幾個人為首，猛地把腦袋給轉了過來，脖子發出了極為清晰的響聲。

滾滾都被驚著，連忙探出腦袋，仔細察看四周，發現并不是有人在放鞭炮，這才失地回了腦袋。

嘖……

被這麼多目注視著，饒是長孫無忌都稍微有些心慌，他指了指自己：“你應當是認識我的，我怎麼會……”

狄仁杰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當然是認識您的，但從前幾天開始，您就是食肆黑名單上的座上賓了。”

座上賓本意指的是，到邀請、份尊貴的客人。

用在這里倒也不是太突兀，就是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諷刺味道。

長孫無忌在心里啐了一口。

這種座上賓，他可不想要。

雖然做了心理準備，沒想到…尹煊就真的要把事鬧的這麼難看？嗯…雖然只是自己單方面的難看。

長孫無忌沒有再糾纏。

他面無表地轉離開，程咬金幾個人咂了咂，眼里都是驚奇，本以為是吃不上瓜，只能吃著飯的。

沒想到竟還見識到了這樣的一幕。

今天能多吃兩碗飯了啊。

程咬金湊到尹煊面前，他很好奇：“店家，你和長孫老頭是發生什麼事了，把他……”說到一半，程咬金意識到有些事不能明正大的說。

話在嗓子里卡了半天，他深吸了口氣，接著問道：“怎麼把他給拉黑名單里了？”

尹煊瞥了他一眼：“他想要挾我，然后我不想跟他一起玩了。”

“僅此而已。”

要挾？

程咬金神一振，旁邊的幾個小老頭也都豎起了耳朵。

瓜已經到邊了，就看尹煊給不給他們面子，讓不讓他們吃了。

尹煊不會攔著他們吃瓜，輕輕一點桌子，開口說道：“我和溋兒的婚事，他從中作梗，若不是答應他開的某個要求，他便不同意這樁婚事。”

要求？

不同意？

幾個小老頭微微瞇起眼，食肆里那個佯裝食客的百騎司士卒瞳仁猛地一，這個報可不要太關鍵。

“父不慈，做兒的也要開口勸說，可他不聽…那我就只有用我的手段來解決這件事了。”

父慈子孝。

這并非是對子的要求，而是對父子雙方的一個要求。

幾個小老頭沒再追問下去，對的要求是什麼…他們同樣也很好奇，可他們是清楚哪些東西能問，哪些東西是不該問的。

能被尹煊明正大地說出來。

估著就不會是什麼見不得人，但會讓尹煊很不開心的要求。

比如…謀一個朝堂上的職位？或者是讓長孫家的人過來幫忙持食肆，再或者…就是同長孫家兒的份婚，而不是尹煊和長孫溋的婚事。

里里外外無非是這些。

幾個小老頭吵吵嚷嚷，開始點起了菜。

一旁食肆里的客人們聽得有些不太盡信，怎麼就不追問下去了？老丈人的瓜吃了，可…趙國公的那個瓜還沒吃呢！

正公為什麼把趙國公的家給砸了？

倒是有聰明人，約察覺到了一些聯系，但不敢開口，要是心里的那個想法是真的了，那這一群小老頭的份可就太可怕了。

沒了長孫無忌阻攔。

尹煊和長孫溋的婚事，也在年前的一個黃道吉日如期舉辦。

依舊是沒邀請長孫無忌。

只長孫溋的生母在，從長孫府上出來的這些日子，氣眼見好了許多，笑容也勉強有了笑的樣子，不再是之前那種皮笑不笑的程度。

婚禮上，熱熱鬧鬧的。

幾個小老頭也都不在乎長孫無忌沒來，只是…這種事都沒有長孫家的人出面，朝廷上的這些員們，都在心里確定了一件事。

正公他是真的不想和長孫家再有任何關系。

當然…這些都是朝廷考慮的事。

尹煊只忙碌心著他的婚事。

長孫溋如愿以償地為了尹煊的妻子，也完了偶爾會幻想的，如話本小說中那樣的吃蘋果的環節。

在忙碌了一整晚之后。

長孫溋提不起一力氣，只覺得話本小說上寫的東西，本就不對，果然那種干的文字，怎麼能比得上真正吃到蘋果的滋味。

對這樁婚事最滿意的。

除了長孫溋外，就是李淑了。

天天都要看一眼日歷，算一算下一個黃道吉日，只是…今年是沒了，下一個黃道吉日，要等到明年開春。

這把李淑氣得有些牙，都怪自己那個舅舅，要不是他耽誤了，怎麼會推遲到現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