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國公府,正廳。
桌案之上擺滿了味佳肴,更有一大塊平常人家求而不得的牛。
大唐律法,私自宰殺耕牛者,以重罪論。
即便是傷牛病牛,也要去服報備,才可宰殺。
由此可見,一塊牛是多麼難得。
盧國公府上的這頭牛,若不是為殉,就算程咬金再饞,也是沒得辦法。
嗯...是這樣的。
此刻,程勝男盯著桌案上的食,卻是沒有一食。
失去了往日的活潑,眼中無神。
一旁,程咬金,其夫人盧氏,程亮,程弼四人圍了一圈,就那般看著。
“咕咚...”
程弼吞了吞口水,饞壞了,但他不敢那些吃食。
程咬金瞪了他一眼,嚇得他一脖子。
旋即,程咬金一臉憂愁,悵然一嘆:“丫頭,你倒是吃點啊,這些天你都瘦了,爹爹俺看著心疼。”
盧氏亦是苦口婆心的勸道:“是啊,勝男,快吃點吧,半天了,你才吃了三碗飯,為娘擔心你啊。”
“不吃,沒胃口。”程勝男小一匾,差點哭了出來,搖頭道:“我吃不下去,一想到蘇公子要與公主婚,我就吃不下去。”
“這...”
一家人面面相覷,啞口無言。
想了想,程咬金說道:“丫頭,爹爹答應你,只要你吃,俺就去找陛下,請陛下做,讓你去給蘇牧做妾,好不好?”
“真的?”程勝男眼睛一亮,滿懷希。
四人長長一嘆。
程家這是做的什麼孽啊...堂堂國公嫡,給人家做妾還這麼高興...
唉...誰那是蘇牧呢。
“真的。”程咬金點頭。
“嗯。”程勝男笑了,也是用力點頭,看向滿桌佳肴,又瞬間低落起來:“等什麼時候給蘇公子做妾了,我什麼時候再吃。”
眾人:“....”
“勝男,勝男...”
程默的疾呼響起,他高高興興的跑了進來,看著這個妹子就是哈哈大笑。
“笑你妹啊,瓜慫找打是吧...”程咬金一瞪眼。
程默:“...”
他懶得理會這個總是仗著父親份毆打他的爹,看向程勝男笑道:“妹子,快去打扮一番,哥帶你去見蘇公子。”
“見蘇公子?”程勝男一怔,瞬間來了神,問道:“真的?”
“那是自然。”程默傲然一笑,說道:“哥哥現在和蘇公子關系好著呢,今日更是準備親自下廚犒勞哥哥。俺和蘇公子說了你,他便讓俺回來你。快,且先去梳洗一番。”
“嗯。”這下,程勝男徹底興了,起小跑,開心離開:“哥哥等我,我很快的...”
看著程勝男歡快的背影,程咬金欣一笑,旋即看向程默,說道:“做的不錯,老子今天不打你。”
說罷,轉頭瞪眼,對著程亮與程弼哼道:“跟俺來,老子今日心好,練一番。”
程亮、程弼:“....”
委屈...
胡國公府。
“姐,姐...”
秦懷玉興的在府上穿梭,來到練武場大呼小。
場上,一道曼妙的影在凌厲舞劍!
秦如英,大唐一代將軍!
聽到了秦懷玉的喊,但未理會,面無表的繼續舞著。
“刷刷刷...”
大寶劍鋒利刺眼,在一旁駐足觀的秦瓊攔住秦懷玉,說道:“你姐心不好,莫要上前,小心傷到你。”
秦懷玉大駭,已是到了六親不認的地步了麼?
他后怕的吞了吞口水,隨即在遠喊道:“姐,蘇公子邀你赴宴,他今日親自下廚,去不去?”
如長江奔騰的劍勢戛然而止,顯得很是突兀。
秦如英冰魄俏,黛眉輕皺,說道:“真的。”
“真!”秦懷玉點頭。
霎時間,秦如英角浮現滋滋的笑意,卻又瞬間收斂。
仍舊面無表,看向秦瓊問道:“爹,兒現在是不是很難看?”
不待秦瓊回答,秦如英便是轉,風一般的離開:“我去打扮一番。”
秦瓊:“...”
他仰天長嘆!
與此同時,皇宮,兩儀殿。
李二陛下正在批閱奏折,眼眶上的淤青已是不太顯眼。
長孫皇后在旁陪著,默不作聲,嫻安靜。
“陛下,蘇公子出宮了,公主也跟在旁。”
李君羨進來稟報。
“什麼?”李二陛下眉頭一皺,放下奏折,說道:“后日便婚了,竟然還將長樂帶出去,這小子又在胡鬧,哼...”
他沉須臾,說道:“李君羨,你帶人去將公主帶回來。”
“是。”李君羨應道,正要轉,卻是被長孫皇后住。
接著,長孫皇后看著李二,輕聲說道:“陛下,李君羨去,怕是帶不回來。”
李二陛下一怔,想了想...貌似,以蘇牧的子,還真有這個可能...
“朕...”李二陛下煩躁了,差點沒口,旋即揮手道:“你不用去了,待朕稍后親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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