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冬天,韋彤總是會擔心屬地百姓的問題。
一方面,冬天過去也就過去了,過不去,就睡過去了。
凍死的百姓第二年被人從家里搜羅出來,那就得趕埋了,不然惹了瘟疫,問題就大了。
可今年不一樣,家家戶戶都有了取暖的東西。
這些,都是從七月開始的。
七月之后,齊州百姓似乎都多了一些賺錢的路子。
封閉工坊那些人都是苦命人,王爺以一己之力讓他們活命有飯吃,王爺的功績,自己得寫下來。
韋彤站在城門樓上,如是想到。
很快,他又想到了一件事,自從王爺出現之后,齊州城的百姓或多或都有了額外的收。
人多了,花錢的地方就多了。
齊州百姓但凡搞個啥,都比之前收強。
到了冬天,一個個手里都有一些錢了,屯糧,過冬,這個問題,因為鐵爐和煤餅的出現,迎刃而解。
“不行,我要給殿下請功。”
韋彤說干就干,齊王隨手之勞,就讓齊州百姓獲得如此之多的便利,讓多百姓冬天可以活下去。
齊州人越多,以后的發展一定越來越好。
關鍵是,齊王殿下,并沒有得到什麼好,對吧?
他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他知道什麼?他就是希自己的百姓不被寒冷侵襲!
想到這里,韋彤熱淚盈眶。
“多好的皇子啊,陛下早早就把他丟在齊州這個地方,哎。”
寒風大雪之中寫奏折,韋彤不是第一回干了。
三日之后,韋彤的奏折送出,正在屋子里飛速的閱覽最近的文書,齊州人越多,文書就越多。
需要的人手也就越多。
整個屋子,現在就是一個臨時的辦公場所,里面有十幾個主簿,他們沒有,只是尋常小吏,專門被召集起來,整理文書,平衡齊州吏的政務力。
胡人多了,自然就有語言不通的事。
外地人多了,自然就有了糾紛上的事。
齊州百姓現在一個個鼻孔朝天,可不得有?
維持治安的衙役也變得多了一些。
上個月,陛下批復可以多招納人才。
現在看來,陛下太明智了。
就在韋彤打著哈欠懶腰的時候,外面傳來一聲焦急的聲音。
噗通!
這是管家摔倒的聲音,就連發出那一聲哎呀,都極特。
“老爺,外面有人來了!”
韋彤淡淡問道:“不要這麼著急,你一把年紀了,子骨經不起摔了。”
“是誰啊?”
管家湊到了韋彤耳邊:“大唐國舅,大唐宰府。”
啪!
韋彤手里的筆直接掉落在地上。
一旁正在干活的小吏們一個個抬起頭。
韋彤擺擺手示意他們繼續,強行按捺心頭的躁,抬起腳出門,隨后朝著門口狂奔。
“下韋彤見過……”
“免禮吧,今日事很是焦急,一點點來。”
長孫無忌皺眉進府邸。
房玄齡也在一旁淡淡說道:“我跟尚書大人過來,就是有些事問你。”
“對,你可不要張,一定要如實說。”
能不張嗎?
大唐高層親自到訪齊州,這是何等的榮耀?
自己如果不表現好一點,轉頭回去,隨便在當今圣上面前說上兩句,自己的仕途就沒了。
韋家偏房的待遇可不好,自己好不容易爭取到如此之多的功績,沾了齊王殿下的,眼看翻的日子就要到了,可不能前功盡棄。
想到這里,韋彤前面低頭帶路,長孫無忌和房玄齡二人嘆息著。
書房里,長孫無忌坐在左側,房玄齡坐在右側,韋彤則是恭敬的站著。
“長話短說,韋彤,你我叔侄有一段時間沒見了,今日先公再私。”
房玄齡為了緩解氣氛,開口了。
長孫無忌點點頭:“韋彤,我問你,齊王殿下到了齊州之后,可有什麼奇怪的舉?”
韋彤一愣,眼神變得飄忽起來。
可算是來對人了。
齊王殿下,他可太奇怪了!
他明明可以王爺的生活,吃喝玩樂,快樂長,可他偏偏沒有。
這不奇怪?
他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他明明可以不管封地的大小事,給自己這個齊州刺史,可他偏偏沒有。
這不奇怪?
想到這里,韋彤聲淚俱下:“兩位大人,齊王殿下,可太奇怪了。”
“他這樣的人,古往今來真不多。”
“下一般稱呼這樣的人為……”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眼神亮起,長了脖子。
“圣人……”
轟!
李祐正在睡覺,就收到了通報,外面有兩個人求見。
拿著名帖一看,李祐皺眉。
長孫無忌,房玄齡,他們過來干嘛?
“讓他們進來吧。”
李祐打著哈欠,一旁的葉蓮娜正在給李祐穿準備洗臉的銅盆。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進屋子的時候,李祐披散著袍子,頭發也沒整理,后的子姿婀娜,金發碧眼,一路小跑跟隨。
“哎呦,是房相啊,是舅舅啊。”
李祐笑呵呵隨手拱手,朝著后面說道:“武大,有貴客來,把吃喝上一上。”
“兩位,大早上還沒有吃飯吧?”
“哎,茶淡飯,一起吃。”
長孫無忌倒是沒有覺得啥,他知道李祐是什麼子,這個孩子從小就沒有讓人安心過。
房玄齡就有些疑了。
齊王殿下,這也太隨意了吧?
這個子,是個胡人?
“葉蓮娜,你給兩位大人倒茶去。”
葉蓮娜點點頭,躬出去。
此時李祐才笑呵呵說道:“兩位,這個侍不錯吧?波斯公主。”
轟!
長孫無忌覺得自己腦殼炸了。
波斯王子就在長安,恭敬的不行,還說要尋找自己的妹妹,可如果他知道他的妹妹現在正在給大唐皇子當奴仆……
好家伙,不敢想不敢想。
房玄齡沒有半點波瀾,我大唐皇子份尊貴,你波斯一個亡國貴族,當侍是抬舉你了。
老房有自己的驕傲。
武大很快就準備好了吃喝了。
這一上來,一瞬間,長孫無忌臉就變了。
“孩子……這……茶淡飯?”
“你管這個茶淡飯?”
長孫無忌這樣的人都忍不住開口,可見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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