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澤一臉自得:“別人都沒想到，我可想到了。寇姑娘你一個弱弱的姑娘家，當時出現在那里還能說是湊巧，怎麼可能千鈞一發間把那小丫頭救下？我不信你在毫無準備的況下反應這麼快。”

辛柚:“……”戴澤這個說話方式，若沒有固昌伯世子的份，早就被打死了吧？

而他這個歪纏的思路，反而讓辛柚省了心力。本來還要主往那方面引，現在用不著了。

“戴公子不信，我也沒有辦法。”辛柚這麼說著，眼神卻飄來飄去，就是不與戴澤的視線對上。

“寇姑娘，你心虛了。”

見對面握著茶杯不語，戴澤出個自以為的笑容:“我這個人吧，要是不把事弄明白就難。不過寇姑娘你放心，你和我說了實話，我肯定給你保。”

“保？”辛柚神糾結。

戴澤一看有戲，忙道:“當然。寇姑娘救下那小丫頭，也算幫了我大忙呢。”

只是讓那小丫頭片子驚，皇上就讓人打了他二十大板。要是那小丫頭被山豬撞死了，豈不是要他半條命。

戴澤平時張狂肆意，說白了就是別人不爽也只能著，真要對上慶王、昭長公主這些人，照樣老老實實的。

辛柚放下茶杯，搖搖頭:“我說了，戴公子也不信。”

“你說啊。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信。”戴澤催促著，越發好奇了。

這要是換了別人，他早就罵對方別廢話了。

辛柚抿了抿，低聲道:“我會看相。”

“看，看什麼？”戴澤震驚拔高了聲音。

辛柚皺眉:“戴公子還說要保。你這麼大聲，豈不讓人都聽了去。”

戴澤還在震驚中:“你剛剛說會看什麼？”

“看相。”

“就是天橋上擺攤算卦那種看相？”戴澤一臉古怪。

不是他孤陋寡聞，實在是無法把眼前貌小娘子與天橋上擺攤的算命先生聯系起來。

他爹說過，那些都是騙人的。

辛柚微微了角，澹澹道:“差不多吧。”

“你的意思是你算出了那小丫頭會遇到失控的山豬？”

從戴澤的表，辛柚就知道他不信，但不影響忽悠下去:“是看出，不是算出。”

“這不一樣嘛。”

“不一樣。‘算出’重水平，‘看出’更重天賦。”

戴澤只覺可笑:“寇姑娘，你不想說，也不要拿這麼荒唐的話搪塞我。”

辛柚面無奈:“我就說，說了戴公子也不會信。”

“那你看看，我今日運勢如何？”

辛柚深深看了戴澤一眼，邊掛著淺笑:“戴公子最好小心天上飛鳥。”

戴澤一聽就不靠譜:“飛鳥還能啄了我的眼睛不？”

辛柚端起茶杯，澹澹道:“戴公子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只是希戴公子能遵守承諾，不要對旁人說起。”

“行行行，給你保。”戴澤見辛柚擺出送客的架勢，雖不滿意沒有問出真正答桉，還是站了起來。

他雖是無法無天的紈绔子一個，眼下正是對寇姑娘有好的時候，倒不愿把關系弄得太僵。

辛柚把戴澤送到了書局外，面無表著他走遠，才轉進了書局。

“掌柜的怎麼還沒把東西收起來？”

書局這時沒有客人，胡掌柜終于能問出來了:“東家，收下戴公子送的金元寶，真的沒問題嗎？”

“掌柜的盡管收好。戴公子從小在金窩里長大，這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他這樣的人好臉面，今日當眾說了家里人不會為這個找麻煩，那就沒問題了。”

胡掌柜這才真正放了心。

“我回東院了。”辛柚走到門口停下，轉頭代，“倘若戴公子今日再來，就讓石頭去東院喊我。”

撂下這話，辛柚走了出去。

“戴公子今日不會再來吧。”劉舟想想戴澤在他們面前趾高氣揚，在東家面前換了副面孔的樣子，有些擔憂。

他還盼著東家與賀大人在一起呢，不會被那紈绔子給攪了吧？

胡掌柜顧不得閑聊，把元寶珍珠鎖進小金庫，才放松了。

沒辦法，抱著匣子的時候，他看誰都像小賊。

回到書廳把賬本翻了一遍，胡掌柜有了決定:必須要多雇一些護衛了，東家實在太會開源了！

初冬還不算冷，戴澤揣著手往固昌伯府的方向走，越想越覺得辛柚的話好笑。

小心天上飛鳥？

那丫頭該不會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才故弄玄虛吧？

其實也不必這樣，寇姑娘比平時遇到的那些就會哭哭啼啼的子有意思多了，他不反對有個這樣的媳婦。

戴澤在前面走，兩個小廝跟在后邊。一路熘熘達達，走走逛逛，等回到固昌伯府時，戴澤已經把辛柚那番話忘到九霄云外了。

“世子。”

一路上遇到的下人紛紛問好，戴澤眼皮也不抬，穿過花園時看到幾個小丫鬟聚在一起，說說笑笑。

“們干什麼呢？”戴澤隨口問了一句。

兩個小廝看了看，其中一人回道:“世子，們好像在捉家雀兒。”

“家雀兒？”戴澤突然想起了辛柚的話，下意識抬頭天。

正好幾只家雀兒飛過，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一泡鳥屎落在了戴澤臉上。

兩個小廝嚇傻了眼:“世，世子——”

聽到靜的小丫鬟們看到這邊景也傻了，有膽小的捂著嚇哭了。

們引來的家雀兒拉屎拉到了世子臉上，惹大禍了！

戴澤抬手了臉，又低頭看看手上的東西。

他的作很慢，表不知是太難以接還是如何，是一種瀕臨破碎的麻木。

這一刻，風似乎都靜了，所有人大氣不敢出，等著這位驕縱的世子爺發作。

戴澤是該暴怒的，別說是他這個脾氣，就是換個脾氣溫和的貴公子，也不了這個。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戴澤愣過神后，轉就跑。

“世子，您去哪兒——”兩個小廝趕追上去。

世子該不會是不了這個惡心，氣瘋了吧？

“給我備馬！”戴澤對追上來的小廝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