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在下雨,整個天空被烏云遮蔽,雨集墜落,編織了一張大網,將都市完全籠罩了起來。
沒有的日子,世界的調都是灰的。
顧鈞坐在落地窗前,一邊紳士優雅地品著紅茶,一邊欣賞著外面的雨景。
他面平和,整個人看起來閑適又安逸。
在他邊的桌子上,放著那把已經修好的琵琶,到底是經歷了百年的古董,縱使在灰暗的線下,也能泛起幽潤古樸的,充滿了質。
顧鈞收回了目,將手里的一盞紅茶放置在杯座上,目再次落在了那把頸琵琶上。
他眸底一片幽深,似乎在抑著什麼。
凝著那把琵琶看了好一會兒,他不自覺地出手,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弄了一下琵琶音弦,就聽到一聲脆響,仿若碩大圓潤的珍珠落了玉盤之中,清脆地撞擊,向外擴散……
顧鈞的眼前不覺浮現起了云初瑤抱著這把頸琵琶,從容彈奏的模樣。
他輕瞇了一下眼眸,眼前的影變得模糊,幻象中云初瑤的影開始跟他記憶里的某個影逐漸重疊、融合……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跟隨在顧鈞邊很多年的管家顧安,邁步走了進來,在顧鈞邊頓住了腳步,立正站好,畢恭畢敬地匯報況:“先生,爺來了。”
顧鈞的神思已經回歸現實,點頭應了一聲:“讓他進來。”
“是!”顧安應聲,便起去迎接大爺進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一個手執黑雨傘的年輕人,在顧安的迎接下,邁步走進了客廳。
他將收好的雨傘給顧安來理,他自己則換了拖鞋進屋,一邊彈著上沾染的雨滴,一邊幽怨開口:“昨天天氣還好好的,今天竟然下這麼大的雨,北方變天的速度也太快了!”
說著,他隨意撥弄了一下自己有些被雨水打的頭發,整理了一下儀態,才朝著顧鈞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立正站好,乖巧問安:“爸,您一切安好。”
聞聲,顧鈞的目不覺朝著自家兒子的方向看了過去,淺聲開口:“子翎,既然外面正在下大雨,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顧子翎十分自主地在旁邊的位置落了座,有些無奈地撇了一下角,回答道:“因為我媽打電話問我,您什麼時候返回江南?所以我就只能到這里跑一趟,面對面地問問您,省得我給出的回答,我媽不信。”
聽到這話,顧鈞眉心微微一蹙,不解:“你媽為什麼不直接問我?”
說話間,顧安為顧子翎送過來一杯暖的姜茶,顧子翎手接過,朝著顧安道了聲謝,才接了顧鈞的話,回答道:“估計是想要讓我監督您,催促您,讓您趕回去吧!”
這是老媽一向的作,生怕老爸會跟別人跑了似的。
顧子翎覺自己就是一個夾在父母中間的工人。
“對了,爸,您在這座城市待的時間已經不短了,還不準備回江南嗎?”顧子翎喝了幾口姜茶暖,又抬眸朝著顧鈞問道。
這次是為了參加華大的校慶晚會,顧鈞才會親自來到這座城市。
照理說,華大的校慶一結束,他就該離開這座城,返回江南顧家了。
但是,他卻改變了行程,已經拖延了很長時間。
也難怪顧夫人那邊會著急催促,畢竟顧鈞不在,江南顧家的大小事務都得顧夫人來理。
“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完,等做完這件事,我就返程。”顧鈞回應,嗓音平和,幾乎聽不出有什麼緒起伏。
顧子翎有些不理解地皺了皺眉心:“什麼事得由您親自來做,給顧伯他們去做不行嗎?”
“顧安對于這件事了解得不多,更何況他還有其他的事要做,就算他是管家,也不能把所有的事都給他,想累死他嗎?”
顧鈞完全淡定地應對,說完,他端起自己的那杯紅茶,輕輕抿了一小口。
“好吧。”顧子翎無奈地輕抿了一下角,也端起自己的姜茶喝了一口,又朝著顧鈞請教道:“那我該怎麼回復我媽?”
“你就說我辦完事就回去,就這幾天的功夫。”顧鈞淺聲。
顧子翎了然地點點頭,眼波一轉,就看到了桌子上放著的那把頸琵琶。
琵琶造型古樸,質很好,瞬時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一向喜歡古董的顧子翎,眼睛不由一亮,激又不解地問:“爸,你從哪里弄得這把頸琵琶?你現在最喜歡的古樂不是古琴嗎?怎麼又對琵琶興趣了?”
說話間,顧子翎就忍不住朝著那把琵琶出了手,似乎想要抱起來好好把玩一番。
但他的手還沒有到那把琵琶,顧鈞就快速打開了他的手,不讓他。
顧子翎吃痛一下,忙收回了自己的手,定睛一看,手背都被打紅了,他有些不服氣道:“這麼寶貝呢!”
顧鈞冷睨了他一眼,聲音略嚴肅:“這把琵琶是別人的,你萬一壞了,我該怎麼跟人家代?”
“別人的琵琶為什麼在您這里?”顧子翎歪頭不解。
顧鈞淡聲解釋:“琵琶的音弦斷了,我正好認識一個擅于修理古樂的師傅,就幫忙把琵琶送到了師傅那里修理。”
好心幫忙?
老爸竟然還會做出這樣的事!
顧子翎明顯驚訝地瞪大了眼眸:“爸,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好心了?”
“……”顧鈞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眼神更冷地睨向顧子翎。
顧子翎一嚇,忙嬉皮笑臉地緩和氣氛,并且轉移了話題:“所以您還沒辦完的事跟這把琵琶有關?”
顧鈞收回了目,手指輕輕著紅茶杯,看著杯口升起一團熱氣氤氳:“嗯,總得把琵琶還給它的主人。”
“我跟您一起去吧!”顧子翎趕申請道。
顧鈞眉心一皺地瞥了他一眼:“你去做什麼?”
顧子翎角一勾,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我十分好奇這把琵琶的主人是誰?”
竟然能夠讓他家老爸親自幫忙修理琵琶,這位琵琶的主人一定很不簡單!
“而且老媽讓我多陪著您,我得認真完老媽的代啊!”顧子翎又強調補充了一句,理直氣壯。
顧鈞不由呵呵一笑,“名為陪伴,實為監督吧!”
“爸,難道您心虛?”顧子翎的目開始肆無忌憚地在顧鈞上打量著。
“……”顧鈞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只好答應了顧子翎的請求,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他端起紅茶杯抿了一小口,頭微:“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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