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有個沙，並不算什麽稀奇的事，可考慮到蘇崇的年齡，就不得不讓我生疑了。

沙這種玩，一般是年齡比較小的孩子們喜歡的玩。

我記得上小學、初中時，班裏有要好同學過生日，我還去過學校街邊的品店，給他們買沙當禮。

當時沙隻賣幾塊錢，別看便宜，做工卻很致，沙裝著各種的細沙，支架也是炫彩的，十分討孩子們的歡心。

可眼前的這個沙，做工極為糙，底座的木漆都沒有刷勻稱。

沙主的玻璃，上半部分還有很多氣泡，十分難看。

最讓我不解的是，沙裝的不是細沙，而是灰的細小顆粒。

我湊近觀察，顆粒似乎還有些大小不一，仿佛是把某種固研磨碎裝進去的。

我最先想到的，沙可能是蘇崇兒小時候的玩。

可為啥要放在床頭櫃上？

“蘇老板，這哪裏來的？”

蘇崇向我解釋。

“這是小汾留下的。”

“平時也是收起來的？”

蘇崇搖搖頭：“平時就放在床頭櫃上，別人問的時候，我就說是兒的東西，兒出國了，們認為是我思念孩子，也不會多想。”

我抿了下，就蘇崇這個心態，後續婚姻不出問題才怪。

我在臥室裏找了一圈，沒有其他發現，又回到了沙前。

“林老板，這沙有什麽不對勁嗎？”

沙給我的覺很奇怪。

接手茶樓以來，我接過的也不算了，每次在前，我都會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覺。

就好像有小經過邊時，明明對方沒有什麽作，警察卻能從對方的眼神中，覺到異樣。

這是一種本能直覺，或者說是職業病。

沙給我的覺，和之前站在前的覺，十分相似。

我把從茶樓帶來的鹿茸酒取了出來，拔開瓶塞，在沙上倒了些酒。

鹿茸酒一落在沙上，像是燒開的水，冒了泡泡。

蘇崇被嚇了一跳。

“林老板，你這是倒的啥？”

“鹿茸酒，分辨用的。”

“？和你給王胡子的聚財盆，一樣的東西？”

我點了點頭，從鹿茸酒冒泡的況來看，這沙的確是一件，雖然沒有聚財盆那麽兇險，但待在蘇崇邊時間不短，怕是對他已經造了很深的影響。

“蘇老板，陸汾死的時候，這沙在邊？”

尋常品變，必定在某人對其有很大的執念，死前又剛好在邊。

這沙既然是陸汾的，我懷疑的是陸汾死後留下一魂一魄，附在沙裏了。

“沒有，沒有，這沙是小汾死後我才拿到手的。”

陸汾死時，沙不在邊？

蘇崇解釋的這話，有些讓我不到頭腦。

“既然是陸汾死後你才拿到手的，怎麽會是的？”

“是陸漓拿給我的。”

蘇崇向我解釋道。

“之前在茶樓裏我跟你講過，小汾死時，我們剛剛還完父母的欠款，家徒四壁，家中除了小汾的幾件服，連件都沒能留下。”

“後來小汾的妹妹陸漓，見我一個大男人養孩子困難，常常來幫忙。”

“這沙，就是帶給我的。”

“陸漓說這沙是小汾和一起買的，小汾生前特別喜歡，送給我算是當一種念頭。”

“我收下來，一直放在床頭櫃上，後來搬了幾次家，其他的東西都扔了，唯獨照片和沙被我留了下來。”

若非我是商，悉，聽了蘇崇這般話，肯定會認為陸漓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妹妹。

然而我敢肯定，陸漓撒了謊！

蘇崇可能看我神不對，開了問道：“林老板，你這是怎麽了？”

我沒說話，把沙拿在手中，沙的主和支架，是用一層薄薄的膠水黏住的，我輕輕一掰就分開了。

見我拆開了沙，蘇崇立馬著急起來。

“林老板，你做什麽？”

我仍舊不理他，把沙的主倒過來，果然找到了我要的東西。

在沙主的底部，印刷有一行小字，是日期。

1993年6月19日。

這是沙組裝出廠的日期，以前我無意間摔碎過一個沙，知道了這個小知識。

沙的出廠日期，會印刷在主的最下麵。

“你自己看看。”

蘇崇看到沙的出廠日期，眼睛瞪得很大，看他這表，我就明白，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小汾是93年4月份過世的……”

這件沙出廠，比陸汾過世還要晚兩個月。

毫無疑問，沙絕不可能是陸汾生前買的，陸漓撒了謊。

“陸漓為什麽要騙我？”

若沙不是，我有可能會認為陸漓是想借“姐姐的”讓蘇崇早些擺悲傷。

但沙是，就隻有一種可能，要害蘇崇！

我把沙放到燈下看，發現了一圈很淡的線。

怪不得之前覺得這沙做工糙，玻璃還有氣泡，原來是被拆開過。

我指著這圈線。

“你看，沙被拆開過。”

拆開沙隻能做一件事，把裏麵的細沙給倒出來。

也就是說，現在沙中的“灰沙子”，是被陸漓自己裝進去的。

毫無疑問，沙的灰沙子，是沙變的關鍵所在。

我陷沉思，灰……研磨過……

猛然間，一個讓我骨悚然的詞匯，在我腦海中劃過。

骨灰！

沙裏裝的，該不會是骨灰吧？！

更讓我到驚悚的是，這沙明顯是被人為做的，和我們商的“注靈”十分相像，是陸漓懂得行法，還是背後有高人指點？

“林老板。”

“林老板？”

蘇崇一連了我兩聲，我才驚醒過來。

“林老板，你怎麽了？”

我把沙是的事，告訴了蘇崇，蘇崇臉有些發白，膽子再大的人，知道自己挨著睡了二十四年，也會害怕。

蘇崇有些慌神。

“現在怎麽辦，把它扔了嗎？”

不行！絕對不能扔！

二十四年，蘇崇每日與相伴，已經深影響，若是把沙扔了，他怕是會遭大難。

解鈴……還須係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