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門被打開，陶宸走進來，他先是一怔，回過神后，將手里拎著的水果隨意丟在旁邊，心急如焚來到陌笙簫旁邊，“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流了這麼多？”

笙簫臉泛白，只是不住在搖頭，“沒事。”

“你看見了嗎？”陶媽媽出手指指向陶宸，眼神悲痛，語氣激烈，“這就是我的傻兒子，都到今天了還放不下你。”

“媽，你別這麼激。”

陶宸見地上的碎玻璃渣，他眉頭一，“媽，你怎麼能這麼做？你別怪笙簫。”

“阿姨，我知道你無法原諒我，對不起。”

“笙簫，我帶你去包扎。”陶宸目張，龐曉萍也幫忙勸陶媽媽，陌笙簫被陶宸帶出病房，坐在醫院的走廊上，彎著腰，左手使勁按住傷口。

“笙簫，快起來，不包扎的話，傷口容易染。”

陌笙簫掙開他的手，“陶宸，阿姨說的沒錯。”

“你別這樣，”陶宸也是疲力盡，“我媽是知道了我的手不是摔這樣，一時接不了。”

“陶宸，阿姨的病你為什麼那天不告訴我？現在是等手嗎？”

“對，”陶宸掩飾不住擔憂，“醫生說，要切除四分之一的胃。”大風小說

陌笙簫咬住角，才沒有哭出來。

“笙簫，我先帶你去包扎。”陶宸拉著站起來，笙簫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將臉上和手部的漬洗干凈，回到走廊時，陶宸站在那，影被拉很長一道，形孤獨。

陌笙簫額頭被白紗包扎起來，“陶宸，你先回病房吧，省的阿姨擔心。”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笙簫強忍著勾了勾角，“我自己可以打車。”

陶宸將送到院外，直到看著坐上的士車，這才扭頭走回去。

陌笙簫眼見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收回視線，現在最要的就是陶媽媽的手，笙簫想湊筆錢，竭力想彌補，哪怕知道這樣挽回不了什麼，就想著，能幫一點是一點。

陌笙簫抬起頭，看見司機的視線一個勁在上打轉，知道這幅樣子是駭人的，笙簫將扎起的頭發散下來，可無論如何也擋不住前額的紗布。

哎，回去又得鬧騰。

陌笙簫心想，最好別上聿尊，讓先到家，將服換了也。

可無巧不書，偏偏才走進園子，就遇上了同往常一樣早回來的男人。

陌笙簫下腦袋，大步朝門口走去。

“笙簫。”

聽到喚，反而走得更快。

聿尊隨而上，眼睛不出意料地瞅見笙簫服上的漬，他眉頭鎖，用力扣住陌笙簫手腕，“你跑什麼？”

笙簫只得站住腳，“我沒跑。”

“你去哪了？上的哪來的？”聿尊掌心鉗住陌笙簫的肩膀，口氣是不容置喙的強，笙簫想掙開，“我沒去哪。”

“你再說？”

“我沒說。”

聿尊氣結，另一只手掌擒住陌笙簫的下，將的臉抬起，戾的眸子見笙簫前額那塊礙眼的紗布，“怎麼的傷？”

“哎呀，沒有！”陌笙簫牙關發酸，被他這樣鉗著，差點就口齒不清。

“沒有嗎？那你塊東西當好看呢！”聿尊松開握住下的手，陌笙簫才要走，脖子卻被男人圈住，的臉抵在聿尊前，男人騰出的另一只手去撕前額的紗布。

“做什麼啊？唉！放開我！”笙簫拉住他的手腕想制止，無奈力氣耗不過他，唰的被聿尊將紗布給撕開。

陌笙簫沒法子，只得用手掌去按向傷口。聿尊卻眼明手快，先一步握住的手腕。

笙簫氣地跺下腳，就這樣，陌笙簫的傷口只得毫無遮攔地出來。

眉梢明顯紅腫出一個大包，上面有被碎玻璃帶過的劃痕，就連左眼也跟著腫起來，聿尊呼吸一，扣在手腕的指間用勁收，“誰把你弄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

陌笙簫疼地擰起眉頭，倔強地著遠不說話。

聿尊眼鋒一挑，拿起手里的紗布用力給回去，笙簫疼痛難忍，按著額角站到他幾步之外。

聿尊瓣微微扯出一抹弧度，“你倒是再瞪啊？”

“我摔了一跤，了嗎？”

“騙誰呢？都當別人跟你那樣傻。”

陌笙簫氣地拔就走，肩膀著聿尊的手臂才走過去，就被男人從后摟住腰，將抱了回去。笙簫兩條騰空，用力去踹，“放開我！聽見沒有？”

“笙簫，你是被陶家人打這樣的吧？”

陌笙簫停住掙扎，扭過頭去對上聿尊的視線。

“我就說，除了他們，誰還和你有仇。”聿尊將放定，手卻并未松開。

笙簫低下嗓音，“不關他們的事。”

“你明知道他們最不想見的就是你，你傻嗎？送上門給人家去打？”見還是不說話，聿尊怒的口氣斂下些，他出手推了推陌笙簫的肩膀，“給我說話！”

“我是傻，行了嗎？可最對不起他們的是我，你難道要我躲在家里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陶宸的媽媽患重病，我若不去，他到現在還瞞著我，他知道為我考慮，我就算是去探也不行嗎？”陌笙簫話語激，扯了傷口，聿尊抬起手，將歪斜的紗布弄好。

“就算你覺得對不起，也不是只有這種被人打的方法才能償還，再說，你既然是去探，他們就是這樣回敬你的？”

笙簫想起陶媽媽那席話，再想起陶媽媽之前待的好，這一記砸破的不止是的腦袋。

聿尊陡然松開手，大步朝前走去。

陌笙簫怔在原地，見他走得很快，忙追上前，“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