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讓我抱一會。”聿尊不知道這種平靜還能維持多久,他貪懷中的溫暖,陌笙簫心里有事,也沒有發現男人有何不對勁,“尊,阿元的事怎麼樣了?”
“剛火化。”男人嗓音沙啞,笙簫雙肩不覺抖了下,張了張,卻發現在這時候,并不適合去說什麼安的話。
兩人站在窗前,熾烈的過落地窗,曬得人窒悶難,聿尊抱著笙簫,知道男人心不好,也就任由他抱著。
“去吃飯吧。”聿尊松開手,轉走向客廳。
陌笙簫將準備好的飯菜端上桌,照例四菜一湯,“這是我前段日子跟何姨學的,松鼠桂魚。”
餐桌上的菜,都是聿尊吃的。
“笙簫,以后你想吃什麼就做什麼,不用遷就我。”
陌笙簫將盛好的飯放到聿尊手邊,“我不挑食,你吃的,我也都喜歡。”
桌上的小排山藥湯還很燙,笙簫坐在聿尊對面,過升騰起的霧氣,陌笙簫的臉在他眼里逐漸模糊,好像走遠了,手抓不住一樣。
笙簫將湯上面的油撇凈,舀了一勺清湯放在聿尊手邊的小碗。
知道這個男人挑剔,很多時候,陌笙簫之前都看在眼里,只不過以前不屑去做,結婚后,這些瑣碎,反而令甘之如飴。
“嘗嘗這個。”笙簫夾起塊魚,將筷子遞向聿尊。
放在左手邊的手機響起來,隨手接通,“喂,何姨?”
“笙簫,不好了,湘思被警察抓走了……”
筷子一抖,魚上的番茄醬在桌面上濺開。
“何姨,你慢慢說,究竟怎麼回事,我姐姐怎麼會被警察帶走呢?”
何姨急得團團轉,“我也不知道,他們拿了什麼拘捕令,把湘思就給帶走了……”
陌笙簫下腰,上半靠在椅背,右手像是斷掉骨頭般啪地垂在側,手機也掉在腳邊,很快反應過來,起拉住聿尊的手,“尊,我姐出事了,你快跟我一起去。”
聿尊將的手拉開。
“尊?”不確信,再度喚了聲。
“笙簫,我不會幫。”
“為什麼?”陌笙簫右手放在男人肩頭,“你不是答應我的嗎?尊,你跟我去警局一趟好嗎?”
“要去,你自己去吧。”
笙簫想不到聿尊的態度會突然轉變的如此冷漠,難以置信地搖搖頭。
男人抬起頭,棱角有致的角抿后展開,“再不去的話,你就見不到了。”
陌笙簫驚慌失措,腳步趔趄著拿起車鑰匙沖出門,就連腳上的拖鞋都沒有換。車速從不敢開快,這次卻像是了韁的野馬,
橫沖直撞。
擺在手邊的湯,有些涼卻。
聿尊喝了口,這是他平時喝的,現在嘗一口,卻覺得又苦又。
陌笙簫自己也不知道,就算能見到陌湘思,還能改變什麼?
笙簫拼命按響喇叭,不知不覺,眼淚流到了頸子里面。
來到公安局門口時,正好看見兩名警察帶著湘思下車,陌笙簫想也不想地推開車門,“姐,姐——”
“笙簫!”陌湘思眼里的灰在看見笙簫后升燃起幾簇希翼,使勁想掙,雙手卻被銬住不能,“笙簫,我不想坐牢。”
陌笙簫大步跑來,一名警察將湘思推了下,“你們先帶進去。”
他攔住笙簫,“對不起,這兒是公安局,不是給你喧鬧的地方!”
“笙簫,救救我,笙簫——”陌湘思兩手扳住車門不肯走,笙簫被攔,不得不停住腳步,“我姐姐犯了什麼錯?你們要抓?”
“犯的,是殺人罪。”
陌笙簫急忙搖頭,神激,“你們誤會了,那件事和沒有關系,只是不小心被牽扯其中,真的,電話也不是打的。警察同志,凡事都要講證據。”
“蘇年那案子總算能沉冤得雪,請你不要妨礙我們的工作。”
陌笙簫雙目圓瞪,緒失控地抓住警察的袖,“你說什麼?是蘇年的案子?當時不是結案了嗎,他是自己意外墜樓的。”
“這個案子,我不方便更多。”
兩名警察押著陌湘思準備進去,湘思雙癱,站不起來,“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笙簫!”
“姐!”陌笙簫急沖過去,卻被跟前的警察給攔住,“陌湘思蓄意謀殺,證據確鑿,你還是請回吧。”
“我不信,我不信!”笙簫歇斯底里吼出聲,雙手握拳,眼睛赤紅,脖頸的脈都因激而繃起來,不相信蘇年的案子明明被下去了,如今還能被重新翻出來,不信,會有證據指出陌湘思是殺人兇手!不信……
最后的不信,令陌笙簫心痛如麻,每個手指頭了都在抖。
不信,這件事會和聿尊有關。
“你還是請回吧。”警察重復了一句話,兩名押著陌湘思的警察強行將帶進去,湘思的哭聲凄慘竭力,沖撞過來,幾乎刺破陌笙簫的耳。
“姐——”
蹲在地上,嚨瞬間痛到撕裂。陌笙簫眼見湘思哭鬧著被帶進局子,忙起,想再次沖進去。
腰部陡然被后的大掌摟住,笙簫急忙回頭,見是聿尊。
兩眼睜大,角抖著半個字吐不出來,只顧眼淚簌簌往下掉。陌笙簫拼命從他懷里掙出來,二人對視,卻誰都沒有說一句話。
笙簫哭的肩頭一個勁抖,渾戰栗,大熱的天站在烈日高照的場院,像是要虛般難。
白T恤像是在水里泡過后再穿上的。
“笙簫。”聿尊朝著喊了聲。
陌笙簫一個激靈回神,像是瘋了般沖到男人前,使出全部力氣,掄起的拳頭左一下,右一下,砸在聿尊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