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音瞪眼看著周慕寒，聽著他殘忍的說出的一字一句，腔萬分怒火和恨意，但卻怎麼都發不出來。

他的機那麼無恥，偏偏又說的如此坦，一時間讓梁音竟然分不清到底是該恨他還是該，最后抿的薄只吐出兩個字：“無恥！”

“對，我無恥。”

周慕寒像是半點不在乎這個評價，點頭承認：“但是在得到你這件事上，我不介意我的無恥，甚至激我的無恥！”

“你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

梁音狠狠甩開他攥著自己的手腕，咬下站在他面前：“你以為你在做什麼值得贊揚的好事，你在控我的人生，控我的選擇，這三年來你對我就沒有半點愧疚之意麼？”

那是一生最的事，甚至有可能是一生最接近夢想的機會，但就因為他一念私心，徹底失去了。

“有。”

周慕寒依然承認，但緒卻沒有任何變化，像是故意和梁音作對一般說出自己的心里話：“我也曾經不安、惶恐，覺得這樣對不起你，但這些和能得到你相比，完全不值得一提。”

周慕寒幾乎是從得到梁父去世的消息的那一瞬間，便確定了一定要得到梁音的心思，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他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破壞。

于是他從葉唯辰手，查到了所有梁音能在這次的事中想到的辦法，不余力的一一封死，讓梁音最后無路可走，只能接他的條件——嫁給他。

當然，這些事他從不打算和說起，更沒想過要告訴，若不是葉唯辰調查到了學校的事，那這些事梁音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這個葉唯辰，這次也算是徹底惹怒他了。

想到這周慕寒抿了抿，上前一步抬手再次去梁音的頭，但還沒到手腕便已經被揮開，梁音側開頭不再看他：“周慕寒，如果你有一丁點的了解我，那就應該明白，在我人生中這不長不短的二十幾年里，最近這三年是我過的最不開心的時，你在做你口中這些永遠不會后悔的一切事時，有沒有想過我會不會難過？”

病房中十分安靜，梁音這句話音落下后甚至只聽得見兩人的呼吸聲，

病房中靜悄悄的，只剩下梁音的聲音，問出這句后頓了一下，隨后嘲弄的勾了勾：“還是你想說，你只要我的人在你邊就好，我是難過或者開心你本就不介意？”

“我當然介意。”

這個問題周慕寒沒有猶豫，直接的開口回答。

“你介意的方式就是一直對我瞞著所有事，讓我像傻瓜一樣從別人那里聽到我自己人生的真相麼？”

梁音說到這頓了一下，隨后自嘲的笑了笑，深吸一口氣：“周慕寒，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本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喜歡我，只不過是你的占有在作祟罷了。”

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那個字，說到底不是對周慕寒沒信息，更是對自己沒信心。

說完這句，梁音等了幾秒鐘，不見周慕寒有反應，便當他是被自己說中，無話可說了，于是拿起自己的東西轉便要朝外走去。

沒想到才剛做出作，周慕寒驀然向前，抬手攥住的手腕直接將拖到后的病床上，雙手撐在兩邊，重的呼吸聲像是在著怒意：“來，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麼是占有？”

他用盡手段將留在自己邊三年，給了所有想要的東西，也替擋掉了所有不想知道的事，到頭來卻只換來的一句占有？

“你放開——你弄疼我了！”

梁音起想走，卻被周慕寒手臂攔住，手腕也被攥著，傳來一陣酸麻。

周慕寒看著梁音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手上的力道更重：“疼？你還知道疼？那你知不知道你說出那些話我會不會疼？”

“你疼什麼？那些事都是你自己做的，我是你了還是冤枉你了？”

梁音也來了脾氣，怒意沖上頭也不管出口的話會不會傷人，橫沖直撞。

周慕寒冷笑，抬手住的下看向自己：“你還想怎麼我？你還想讓我怎麼對你你才肯真正相信我，我這個活生生的人守在你邊三年，到頭來還不如那個葉唯辰一句輕飄飄的挑撥離間的話對麼？”

“這和他沒關系，我是在問你做過的事！”

梁音歪頭想要甩開他的手，可他卻不松手，掙扎間梁音甚至慶幸自己下幸好沒坐過整形，不然此刻恐怕要被他碎了。

周慕寒見仍舊中氣十足，傾上前眼底泛冷：“若是真和他沒關系，你現在就不會用這種氣勢洶洶的眼神瞪著我了！”

他說完，慢慢松開梁音的下，后退一步重新站直，但眼神卻沒有從上離開片刻。

他明白葉唯辰今天來告訴梁音這件事的目的就是想讓他和梁音吵架，讓梁音不信任他，也清楚這件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他沉默以對，等梁音冷靜下來再好好解釋，但他不想那麼做，不想在剛開始就給梁音留下他做錯了的想法。

深吸一口氣，周慕寒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麼生：“那不是你唯一的機會，更算不上的什麼人生選擇，如果你愿意，我現在也能讓你重新去學設計，不是那個學校，世界上任何一個你得出名字的學校我都可以讓你去學。”

“條件呢？總歸不會拜白白讓我去吧。”

梁音輕笑一聲，忽然覺得此刻的兩人像極了剛剛結婚的時候，互相試探、互相防備，沒有任何的新人。

“條件就是你下次質問我、或者懷疑我對你是不是真心的時候，可以直接把喜歡兩個字換。”

周慕寒角勾起自嘲的弧度，想起剛剛梁音在一瞬間改的那個詞，略帶幾分譏諷：

“就算你對我沒信心，那好歹也對自己有點信心吧。”

話音落下，他起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