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照夜下西服罩在溫良予上,輕地摟著離開。
奚沉卿跌坐在地上,再也抑不住,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中途的時候有服務員過來扶,也只是失魂落魄地搖搖頭。
知道蕭照夜的人是溫良予,但是今日,才真正認識到蕭照夜為了溫良予當真是什麼都不顧。
而,外人眼里名正言順盡寵的蕭夫人,實則是個什麼都沒有的空殼。
奚沉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玫瑰洋樓的,看到臨走時自己弄了一地的離婚協議書,早已被人收拾好整整齊齊地放在了桌上。
金黃的芒鋪滿滿園的玫瑰,在中和風中淚流滿面。
天快黑的時候,下了一場暴雨。
臥室的門被人猛然推開,奚沉卿被嚇了一跳,抬眼看到的便是怒氣沖沖的蕭照夜。
“照夜,你怎麼回來了?”的心中仍然有一細微的期待。
蕭照夜走過來,一把桎梏住的手腕,面沉至極。
“奚沉卿,你居然把離婚的事告訴了?!”
“我沒有!”奚沉卿強忍著手腕傳來的尖刺疼。
“那是怎麼知道是我們要離婚的事?我告訴你,奚沉卿,即便你找了做靠山,我和你也非離不可!走!現在跟我去老宅!”蕭照夜不由分說將奚沉卿從床上用力扯著。
“那你也得讓我換服!”
蕭照夜看了眼奚沉卿上的睡,松開了的手。
奚沉卿找了一條火紅如玫瑰的連換上,站在鏡前忽然看到那出現白皙心口的疤痕,疤痕雖然很淺,但還是看得出來。
整理子的手忽然頓住,從鏡子中看蕭照夜的背影。
轉過。
“照夜,你記得我心口的這個疤是怎麼得來的嗎?”指著心口的疤痕問蕭照夜。
蕭照夜轉過看向心口,此時那淺淡的疤痕竟覺得無比刺眼。
那是溫良予走后的第一年,也是蕭照夜最艱難的一年,同時面臨著爺爺去世和家產。
蕭照夜自父母雙亡,只剩下爺爺和一個姐姐,這也是為何蕭照夜得知知道他們要離婚的事會如此激。
當時,蕭照夜和奚沉卿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仇家尋仇。
當時對方人很多,蕭照夜和奚沉卿寡不敵眾,就在仇家拿著刀子朝蕭照夜沖過去的時候,奚沉卿義無反顧張開雙臂替他擋下了這一刀。
刀正中心脈,那晚奚沉卿幾乎喪命。
幸虧最后搶救過來了,但是心口便留下了永恒的疤痕。
也是因為這一次的舍命相救,蕭照夜向一直喜歡他的奚沉卿提出了結婚。
蕭照夜曾提出讓奚沉卿做手將疤痕祛了,但是奚沉卿堅持不祛,認為這是蕭照夜的證據。
雖然他當初提結婚也的確存有將奚沉卿當做忘記良予的解藥,但是這舍相救卻也是真的。
蕭照夜眸晦暗,聲音了幾分。
“沉卿,只要你愿意離婚,離婚協議書上的補償條款隨你如何。只要我力所能及,我都可以給你。”
奚沉卿鼻子有些發酸,“你還是要和我離婚?你當真就這麼嗎?”
“我良予,勝過所有。”
奚沉卿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隨后,奚沉卿同蕭照夜去了老宅。
老宅燈火通明,傭人隨時待命,顯然是等著蕭照夜和奚沉卿的到來。
飯桌上,主位坐著的蕭老夫人神矍鑠,比往常還多了一個人,那個氣質絕佳干凈利落的孩便是蕭照夜的姐姐,蕭寧諳。
“姐,你不是在部隊嗎?怎麼突然回來了?”奚沉卿問。
蕭寧諳目有意無意掃過蕭照夜,“我聽說那個人回來了,你們要離婚,我便回來看看。沉卿,你放心,無論誰都搖不了你的地位,我和會為你撐腰做主,只有你,才是我蕭家唯一的夫人。”
蕭老夫人接著也道:“寧諳說的沒錯,照夜,你要和沉卿離婚,和那個人在一起,難不你忘了當初那個人是怎麼離開你的,而沉卿又是怎麼陪著你熬過來,義無反顧救了你!”
“我告訴你,那個人不配進我蕭家的大門,你要和沉卿離婚娶那個人,除非你想將我活活氣死!”
奚沉卿心中一暖,和姐一直都是這麼護著,可是和蕭照夜的離婚……恐怕他們真的只能走到這了。
蕭照夜握拳頭:“,您不要我,我已經決定了,我和沉卿必須離婚,而良予,我也一定會娶!”
蕭老夫人重重地拍了兩下桌子,“孽障!你是真想活活氣死我啊!”
“!”蕭照夜面為難,他到底是親手養大的。
就在這時,江鳴急匆匆走了進來,面很是難看。
“不好了總裁,出事了,卡爾頓酒店那邊傳來消息,說溫小姐割腕自殺了。”
蕭照夜和奚沉卿趕到醫院的時候,溫良予正好躺在病床上被護士從搶救室里推出來。
奚沉卿原本不想來,但蕭照夜非要讓奚沉卿親自給溫良予解釋,他們一同回老宅,只是商量離婚的事。
此時,蕭照夜抓著醫生的袖子,著急得像個孩子。
“醫生,怎麼樣了?”
奚沉卿在一旁看著,從未見蕭照夜如此張過一個人。
醫生摘下口罩問:“你是病人的什麼人?”
蕭照夜立馬答道:“我是丈夫。”
奚沉卿差點連站都站不穩。
醫生掃了一眼奚沉卿,然后緩緩道:“放心吧,所幸送的及時,搶救的也及時,病人沒有生命危險,好生休養一番即可,待會,護士會將化驗的單子送去病房。”
“謝謝醫生。”
蕭照夜終于松了一口氣,親自推著病床送溫良予前往病房。
奚沉卿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腦海中一直回響著蕭照夜方才說的那句“我是丈夫”,他們都還沒有離婚,在他心中,溫良予卻早已是的妻子。
待半晌過后,奚沉卿才干眼淚,邁著千斤重的步伐往病房走去。
過病房的窗子,正好看到蕭照夜心疼深地親吻溫良予的額頭。
呼吸一窒,心口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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