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詡的計謀下，趙澄比羊慶之搶先一步抵達南通城，卻沒有在南通城駐守，而是繼續向南進。

這是趙澄的決斷。

趙澄覺得，既然雙方的第一次鋒已經獲勝，那就不必在城中等著羊慶之來打，而是要借著這個士氣，和羊慶之在外決戰。

用趙澄的話說，我們是來干什麼的？

我們的目的是把羊慶之趕出云荊郡，結果我們自己變了守城的一方，這算怎麼回事？

盡管程詡和趙演都建議先守城磨一磨羊慶之的銳氣，但趙澄依然堅持。

兩軍在南通城外三十里地對峙。

和云夢城下的那一戰不同，那時候是李赟慶和烏花搦戰。

這一次，趙澄和羊慶之都單獨來到兩軍中間。

想必和文護在兩軍之間單獨談不同，羊慶之也不會武藝，趙澄一點都不慌。

雖然對方有崔無命，但趙澄有老三。

兩人一人一馬，相隔十步停下。

不同的是，羊慶之懷中還有一只貓。

趙澄微笑道：“慶之，你長大了，我很欣。”

羊慶之也笑了一下，一邊擼貓一邊說道：“你還是這麼喜歡耍皮子，非要占我便宜。”

趙澄說羊慶之長大了，自然是說羊慶之連勝兩場，打敗馮景和蕭風這件事。

這明明是表揚，但趙澄非要用一種長輩的口吻。

趙澄道：“這一次，東靖讓你占的便宜夠多了，你還給我一點不吃虧。”

羊慶之道：“說到臉皮厚還得是你，南周的勝利明明是我們自己掙來的，哪里是占你便宜？”

“嘖嘖嘖！”

趙澄咂舌道：“打了勝仗的人就是底氣足啊！”

“那可不。”羊慶之著小貓咪的腦袋，笑道：“連它都覺得有面子呢！”

趙澄道：“是嗎？我送給你的禮可還滿意？”

羊慶之笑了一下，沒有回答，而是側過，朝后的隊伍拍了拍手。

“出列！！”

隊伍中響起一陣號令，然后五千多個赤著上的男人走出來，同時轉背對著趙澄，然后整齊劃一的立正，何其壯觀。

看著那些人背后的八個大字，趙澄驚了一下，然后明白了羊慶之的意圖。

趙澄贊賞的說道：“不愧是羊慶之。這格局，我佩服。”

“過獎。”

羊慶之對趙澄點了下頭，道：“所以趙大將軍的禮我很喜歡，你有心了。”

見羊慶之破解了自己的謀算，趙澄自覺無趣，也懶得多說，問道：“想怎麼玩？”

“斗兵，斗將，斗陣，隨你挑。”羊慶之說道。

“不能斗皮子？”

“這個我可以馬上認輸。”

趙澄疑問道：“你還會擺陣呢？”

“略知一二。”

羊慶之用手指逗弄著貓脖子，反問道：“莫非趙大將軍對陣法有興趣？不如我擺一陣，你若是能破，我退兵一百里。若是不能破，你就乖乖的退到南通城，等著我來取你命。”

“真狂啊！”

趙澄冷哼一聲，轉過去，道：“你想布陣便布吧。”

朝趙澄的背影看了一眼，羊慶之也轉過，打了個手勢。

下一刻，南周軍中戰鼓擂，大約五萬人出列開始列陣。

“南周必勝！南周必勝！！”

那些沒出列的戰士高舉兵，為戰友們助威。

趙澄回到隊伍前，看著對面的南周軍，只覺得一威撲面而來，每個戰士都像戰神降臨，氣勢高漲。

“你們有誰懂陣法的？”趙澄問道。

趙演疑問道：“大哥你不懂啊？”

趙澄道：“我哪有興趣研究這個？”

趙演也懵了，道：“你不懂你答應他？”

“羊慶之這小子飄了，我總不能認慫啊！”趙澄愁眉不展的看向眾將，道：“我這不是相信你們嗎？”

“再等我一分鐘。”程詡突然說道。

趙澄驚喜道：“軍師你懂？”

程詡將羽扇放在邊，輕聲道：“噓——”

趙澄愣了下，整個人都不好了。

程詡居然玩深沉。

起范了！

很好，很好……

軍師就該要有點范。

我只是個大將軍，我算個線！

一分鐘后，程詡果真開口說道：“此陣我一看便知，乃是兵圣創下的兵臨陣，我之所以要花些時間去細看，是想看一看羊慶之的兵臨陣和兵圣的有沒有改。”

趙澄問道：“那……能不能破？”

程詡將羽扇朝前面一揮，豪氣的說道：“既然識得，當然能破。”

“軍師妙哉！”

趙澄大喜道：“那此陣就拜托軍師了，請軍師點將。”

程詡的目一直在對面的陣法上，道：“兵臨陣講究的是氣勢與戰士們配合出來的發力，此陣的目的不在于將敵人困住，而是像巨蟒一樣要把獵全部吞腹中消化掉。”

“陣后，切記不要戰，也不要因為周圍的敵人分心，專注的挑著一個點突進，就像是從巨蟒的腹中切開它的肚子。肚破，陣破！”

趙演請纓道：“讓我去吧！”

程詡微笑道：“能帶頭沖鋒破陣的人需要的是簡單暴的打法，和勇猛無雙的戰斗力。副統帥的戰斗力自然不用說，但要破此陣，我們有最合適的人選。”

說著，程詡朝趙虎看去，厲聲道：“虎將軍！”

趙虎立即上前，大聲道：“在！”

“你的兩斷刀最適合破此陣，就由你領兵陣。”

程詡又看向衡文昊，接著道：“衡文將軍，你的刀法雖然沒有虎將軍的簡單暴，但更范圍殺傷力，就由你給虎將軍打個副先鋒，替他和戰士們掃平周圍的障礙，讓他專心破陣。”

衡文昊領命：“諾！”

趙虎問道：“我們帶多人陣？”

程詡道：“一萬人。”

趙虎愣了一下，看向對面，道：“對面列陣的說也有五萬人吧？”

“破陣不是兩軍拼殺，比的不是人數。有你和衡文將軍沖鋒，按照我的方法去做，一萬人足以。”

程詡看著趙虎，故意問道：“怎麼，害怕了？”

“我害怕個線啊！”

趙虎將破刀出，道：“萬人軍中，就算一人一刀又如何？！”

“兄弟們！”

“愿意跟著我陣立功的出列！！”